“咦?”或许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走在最后面的老三蓦地停下说笑,疑惑地向前望去,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难不成我眼花了不成?”老三莫名烦躁起来,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孙婉:“快走啊!”
这一推让孙婉脚下不稳,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臭婆娘,你是故意的吧!”老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抬腿就要踹向孙婉。
可他刚一凑近,只见寒光一闪,一把柴刀突然从孙婉手中刺出,瞬间穿透了他那满脸横肉的脸孔,直透心窝。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甚至后面的同伙没看清怎么回事,眼前一黑,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声响。
临终前,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老三被那女子给偷袭了。
孙婉喘着大气,持刀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猛地抽出刀,踉跄着后退,逃离现场。
她不敢回头,沿着来路狂奔了几里,直到精疲力竭,瘫倒在地。
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孙婉紧闭双眼。
那两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她这么做,算是为民除害!
心中反复默念这句话,许久,孙婉才勉强爬起。
她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布条,撕开后仔细将各种药材分类包裹,剩下的混杂草药则胡乱打包成一包,留给村长去辨别。
处理完毕,孙婉背着药材,沿着原路返回找村长。
没走多久,就望见了翘首期盼的村长身影。
孙婉定了定神,强作镇静地走向村长:“村长……”
不等她说完,村长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帮人真会未雨绸缪。”
“不仅城里,在手下的士兵中也是各有算盘,居然还在这座城外藏了这么多药材。”
“真是天助我也。”
孙婉准备的一大堆借口全堵在了喉咙口,村长却神情自若,眼神深邃而慈祥,看着她就像看待亲生女儿一般。
“村长……”孙婉心中一暖,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而村长并不需要她的解释。
“走吧,乡亲们还等着这些药来救命呢!”
“嗯!”孙婉重重地点了点头,扶着村长,急匆匆地往村里赶去。
在南市的一户普通民宅里,守门的汉子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说,头儿这次进去的时有点长了吧?”
“别看那姑娘瘦弱,搞不好还真有两下子呢!”旁边一人接茬,引来一阵低笑。可队伍里的老大哥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怎么觉着,头儿是不是睡过去了?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他嘀咕着。
“嗯?”这一提醒,其他的人也开始觉得哪里不对。
“对啊,头儿以往哪回不闹得沸反盈天的,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
“该不会真是被那小娘子伺候舒服了,正补眠呢吧?”
“别胡说,该不会……出事了吧?”
“你找打呢!让头儿听见,一定会扒了你皮不可!”
“等等,真不对!”最先起疑的老大哥面色严峻,猛地抽出刀,快步上前,侧耳贴门轻唤:“头儿?您没事吧?”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众人见状,脸色微变,纷纷靠拢。
那人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一声:“头儿,得罪了!”
随即飞起一脚,房门轰然洞开。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哪还有什么柔弱女子,只剩下一具冰冷坚硬的尸体!
“头儿!”惊恐与哀嚎顿时充斥整个民宅。
而这场惨剧的始作俑者,早已远遁至城外的小树林中。
严森樾踢开一旁碍眼的家伙,捡起一把随处可见的柴刀,当即辨认出了这是出自大榕村的寻常之物。
柴刀各村样式各异,由本地木匠随心所欲打造。
他仔细检查了刀痕,发现这是近距离突袭留下的伤。
刀口深且乱,显露出凶手初次行凶时内心的慌乱无措。
严森樾踢开尸体,循着地上零星的血迹和碎肉,来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前。
黑红色的血从石头下蔓延开来,隐隐可见碎布和残缺不全的肢体。
根据血量判断,受害者显然是被活生生压死的。
奇怪的是,周围没有巨石移动的痕迹,而在不远处,却发现巨石本应安放的位置。
“有意思。”严森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不像人类作案,更像是有什么怪物凌空举起巨石,还将人砸死。
审视四周后,他将尸体拖至巨石旁,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不久,熊熊烈焰围绕巨石燃烧起来。
一切安排妥当,严森樾身形一展,隐入了茂密的林间。
……
另一边,村长跟孙婉平安返回了冀州城,他们匆匆穿过街道,敲响了城中一处民宅的大门。
小福子听见动静,惊喜地迎了出来:“爷爷,孙大娘!”
孙婉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扶着村长进院,迅速解开背上包裹:“药材找回来了!”
几位尚能行动的村民急忙围了上来,村长也不迟疑,分拣了几味药交给众人去熬制。
不久,屋内气息奄奄的病人陆续服下了汤药,而未染病的则每人也喝了一碗以防万一的强身汤药。
小福子咽下了口中的苦涩,满眼钦佩地看向村长道:“爷爷,你们真是太神了,竟然真的搞到了药材!”
村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这全是孙婶子的能耐,我啊,不过是搭把手而已。”
“哇塞!”
小福子惊叹出声,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孙婉:“孙婶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小福子也好想学这一手哦!”
孙婉无奈地笑了笑。
她抚摸着小福子有些光滑的额头:“你小子啊,现在最要紧的是多吃点,长结实了再说!”
“等你长得和大牛哥一样高大威猛了,我便告诉你秘诀。”
小福子一听到这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嘟着嘴不满地说:“那我不是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边说边捏了下自己细瘦的胳膊。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服药之后,村长再次为大家把脉,这一次他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还好这次疫情不算太凶险,要是像建元三年那次,就是真神仙降临也束手无策。”
小福子有些好奇地问:“建元三年?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难道爷爷你当初经历了那次疫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