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家,以大胆前卫、剪裁精致而着称,设计师的理念之一便是“推动性别平等”,为女性带来多元化选择。
(这种话不要信啊,我这么写是剧情需要啊!)
先有开创经典的“吸烟装”,后有向蒙德里安致敬的廓形时装,y家一直以来都是色彩与品质的代表。
2005年,y家的春夏成衣主打黑白波点与圆润剪裁,很适合身材高挑、脸部轮廓干净的女性穿着。
童梦一眼就看中了一套黑色为底、白波点遍布全衣的套裙。这套衣服不仅能快速夺走别人的眼球,更是相当耐看的一套。
丝绸材质制成的浅瀑布花褶构成了领口部分,一直延伸到腰腹处,衬得人身材颀长;
郁金香弧形的下摆向后收拢,干净干练的同时又多了一丝俏皮的感觉,很符合童梦的年纪。
造型师将童梦的头发全部扎起,只有脸颊两侧略微留出一些碎发。耳朵上戴了一对纽扣样式的耳钉,再配上y家经典坡跟鞋,这么一套随意又青春的穿搭就水灵灵的出现了。
“还可以,脖子上有点空。”鱼采柳撑着下巴打量了半天,“最好加一条比较鲜艳的项链,能冲淡黑白两色的沉闷感。”
......
童梦折腾了大半天,只觉得身心俱疲,简直比拍戏还要累。
鱼采柳送她回家的路上打趣道:“有的人恨不得天天穿好的戴好的,结果你还觉得累。”
“可是我是一个演员啊。”童梦有气无力地道。
她能理解俞凌霄的良苦用心,更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可她发自心底的不喜欢这些。
说来说去,今天充当了“花瓶”角色的童梦十分憋屈——想当好演员接好剧本就得有名气,想有名气就得这样。
尤其是对于女演员来说,每一次出现都是一次“竞技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童梦和叶雨婷吐槽道:“我一定要出头,我要拥有穿裤子的权利,我要有不穿高跟鞋的权利,我要有冬天穿得暖和的权利。
为了角色付出是我心甘情愿,为了这种事情付出我真是......”
到了家楼下,鱼采柳千叮咛万嘱咐,“今晚开始就不能吃碳水了,尽量少喝水,明早先不要吃饭了......”
童梦应下,“你放心吧,我不会吃的。”
情绪是情绪,工作是工作,以饱满的面貌出现在观众面前是艺人应尽的义务。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滴水未进的童梦开始做造型。
下午四点,出发前往点映现场,提前和大家碰头。
童梦一到现场就敏锐的发现,除了导演和老戏骨益丹秋以外,庄含巧、时莎、郁流如都同她一样,营造出一种——精心打扮过,但看起来很松弛的形象。
毕竟,这只是一场点映会,不用太过费力;但是,这是一场有媒体和观众以及投资方的点映会。
看,只有有权利、有资历的女性才能和那些男艺人一样,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工作。
女人只有很努力,才能在爱丁堡过上毫不费力的人生。
但无论如何,童梦只能先压下心里的千头万绪,满面笑容地和所有人聊天。
“滕导!我可想死你啦!好久不见啊!”
“丹秋姐!我前几天还和经纪人去吃了您开的餐厅,超级好吃!”
“含巧姐!我的师姐!你猜猜我带了什么要送给你!”
......
童梦好似一只燕子,飞完这边飞那边,和每一个人都有话聊。她已经总结出一套社交准则了——
笑容必须真诚,眼睛注视对方,保持社交距离的同时提起一些对方最近公布的消息。
这样的话,恭维不会显得谄媚,夸奖不会显得虚伪。
童梦寒暄了一大圈之后,发现俞凌霄正在朝她招手,喊她过去。
“我经纪人叫我呢!我先过去啦!”
童梦边走边用余光打量墙壁上的反光镜,ok,笑容得体,头发没乱,完美!
“赵姐,这是我新签的演员,童梦,首都电影学院毕业的,嗯,专业第一,优秀毕业生......”
“孙记者,这是我新签的大明星,童梦......”
俞凌霄带着童梦挨个认识人,从投资人到发行方,再到记者媒体,总之是介绍了遍。
终于,影厅里观众开始陆陆续续进场了,童梦也能喘口气了。鱼采柳给童梦补了补粉,俞凌霄在一旁叮嘱童梦注意事项。
“你今天表现很好,一会儿上了台之后要落落大方,不能小家子气,一定要......”
童梦越听越觉得这几句话耳熟:这不是童娟丽和童香君常说的吗!
她点点头,眨了眨眼,“放心吧,我的大经纪人!我不会辜负你的苦心的。”
半小时后,影厅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问道手记》剧组跟大家见面!”
滕寻绿一马当先,带头走进影厅。
影厅不大,约莫能容纳八十余人,观众只占一小部分。
“大家好,我是《问道手记》的导演滕寻绿,很高兴在首都港湾影城和大家见面。”
有人气就是好。
益丹秋她们一个接一个的自我介绍,不仅掌声热烈,相机的咔嚓声也是络绎不绝的。
“大家好,我是童梦,在《问道手记》中饰演宁访烟这个角色,希望大家会喜欢。”
掌声稀稀拉拉的响起,童梦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属于客气掌声。
很快,影厅暗下,电影开始播放。
龙标等一系列片头结束后,连绵不绝的、飘着云雾的青翠山脉浮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师姐,山下是什么样子?”
“山下?应当是很好玩的。”
镜头缓缓推进,一面隐藏在山脉之中的碧色水镜露出真容,两名穿着湖蓝色布衫、腰间扎深色宽板腰带的少年背影出现在镜头之中。
“那我们何时下山?天地间逍遥之处都应当有我宁访烟的身影!”
束着鲜红色发带的少年开口道。
“独修扣心,红尘问道。傅母说了,眼下还不是我们下山的时候。”
束着月白色发带的少年回应道。
“师姐所求之道是什么?难不成天下人的道都一样?怎么要听傅母的规定?”
红发带少年声音桀骜,立刻追问回去。
“我所求之道,不过是......世间再无伤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