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晓看着萧辰手中的玉佩,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她从自己的脖颈上取出自己的玉佩,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对比,除了一些细微的纹路差别,几乎一模一样。
萧辰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块相似的玉佩,说道,
“晓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晓晓沉思片刻,说道,
“不知道,应该就是这玉佩带你进去的。”
可是,明明自己握着玉佩,就能进出自如,萧辰那里怎么就不行了?
难道有什么封印?
对了,封印。
叶晓晓看着萧辰的那块玉佩,反复摩挲,
“哥哥,你那日进去之前,可有什么异象?”
异象?
萧辰心中一动,蓝光,鲜血.....
对,鲜血。
想到这里,萧辰立刻掏出怀中的匕首,利落的在自己掌心划上了一道。
“哥哥.......”
叶晓晓都来不及反应,便见萧辰将紧握手心,将鲜血滴在了那玉佩上。
叶晓晓见状,心疼地嗔怪道,
“哥哥,就算是要滴血,也没必要这么狠吧!”
说着,她急忙从自己的袖间拿出一块手帕,想要为萧辰包扎伤口。萧辰却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急,眼睛紧紧盯着那滴落在玉佩上的鲜血。
只见鲜血触碰到玉佩的瞬间,玉佩微微颤动起来,并且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蓝光,那蓝光与萧辰之前坠崖时看到的竟有几分相似。
叶晓晓也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玉佩。
萧辰心中涌起一股期待,叶晓晓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两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房间。
空间。
叶晓晓看着眼前熟悉的空间,这也没回到昆州啊?
“晓晓,你说,若是我从这空间再出去,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昆州了。”
叶晓晓摇摇头,谁知道呢?
萧辰闭眼,心中默念,转瞬间再次消失了。
叶晓晓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凭空消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这是成功了?
昆州。
此时的后山悬崖,宋逸云带着护龙卫在飞流山庄的后山仔细搜寻着。
萧辰猜想的不错,王有才那狗东西果然是将赈灾的银子给藏到了他爹娘的棺材里。
宋逸云将在山庄找到的证据整理好,焦急的等待着萧辰的消息。
奇鸣始终不相信萧辰已经坠崖身亡。
终于,他在悬崖下发现了一些萧辰留下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他找到了萧辰掉落时抓住的树枝和藤蔓。
奇鸣心中一动,他猜测萧辰可能并没有死,而是想办法逃脱了。
于是,奇鸣扩大了搜索范围,他在悬崖周围的树林里仔细寻找。
可是,任凭他们一再查找,都没有萧辰的影子。
时间越久,奇鸣的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
就在众人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他们刚刚穿越而过的树林中有一些声响。
呼啦啦......
众人就这么看着有人影穿动。
“是谁?”
奇鸣大喝一声。
“奇鸣,是我。”
“奇鸣,是我。”
萧辰从树林中缓缓走出,虽略显狼狈但眼神坚定。
众人皆是一惊,随后大喜。
奇鸣赶忙上前扶住萧辰,
“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辰摆摆手,
“我无事?那王有才可抓住了,银子找到了吗?”
奇鸣恭敬回道,
“已全部搜齐,只等公子归来。”
“好,我们回去吧。”
萧辰目光冷峻。
“是。”
奇鸣只顾得欢喜,丝毫没有怀疑,刚刚明明空无一人的树林,主子是何时出现的。
萧辰随着奇鸣等人回到飞流山庄,宋逸云看到萧辰归来,长舒了一口气,
“萧辰,你可算回来了,我正担心你遭遇不测。”
萧辰微微拱手,
“让宋大人挂怀了,我在途中经历了一些波折,但好在有惊无险。”
宋逸云点头,
“回来就好,我们现在已经将王有才贪污的证据收集完备,也找到了被藏匿的赈灾银两,接下来便是要将这些证据和人押送回京,让朝廷来审判。我们要尽快回去了。”
萧辰眼神坚定,
“正该如此。”
在山庄稍作休整后,他们便带着王有才以及相关证据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至于将军府的护卫,看着自家少将军无事,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萧辰心中焦急,也催促他们尽快离开。
一路上,萧辰都有些心不在焉。
自己这么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吓坏。
可是这一路怕是没有机会再去尝试进去那宝地了。
算了,还是等回京再说吧!
萧辰这一路可不太平。
但萧辰早有防备,对方一直没有得手。
终于,他们顺利抵达京城。
萧辰和宋逸云进宫面见靖宣帝,呈上了在昆州搜集的所有证据。
靖宣帝看完后,龙颜大怒。
他原本以为,赵明堂只是收了王有才的银子,替他在朝中活络。
却没想到,昆州一事,竟然从头到尾都是赵明堂的敛财计划。
修筑河堤一事,确实是赵明堂最先提出的。
修筑河堤,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却被这些人当做敛财的手段。
靖宣帝看完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后,直接下令将赵明堂关押了起来。
朝堂之上,更是大发雷霆。
“朕本以为赵明堂只是略有贪腐之举,却不曾想他竟如此丧心病狂,视黎民百姓如草芥,将这利国利民的修筑河堤之事,硬生生变成了他中饱私囊的敛财手段,简直罪不可恕!”
朝堂之上,一众大臣见状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平日里为赵明堂马首是瞻的一众官员,此时恨不得将脖子缩进衣服里,生怕靖宣帝注意到了他们。
靖宣帝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痛心,他继续说道,
“这些年,边境太平,国库充盈,朕一心想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批准了这河堤修筑之事,哪曾想,背后竟藏着这般腌臜勾当,那些本该用于稳固河堤、保护百姓免受水患之苦的银子,全进了这些贪官污吏的口袋,致使昆州百姓受苦,多少人家破人亡!”
