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继续道:“我跟舒漾就是个打工的,确实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们老板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还是有点地位的,王子浩要是还找事的话,到时候我找我们老板出面。”
“啊,对哦,还有老板!我怎么把他这个老登忘了。”舒漾接道。
李悦对着时鸢笑了笑,转过身又给舒漾后脑勺来了一下,
“什么老登老登的,你对老板尊重一点啊!别忘了上次那lumio杂志是谁让你拍上的。”
舒漾不以为意:“这种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啦,他又不是没有赚到钱。”
“杂志拍完那不是新接了好多代言嘛,有我一个那么赚钱的员工,老板他才应该偷着乐好不好。”
舒漾又看向时鸢:“说起来,这还的多亏了我们时鸢老师呢,你这都帮了我两次了,我不以身相许都说不过去了。”
时鸢:“婉拒了哈。”
李悦恨不得把舒漾的嘴缝上,“时鸢老师舒漾她就这样,说话不着四六的,你别在意哈,她目前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
时鸢有些犹豫地问了句:“目前?”
李悦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凡事也没有绝对嘛。”
时鸢把右手从舒漾手中抽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
“啊?你不在医院陪着我吗?”舒漾说着自己往床边挪了挪,手搭在另一边病床上,
“人家还想说把病床的另一半分给你呢。”
时鸢:“......”
“你今晚吃的那药是有什么副作用吗?”
连李悦都觉得她丢人了,她掀起被子把舒漾整个人盖住,对着时鸢一脸抱歉,
“今天她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她喂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纸袋递给时鸢,
“这个是我去接舒漾之前买的,她这个样子也不配吃,时鸢老师你拿着路上吃吧。”
时鸢习惯性拒绝,“不用了,你们还得再医院待好久呢,留着待会儿吃吧。”
李悦直接塞到时鸢手里,“舒漾这人不饿一顿不长记性的,她今晚别说是甜品了,水都只能喝白开水。”
舒漾把被子掀开,看了眼那纸袋,
“时鸢你就拿着吃吧,这家的甜品比我上次给你推的那家还好吃,而且老板佛得很,都是不定时限量发售的。”
“我本来也要给你买的,但是这几天去了好几趟都没开门。”
李悦往她肩膀拍了一下:“少借花献佛,这是我给时鸢老师的,你自己的这份以后自己还。”
“而且我去的时候那家店的那个招牌圣代早就卖完了,我只抢到几个布丁和甜甜圈。”
舒漾“啧”了一声,“你看你还是太矜持了,你得往里挤你知道不,就你那死要面子的,怎么可能抢得到。”
“时鸢老师你等我啊,这几天我一定给你搞到他们家招牌圣代给你尝尝。”
时鸢只能笑着回道:“那就谢谢你们了,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舒漾和李悦的关系不像她之前认识的艺人和经纪人那样,她们这互怼互损的样子,处的倒更像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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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鸢从病房里出来,就看到斜对面椅子上坐着的沈知砚。
他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她刚走几步,对方眼睛就睁开了,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走过来。
“回去了?”沈知砚嗓音低沉脸上却仍带着笑。
时鸢抬眸看向他,食指指了指自己,“你在等我?”
沈知砚反问:“不然呢?有家不回在这坐着玩?”
时鸢被他噎了下,继续道:“那你怎么坐这?”
哪有等人在别人的病房坐着的,她刚刚还以为是谁出事了呢。
沈知砚接过她手上的包,慢悠悠地跟着她一起往前走,
“不坐在你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万一我一不留神你就自己走了怎么办?”
“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只能在门口守着咯。”
时鸢闻言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有好几条消息,解释道:
“刚刚在跟她们说话,没注意看手机。”
沈知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时鸢心里直发毛,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难道是在那个包厢上沾到了什么?那这一路上真是丢死人了。
沈知砚轻笑一声,“有东西。”
时鸢又拿出手机照了照,没发现,“没有啊,有什么东西?”
沈知砚:“美貌。”
时鸢:“......”
“真油你的。”
时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快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沈知砚笑着追上去,“你不喜欢这种的吗?那我下次换一种。”
沈知砚很自觉地上了时鸢的车,还是驾驶位,看时鸢站在外面不上车,他还招呼道:
“快上车啊,我送你回去。”
时鸢:“我可以叫代驾的,而且你今晚没喝酒吗?”
沈知砚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答道:“放心吧,没喝,不是打了一晚上电话吗?哪有时间喝酒。”
时鸢这才放心地上车。
沈知砚轻嗤一声,“没看出来,你还挺惜命。”
时鸢正在系安全带,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扣上后答道:
“我一直都挺惜命的。”
沈知砚又看了她一眼,语气微冷:
“那你今晚还敢一个人就往王子浩包厢走?”
时鸢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等在病房门口了,原来是来算账的。
她语气也闷闷地回道:“我朋友在她那里,我怕她不安全。”
沈知砚:“那你一个小姑娘过去,就安全了?”
“就算当时我不在,你也可以叫上陈鹤一一起去,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也行啊,这能耽误多少时间?”
“你知不知道那王子浩手段有多脏,要是姜泽没过去,你又打算怎么办,拿命跟他们拼吗?”
车上安静了一会儿,他们谁都没出声。
时鸢被他这一通说,鼻子发酸,咬着嘴唇,压了压眼底冒上来的热意,深呼吸一口,
“沈知砚,我都习惯了,五年我都靠我自己一个人这么熬过来了,没什么熬不过来的,而且,就算是拿命拼也没什么的。”
这五年,时鸢还身处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一个国内的这些所谓的朋友,只有一个在国外认识的乔妍,她还不是熬过来了。
她当时都想好了,王子浩要是敢对她动手,她就拿酒瓶抡他头上。
真要报警了,包厢里都是有监控的,她最多也就算个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