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路多房间多,啥都有。我在一个房间里拿了颗珠子,一直戴着。”蝶儿轻声细语地说着,我们听得既紧张又困惑。飞鼠伤人是真的,她怎么不怕还能跟它们玩呢?
蝶儿看出我们的疑问,不急不慢地说:“我有这个,你们看?”她拿出一个哨子和一颗浑圆晶莹的珠子,珠子像食指尖那么大,不像宝石或珍珠,倒像是某种骨头磨出来的。
“这个哨子是师父给我的防身用的,不管遇到什么野兽,对着它一吹,它就当你是一伙的,不会伤你。那群飞鼠也一样。”蝶儿得意地说。我们恍然大悟,难怪飞鼠不仅不伤她,还能被她控制,全靠这个小哨子。
“这颗珠子叫通灵珠,是上古神兽麒麟王成仙后留下的宝物,能避邪驱鬼,一般的邪物不敢靠近。我觉得好玩,就带回来了。”蝶儿摸着那颗珠子,忽然摘下来,挂到我脖子上。
“这不行,我不需要的。”我看出她眼神里的不舍和坚定,连忙阻止她。
“姐姐,你就收下吧。我自己有灵蝶的修为保护,已经不需要这个了。”蝶儿诚恳地看着我,坚持要我收下。
“是啊,还有我保护她呢。姐姐,你收下吧。”旺旺也来劝,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张老师他们进了地宫,果然遭到了飞鼠的第一波袭击。褚老三既然加入了他们,自然有准备,再加上成志权的那个神奇哨子,飞鼠虽然没散,但至少不再攻击他们了。只是这次地宫初探,张老师的两个助手都受了伤,不得不送出去治疗,而能解飞鼠毒的只有褚老三,他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我和旺旺都担心剩下的人还会遇到别的怪物,蝶儿却对成志权信心十足,觉得没问题。我对贾家人不了解,但褚老三、锣婕、成志权我还略知一二,感觉应该没事。
然而,谁也没料到危险何时降临。张老师少了两个助手,新助手还没到,只能自己先干些活。晚上,张老师在锣婕和贾直的陪同下,到地宫第二重院门查看情况,打算准备第二天开门的工具。没想到门下竟然有机关,一个小洞悄无声息地打开,火红的蚂蚁,像拇指大的火焰,潮水般涌到三人脚边,他们才发现不对劲。
锣婕三人中年纪最轻,身手最好。她最早察觉异常,但也有些晚了。因为他们已经被火红的蚂蚁包围了。那些蚂蚁排列成整齐的圆圈,将他们困在中间,虎视眈眈,虽未立即攻击,但那整齐划一、秩序井然的阵势,实在诡异,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
锣婕他们三个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三人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锣婕悄悄放出了联络用的飞蛾,这种灰黑色的小蛾子,是成志权特养的通讯蛾。体态小巧却坚韧,行动迅速敏捷,不易被发现。
飞蛾很快把消息传给了成志权。成志权和贾直的父亲贾文山迅速赶来救援。他们操控的是一队食蚁兽。但这群食蚁兽非同寻常,专吃有毒的蚂蚁。
然而,它们冲到火红蚂蚁面前却突然犹豫不前,似乎对这些蚂蚁十分害怕,迟迟不敢动手,反而有想逃跑的迹象。
锣婕对食蚁兽的表现有些失望,贾文山却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支笛子,缓缓吹起,原来食蚁兽们在听他的指挥。食蚁兽在这慢悠悠如同醉拳般的单调音符中,竟慢慢包围了红蚂蚁,形成了反包围圈。那些红蚂蚁察觉形势不妙,蠢蠢欲动想要突破,但已来不及。它们仿佛豁出去了,猛地向锣婕他们扑来。锣婕身手不错,自然应对自如。但她还要保护年迈的张老师,就显得狼狈了。贾直还能自保,锣婕趁机把张老师背在背上,踩着几只食蚁兽,飞奔出墓室,把张老师交给贾文山,自己又回去帮贾直对付那些难缠的蚂蚁。食蚁兽个个吃得肚皮滚圆,但蚂蚁依旧众多,源源不断地从洞里涌出。贾文山见儿子已脱险,连忙停止吹奏,撤回了食蚁兽。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块大石头,用力一扔,石头咕噜噜滚过,轰隆一声堵住了洞穴。
“快跑。”他拉上儿子贾直,一口气退到大门外,推了个大桶堵住洞口,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好了。”
锣婕好奇地问桶里装的是何物。贾文山得意地笑着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但用来对付那些蚂蚁绰绰有余。”说着,贾文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如获至宝般收了起来,解释道:“这里面是种虫子,性极寒,特别喜欢热乎乎的东西。那些火蚁对它们来说简直是美味佳肴。”
锣婕对此大感兴趣,拿过瓶子仔细端详,对那些雪白的小虫子满是好奇,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成志权笑道:“你如果感兴趣,可以跟你师伯学学,他们最擅长这些文雅的玩意儿。”
“锣婕,真该好好学学。我年纪大了,孩子们又不够聪明,要是这手艺失传了,实在太可惜了。”贾文山热切地看着她,锣婕一听,欢喜不已,当下便磕头行礼,拜了师傅。
贾文山顿时笑得眉眼弯弯,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次日清晨,众人来到地宫门前,打开大门,发现那堆火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小雪山般的雪堆。
“哎呀!”连张老师也不禁惊叹:“这么多!”
“让它们为我们开路吧!”贾文山让贾直移开石块,那堆雪球立即化水般涌向洞口。待虫子全部进入洞内,贾直迅速封住了洞口。
“这下朱老大可有的哭了。”贾文山阴森森地笑起来,脸上洋溢着痛快至极、报仇雪恨的畅快。
成志权十分惊讶:“难道你也吃过他的亏?”
“嘿嘿,这附近几百里谁没吃过他的苦头?那个老毒虫,专搞些邪门歪道的恶心东西害人,还美其名曰生物研究、科学实验……这次让他也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贾文山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