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秀才和他老婆带着一家老小过起了深居简出的日子,不再管外面的闲事。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到清朝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提起那家人了。再后来战乱,一个大家族散的散,死的死,留在本地的也就我家和另外两家了,人口都不多,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依你看,现在这种飞鼠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它们自己会变异了?”程志权一针见血的提出我们也想问的问题。朱老三略略沉吟了一下,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但是一直没有线索。根据我的初步调查,感觉是人为的。”
我们听得毛骨悚然,虽然也想到这个原因,但都不愿意去想。要是真有人故意搞,后果严重。程志权脸色变得很严肃,他紧盯着朱老三,一言不发,似乎要看出什么东西来。朱老三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我感觉可能是我的表哥的事。他一直对那些邪门歪道的事感兴趣。曾经被我爷爷打断过一条腿。”
“他还在这里吗?”程志权问道。
“前年就失踪了,都说是晚上喝酒掉山沟里被水冲走了。可他家报警找了好几天,下游找了很远,也没见到尸体,太蹊跷了。”朱老三皱着眉头说。
“我还想抓只飞鼠来研究呢。老太婆不让,怕惹出麻烦来。还有,这玩意近来很少出来了,白天基本看不到,晚上也不容易见到,跟知道危险会躲似的。”朱老三小声说道。
“明天我陪你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抓一只。”程志权突然说道。我跟洋洋都吓了一跳,但又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沉默不语。
朱老三又问洋洋有没有亲眼看到飞鼠,洋洋摇摇头,他跟蔚渴后来掉一个坑里去了,里面一片漆黑,加上后来天渐渐黑了。虽然他们惊动了飞鼠,被飞鼠追着攻击,搞得狼狈不堪,后来怎么出来的,居然都说不清楚。“我只能说我们出来的地方绝不是进去的地方。进去得地方是个很深的坑,出来的地方却是个平缓的出口。”
“你们出来碰上什么人了没有?”程志权问道。
“有,是四个人,其中一个叫钿老大,我听他们自己叫的。多亏他们帮忙,我们才从里面跑出来,要不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洋洋心有余悸的说:“我们在那个坑里乱转,进了一个地道里,很多岔路,也看不清,在里面乱闯。后来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就钻出来那么多会飞的老鼠,见人就咬,我跟蔚渴吓得没办法,埋着头乱跑,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刚到洞口,就碰到了钿老大他们。他们也没多问,拉着我们就跑,后来遇到成大哥,就到这里了。”
“朱老三,他们被飞鼠咬了,怎么会这么厉害,身上冷得跟冰棍似的?”程志权大惑不解的问道。
“对呀,咬的时候也没觉得多痛,怎么一会就觉得头晕发麻,跟打了麻丨醉丨似的?”洋洋满脸问号,对自己刚经历的一幕后怕不已。
“你这么说,我更加得去抓一只来研究了。”朱老三下了决心,看着程志权:“咱们就说定了哈。谁到时候不去谁赔对方10万块。”
我听得想笑,又不敢破坏他们严肃的气氛,使劲憋着。表弟看看程志权,又看看朱老三:“带我去吧,我可以帮忙的。”
“你还是别去了。我只会解毒可不会疗伤救人。”朱老三摇摇头,一口回绝了。
洋洋本来还想磨磨,我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勉强。朱老三说他只会解毒,很可能说的是实话,因为那飞鼠是他家祖辈带来的,他有所了解,但现在的飞鼠却不同于过去的飞鼠,凭他的能力,并没有多大把握能对付飞鼠带来的意外伤害。洋洋沮丧的闭上嘴,不再多话,毕竟飞鼠刚让他吃过亏而他连什么样都还没搞清楚。
“对了,老朱,那一片怎么全是槐树,真是奇怪?”程志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朱老三黑黄油亮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含糊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听我奶奶讲,好像是槐树属阴,种在人生活的地方不好,所以只能种在偏一点的地方。至于为啥种了这么一大片,还有个挺浪漫的说法呢。”
“相传原来玉竹这个地方有个姑娘,叫米虹,是当时镇上一家富商米员外的独女。从小聪慧过人,长得又美丽动人,米员外夫妇爱若珍宝,轻易不肯许人。这米小姐到16也没订亲。
有一年来了个养蜂人,是个白净秀气的书生样的小伙子,除了放蜂就是读书画画,写字吹箫。镇上的姑娘们都在偷传,这个奇怪的养蜂人其实是个落难的大家公子,早晚要回去的。米小姐的母亲喜欢吃蜂蜜,米小姐便想到养蜂人那里去买点纯正新鲜的蜂蜜。
后来,两个人熟悉了,米小姐跟养蜂人表白自己的感情,养蜂人却跟她说,自己喜欢她却不敢娶她,因为他真的要离开这里。米小姐跟着他不但要吃苦还有危险。
深陷爱河不能自拔的米小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坚定的要跟养蜂人在一起。养蜂人被她的真情感动了,更不敢亵渎这份纯真的感情,他偷偷的留了封信走了。他在信中说让米小姐在他放蜂的地方多种槐树,等到槐树大了开花多了可以放蜂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痴心的米小姐真的就到处收集槐树苗,越种越多。但是,米小姐没有等到心上人回来,她的母亲不行了,临死前,母亲就一个愿望,希望女儿能找个好人家嫁了,过正常人的日子,不要再这么傻等,最后孤独终老。
孝顺的米小姐终于屈从了母亲的遗愿,嫁给了本地一个信柳的男人。柳家对米小姐是不错的,米小姐生活得平静安详。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再也见不到她到那片她亲自种的槐树林去散心,弹琴了。
米小姐生下儿子的第二年,有人送来了养蜂人的书信。原来养蜂人因为被家人牵连,流放他乡的途中病逝了,让米小姐不要等他,另寻人家嫁了。米小姐当时就晕倒了,不吃不喝的躺了几天。有一天,有人发现米小姐吊死在槐树林里。后来那片槐树林就很少有人去了。”
“这哪里浪漫了,分明是个悲剧。”洋洋嘀咕道。
“每年开花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香啊?”我神往的问道。
“那是,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那里去拍照呢。不过现在不多了。”朱老三笑着说。
不用问我也知道是为啥,出了那么大的事,谁还敢冒险去拍什么照片呢。
天快亮时,我们都各自在朱老三家睡了一会。等醒来时,洋洋和蔚渴已经不在了。朱老三说让他们去医院检查下伤口,免得发炎感染什么的就不好了。我理解他的意思,也没多问,程志权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了。
“睡得头昏脑胀的,这里晚上还是很凉的。”程志权说。“
“你表弟呢?”他也发现表弟和蔚渴不在了。“到医院打针去了。”我说。
“都醒了,来吃早饭了。”朱老三的老婆出来招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