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和苏槿月二人全程不敢吭声,见她咳嗽,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
老太太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姜川拿着水在一旁站着挨训。
郑姨站在老太太身侧给她顺气,顺便重复下山时李医生的话,
“您的身子您自己清楚,不能动气,别太着急了。”
说完又怕老太太没当回事,给她重新倒了杯水递给她,补充道:
“我们明天还要去医院看大小姐呢,您要是今天病倒了,明天该换大小姐来看您了。”
老太太这才接过郑姨手上的水,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姜川离得近,听到郑姨的话抬头问道:
“去医院看时鸢?她怎么了?”
苏槿月闻言也朝老太太看去。
当时她就是动手打了她一巴掌啊,不至于去医院了吧?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
听到他们问这话,老太太的火气再次冒了起来。
合着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呢。
姜晚晚知道这事之后打给了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孩子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自己的孩子一个个都搬走了,他们还在家里乐得自在呢,觉得自己幸福美满呢。
“时鸢怎么了?我人在山上待着呢,都知道时鸢出事了,你们这身体健康,信息顺畅的问我她怎么了?”
看她又气得有些上不来气,姜川劝道:
“妈,你别生气,你这身体受不住的。”
苏槿月拉了拉姜川,示意他别再开口了。
说多错多,还是老老实实站着挨训吧。
时鸢的事,明天去问问就知道了。
要是真生病了,让人去送点东西就好了。
老太太缓了缓继续说道:“你们不都盼着我死吗?受不住你们就开心了吧!”
“前几天听说你们去了长白山,我还以为你们想通了,想要想办法缓和和时鸢的关系了。”
“今天我才知道你们前几天去了时鸢家干了这种事!”
“还有时鸢之前的那个养母的事,我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知道了就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其他人,你们倒好,确实没有告诉其他人,跑时鸢跟前去说了!”
“还添油加醋的,你们全程都没去过锦城一次,都是我去接触的时家,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因为时鸢的养母不要她了,才把时鸢接回来的!”
老太太当年确实在时鸢高二暑假那年就已经找到时鸢了,并且经过时鸢养母,亲子鉴定什么的,都办妥了。
但是时鸢当时快高三了,京山和锦城的教学进度不一样,怕她回来之后耽误高考,便想着等她高考完再说。
后来她的养母联系老太太的时候,她也挺奇怪的。
因为暑假的时候确实说得好好的,时母也很乐意和时鸢再多待一段时间,没想到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就说要她把人接走。
不过时母的丈夫去世不久,她本来看起来就状态不太好,家里还有两个要高考的孩子,确实是照顾不过来。
老太太接到电话之后也没有拒绝,直接过去把人接回来了。
怕时鸢多想,这事就告诉了姜川和苏瑾月二人。
老太太气急了,夺过姜川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碎片砸在他们二人脚边,两人都往后避了避。
上次的事是担心姜泽,太着急了才会去时鸢家的。
后来在时鸢家也是话赶话说了那么多,一时着急就动手了。
他们确实做错了,也反驳不了,也想到了老太太迟早会知道,就是没想到知道得这么快。
“上次去时鸢家的事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也知道。”
“这就完了?”老太太厉声问道:“你们说了那些话,还动手打了她,一句知道错了,还是对着我说?”
她这话一出,二人又开始沉默。
让他们拉下脸去找时鸢这个晚辈道歉是不可能的。
老太太看他们这副表情,冷笑一声:
“去了趟长白山,知道了时鸢当年被你们弄丢后发生了什么吧?都知道了那些你们竟然还没有一点作为,你们那心是被狗吃了吗?”
“那孩子十六岁那年回来到现在,怪过你们一句吗?为人父母,你们是怎么好意思啊?”
“你们但凡把这些年对待姜泽和姜晚晚的心思,分一点在时鸢身上,事情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听到这,苏槿月忍不住嘀咕道:“那能一样吗?姜泽和姜晚晚是我们一手带大的,从小就养在身边,自然是更亲近一些的。”
“那时鸢对您是亲近,对我们就疏远得很,回国后连爸爸妈妈都不叫了。”
她好几次失态都是因为时鸢一口一个姜太太姜总的。
她都没把他们当父母,他们也没必要多余去关心她了啊。
姜川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那是她自己不愿意被养在身边的吗?如果不是当年你们弄丢了她,她这些年至于吃那么多苦吗?”
老太太越说越气,举起拐棍往姜川身上敲,别人家女儿教训不得,自己的儿子她还不能打了?
“你自己说说,她是一回来就不喊你们爸妈的吗?我刚把她从锦城接回来的时候,她不是还愿意叫你们爸妈吗?”
“她后面为什么不叫你们自己还不清楚?是你们自己,咳咳咳,你们自己一点点把孩子往外推的!”
姜川被老太太的拐杖砸了好几个踉跄,苏槿月慌忙去扶。
老太太看着他们这副样子,这会儿开始后悔当初同意他们俩的婚事了。
当年姜川和苏槿月是大学同学,属于自由恋爱。
姜川作为姜家的继承人,婚姻本来是该由他们长辈做主,联姻的。
但是因为苏家家境也算是和姜家相当,他俩结合,对双方家族也是有好处的。
当时姜川提出要与苏槿月结婚的时候,姜老爷其实是不怎么同意的。
他当时的原话是:“苏槿月是苏家独女,日后定是要接管苏家产业的,他们二人以后肩上都有自己的责任在,会无法顾及家庭。”
“而且商人会更加重利,心也会更狠一些,两人都是强势的性子,一旦出现矛盾,便不太好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