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的时间,乔妍一有空就往时鸢公司跑,等时鸢忙完就把她接走,试服装、妆造以及一系列婚礼事宜。
祁卓自然是不会拦着的,他还很贴心地把时鸢的一部分工作揽到了自己身上。
主要是他再不做点什么,乔妍婚礼那天他可能就得套上伴娘服和时鸢沈念一起,站在她旁边帮她拦门了。
乔妍她还真能干出这事,不然那天晚上就不会暗戳戳地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伴娘服了。
时鸢上完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堂课,就正式放假了,接下来是学生们的考试月,她提前跟摄影学院的冯青院长请了假,学院便没有给她安排监考。
她买的是三天后的机票,花了两天的时间在公司交接了一些近期的工作,收拾好了回家的行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买了些礼物。
总不能空手回去的。
其实她这些年每去一个地方都会下意识给妈妈和哥哥买礼物,攒到现在,已经攒了不少了。
但是这还不够,她总想多买一些,因为她喜欢他们。
出发那天,连下了几日的雪都停了,是一个大晴天。
时鸢想了想锦城的天气,拿了件大衣套上便下楼了,行李沈知砚已经拿去了车上。
沈知砚搬完行李回来接时鸢时,看到她的穿着皱了皱眉。
“你就穿这些?”
外面的雪虽然停了,但融雪时气温会更低。
时鸢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才回道:
“锦城比京山暖和多了,不用穿这么多的。”
她在锦城待了这么多年,对那里的气候自然是熟悉的。
冬日最冷的时候,也就里面穿件打底衫,外面穿个羽绒服就够了。
室内的话,开着暖气,穿啥都行。
沈知砚上楼给她拿了件长款羽绒服,
“咱们这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呢,而且现在哪哪都冷的很,我们先穿着厚的,到了热的话再脱了好不好?”
见她还没有动作,沈知砚直接上手给她换,
“你想穿这件的话,我也给你带上,到了温度合适,我们就换这个好吗?”
时鸢虽然不常生病,但是一病起来就很难好,而且难受。
她虽然是锦城长大的,但是毕竟也许久没回去了,难免水土不服,这种情况下就更容易生病了。
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时鸢虽然不愿意,最后还是换上了那件羽绒服。
出了院子一阵风吹过来,冷得她直哆嗦,在里面有暖气没感觉,出来是真冷啊。
沈知砚伸手把她的围巾拢了拢,还把她的帽子给她戴上,牵着她往前走,
“待会儿到了车上就暖和了。”
到了锦城,沈知砚已经安排了车,时鸢上车后,车子没有立刻启动。
“先去酒店?”
时鸢想了想,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她被送回姜家之前,时家的地址。
沈知砚听着这地址熟悉的很,他当时查时鸢在锦城的经历时,自然也查到了这里。
不过他没说什么,只让司机开车。
近十年过去了,路上的风景变了不少,时鸢却能感觉到离时家越来越近。
她指尖重重地扣着手心。
这是她紧张的表现,沈知砚将人揽在怀里,一根一根地掰她的手指,然后与她十指紧扣。
车子停下时,她往车窗外看去。
时家是一幢独栋的三层小洋房。
这一片房型都是相似的,只有门口以及院子里的花有所不同。
时家种的是三角梅和腊梅。
三角梅花期长,几乎可以开满春夏秋三个季节。
冬天花谢后,院子里的腊梅又正好接上。
总之,时鸢从小就觉得,自家院子一整年都不缺花。
可是如今的院子……
时鸢下了车,站在时家门前透过栅栏朝里面看去,院子像是刚被收拾过,干净是干净,但是里面已经没有植物,更不要说花了。
妈妈曾经说过:“鲜花点缀的不止是院子,还有我们的生活。”
所以如果妈妈在的话,院子一定不会是这副萧条的样子。
沈知砚后时鸢一步下车,站在她身旁往里看,自然也看出了这房子不像是有人常住的。
“可能搬家了?”
时鸢回神,“对啊,应该是搬家了。”
“市区内还有一处房产,大家可能搬到那里去了,那里会方便一些。”
那个房子是时鸢和她哥刚上高中的时候买的,离高中很近,就一条街道的距离。
原本是想着等他们高三的时候,时间紧张,就一起搬到那里去。
时鸢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起去那看过的,那个时候还是个毛坯房。
时鸢转身,步子踉跄了一下,沈知砚伸手扶住她,
“没关系,不管在哪我都会陪你一起去的。”
有一个人匆匆忙忙从隔壁房子里出来,手上还拿着类似横幅的东西,看到时鸢,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小鸢?”
时鸢循声望去,脑子转了转,也试探性地喊到:
“林阿伯?”
林阿伯听到这称呼,上前几步,惊喜地开口:
“小鸢,真是你!好多年没见了,长大了,也更漂亮了,阿伯都不敢认了。”
时鸢不知道回什么,只能站在原地朝他笑。
“林阿伯你这着急忙慌地是去干什么?”
他看看手里的东西终于想起来,“哎呦哎呦,我小孙子开校运会,号码牌忘家里了,我正要给他送过去呢。”
“先不跟你唠了啊,我得赶快去了。”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冲她道:“你这回来的不是时候呢,你哥时璟休年假休了一周左右吧,回来住了几天,说是今天回队里,我家那小子中午吃饭的时候都看到他了呢,这会估计也刚走没多久。”
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临拐角时,又看了时鸢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时鸢看他风风火火地走了,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真不凑巧,哥哥前脚刚走,她后脚到家,就这样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