朝堂寂静一片。
靖宣帝缓了口气,扫视群臣,高声道,
“朕今日要彻查此事,凡与此事有关者,莫要心存侥幸。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鱼肉百姓之人。”
众臣纷纷伏地。
很快,随着王有才的招供,京中竟然有数十名官员被牵扯其中。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竟然都是三皇子的拥护者。
审讯结果呈给靖宣帝时,他看着上面的一个个人名,顿时起了杀心。
“娘娘,大人被抓了。相关牵扯的官员也都被关押了起来。”
一名宫女慌张进来禀报。
“什么?”
淑妃听闻自己的兄长赵明堂被抓,一下子慌了神。
她深知此事一旦彻查,自己与三皇子都难脱干系。
“快,快,快去请三皇子过来。”
此时的她六神无主,迫切的想要与三皇子商量对策。
三皇子也已经得了消息,没过多久,便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大殿,便见自己母妃慌乱的在殿内徘徊。
“母妃,你可知道如今这局面?那萧辰竟然如此厉害,将舅舅在昆州之事查得水落石出,还牵扯出这么多官员,这可如何是好?”
淑妃眼中含泪,
“我也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陛下如今盛怒,看来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了。你可有什么法子?”
三皇子沉思片刻,咬牙道,
“如今唯有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先去面见父皇,将责任都推到舅舅身上,就说我们被他们蒙骗,并不知晓他们在昆州的恶行。或许,还能求得父皇从轻发落。”
“奕儿,他是你的亲舅舅啊,是母妃的兄长啊!你舅舅可没少贴补我们母子啊!”
淑妃心中大痛,兄长贪墨是他不对,可是,她们母子也受益不少啊。
要不然就凭着宫中那点份例银子,她们母子在宫中怎能过的如此肆意?
三皇子慕容奕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母妃,您怕是还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吧?父皇若是将此事怪罪到你我身上,这太子之位就彻底与我无缘了。”
“奕儿,太子体弱,难堪大任,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孩子,早晚都是你的位置的,你舅舅他最疼你了.......”
“母妃!”
三皇子大喝一声。
看着自己母妃已久冥顽不灵,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太子只是体弱,不是死人,只要他一日不死,就难保会有其他转机,母妃又怎么会以为这太子的位置就定是我的呢?更何况,父皇龙体康健,未必以后就没有其他的子嗣。”
淑妃被三皇子这一喝,惊得愣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三皇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奕儿,你怎么能如此对母妃说话?你舅舅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就要把他推出去?”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放缓语气道,
“母妃,不是儿臣心狠,而是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先保住自己。舅舅犯下如此大错,若我们还一味袒护,只会让父皇更加震怒,到时候我们都将万劫不复。等度过此劫,儿臣定会想办法救舅舅。”
淑妃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奕儿,你真的能救你舅舅吗?你可不要骗母妃。”
三皇子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淑妃的肩膀,
“母妃放心,为今之计,还是要安抚父皇为好。现在,我们先去面见父皇吧。”
“奕儿.......”
“母妃,走吧!”
淑妃见儿子心意已决,哪怕明知道 儿子说的是哄骗自己的,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去求见陛下。
儿子,兄长,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一路上,淑妃都在默默流泪,三皇子则面色凝重,心中盘算着见到父皇该如何说辞。
到了御书房,靖宣帝得知他们前来,思索片刻,才冷冷地说了一声,
“进来。”
三皇子和淑妃进入御书房,当即跪地请安。
靖宣帝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厌恶,
“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三皇子抬起头,眼中含泪,
“父皇,儿臣和母妃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哦,请罪?你们何罪之有啊?”
靖宣帝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好似真的一无所知般。
只是他心中暗暗思量:这个儿子还不算是无药可救,若是真的还有些良心,就该主动认错,别以为他不知道赵明堂贪污的银子,有一半都进了他的皇子府。
三皇子见父皇并未对自己疾言厉色,心中稍安,故作羞愧道,
“儿臣与母妃听闻舅舅之事,痛心疾首。儿臣深知舅舅犯下大错,但儿臣实在不知他在昆州的恶行,儿臣一直被他蒙骗,还请父皇恕罪。”
淑妃也在一旁哭诉,
“陛下,臣妾兄长做出此等恶事,臣妾也无颜面对陛下。但臣妾一心侍奉陛下,绝无半点忤逆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母子俩的话一出口,靖宣帝的脸色瞬间变的异常难看。
呵!
还真是亲母子啊,关键时刻比谁都推脱的干净!
靖宣帝冷哼一声,
“你们以为朕会轻易相信你们的话?朝中数十名官员皆与你们有关联,难道这都是巧合?朕也是才知道,咱们的三皇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笼络了这么多官员,长此以往,这朝堂怕不是朕的朝堂了,是你们母子二人的朝堂了吧?”
三皇子吓的立刻磕头求饶,急忙道,
“父皇,儿臣虽与他们有些往来,但都是些寻常之事,儿臣怎会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啊!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靖宣帝怒道,
“你还敢狡辩!朝中那么多官员,与你交好的却都是贪官污吏,你还有脸解释?你可对得起朕,对得起天下百姓?”
三皇子吓得不敢再言,只是伏地哭泣。
淑妃见状,又求情道,
“陛下,三皇子年少无知,被奸人利用,还请陛下看在他往日孝顺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孝顺?呵呵!”
靖宣帝冷哼一声,看着殿内跪着的母子二人,眸中满是厌恶。
“一个盼着太子死去,好取而代之的逆子,还有何脸面说孝顺二字,怕是你们心中,连朕这个皇帝,都巴不得取而代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