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在脑袋被砸碎后还活着。
    但恶魔可以。
    “果然，你已经不是人类了。”
    鸣海清隆看着跟前没了半边脑袋的老和尚，有心想要再补上一拳。
    “不必如此。”
    泉之恶魔叹息一声，解开身上的僧袍。
    在胸口的位置，镶嵌着一颗透着幽光的蓝色水晶。
    “既已败，此物归汝。”
    单手就将水晶拔了下来，泉之恶魔顺势丢了过来。
    皮肤和血肉肉眼可见地开始干瘪起来。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吧，年轻人。”
    “在聚合完成前，取而代之。”
    身体崩溃成漫天苍蓝光点，呼吸间转入虚无。
    老和尚最后的叹息声回荡在完全干涸的池子中。
    “你是水魔……也好。”
    “咔嚓~咔嚓”
    低头看去，显出身形的玛玛卡已经几口将水晶吃进了肚子里。
    “这东西是拿来吃的？”
    鸣海清隆皱起了眉头。
    不会吃坏肚子吧？
    “不知道哇~咱就感觉应该能吃。”
    “嗝~”
    说话间，玛玛卡还打个饱嗝。
    手机一阵震动，鸣海清隆打开神选者游戏app，发现自己的人物面板里，原本的【恶魔契约·雨】下，已经多出了一个【恶魔本源·泉】的字样。
    稍微发动了下能力，鸣海清隆惊喜的发现，现在哪怕是普通的水也能进行操控，不再仅局限于雨水的范畴。
    雨之恶魔的能力被大幅加强了。
    “仅仅是一个五千点数的泉之恶魔都能带来这么大提升吗？”
    鸣海清隆看着游戏app里剩下的那些恶魔线索，以及某个点数刷新一次的选项，嘴角逐渐翘起。
    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
    “加油啊，东城会！”
    “干掉那只恶魔！”
    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一头外形酷似青椒，浑身上下长满了嘴巴和手臂的怪物撞碎天桥，落在下方的柏油马路上。
    或是因为全世界的小孩都讨厌吃青椒的缘故，青椒恶魔才成了这么一副怪异扭曲的模样。
    十多名穿着各色便装的驱魔人蜂拥而至，各种怪异的肢体凭空出现，同时抓住了青椒恶魔的身体。
    惨烈的撕扯中，青椒恶魔被五马分尸，一命呜呼。
    本来是挺血腥的场景，但在围观的路人欢呼雀跃的喊叫声中，莫名又显得荒诞了起来。
    在杀死恶魔后，那些隶属于东城会的猎魔人开始朝着四周发放传单，紧接着几辆大型工程车就开了过来，开始回收青椒恶魔的尸体。
    除却公安部的猎魔人，民间团体基本都会将恶魔尸体在地下市场中进行贩卖，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毕竟每次猎杀恶魔总是伴随着重重危险，总得给他们点盼头才行。
    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
    除非是天命打工人。
    随便找了一家主打中华风的家庭料理馆坐下，鸣海清隆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扫码点餐。
    最近突然流行起这种不用纸质餐单的点餐方式，老实说鸣海清隆有些用不惯。
    等了没一会儿，服务员将刚点的餐端了上来。
    速度之快，让人不禁怀疑会不会是预制菜。
    鸣海清隆就着新鲜出炉的米饭，尝了几口点的麻婆豆腐。
    味型明显做了本地化改良，相比于辣更多的感觉的是甜。
    虽然不算难吃，但对于重口味的鸣海清隆而言，显得过于清淡了。
    吃完麻婆豆腐拌饭，又喝了几口味增汤，同样有些喝不惯。
    这家店大概以后是不会来了。
    “嘟嘟~嘟嘟”
    有些老气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哪边？”
    “……”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诡异的沉默中，潮水般的死亡威胁涌上心头。
    砰！
    轰鸣巨响中，外侧玻璃幕墙瞬间崩溃，鸣海清隆歪着脑袋，看了眼身旁被击穿的墙壁。
    这个速度和穿透力，反器材步枪吗？
    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让餐厅里的服务生和客人都吓得原地卧倒，使得此时站起的鸣海清隆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随手将手机关机，避免再次被对方用电话定位，鸣海清隆瞬间冲出餐厅。
    不出所料，迎面又是一发狙击枪射击。
    “神经反射强化！”
    “脚力强化！”
    “危险感知强化！”
    “弹跳力强化！”
    一个侧滑闪过，鸣海清隆踩着墙壁向上跳起数米，转头就到了楼顶。
    这个位置的话，视野就开阔许多了。
    身形在大楼间高速跳跃，远处天台上的招牌下，一个卧倒着的人影被鸣海清隆瞬间锁定。
    “找到你了！”
    赶在对方开枪前，鸣海清隆从袖口射出一柄飞刀。
    “力量强化！”
    “抗风阻强化！”
    “刀身硬度强化！”
    “穿透力强化！”
    飞刀在半空中拉扯出一条虚幻的银线，天台上的人影来不及闪避，一只手臂就被生生切断，身后的地面也被飞刀砸出了一个快速扩散的大坑。
    鸣海清隆的身影随后落下，一拳轰在他的腹部。
    恐怖的劲力扩散下，男人跪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
    “谁让你暗杀我的？”
    “……”
    男人没有说话。
    就在鸣海清隆有些不耐烦，准备直接打晕带回去审问的时候，一股诡异的燥热让他瞬间提起了警惕。
    砰！
    男人的躯体整个爆开，汹涌的烈焰喷涌而出，化作一个怪异扭曲的巨大脸庞。
    火焰怪脸的边上还漂浮着两只同样巨大的烈焰手臂。
    “果然是恶魔吗？”
    这年头，恶魔也学会与时俱进了吗？
    鸣海清隆一拳砸在身后水塔上，爆裂的水花逐渐汇聚成一只粗壮的巨手。
    “在被抹杀前，我允许你求饶。”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人类！！”
    似乎是感觉自己被小瞧了，火焰恶魔漂浮在半空高声怒吼。
    密密麻麻的火团虚空凝聚，围绕在它的身体四周，隐约还能看到表面浮现的一张张扭曲面容。
    “吾名不知火，取汝性命之魔。”
    “没兴趣知道。”
    鸣海清隆冷冷说道。
    水之巨手轰然落下，与爆裂火球集群碰撞在一处。
    蒸腾的水汽瞬间升起，将一人一魔的身影遮蔽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