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叔、李建成和李青洲在这个时候跟着周长生进来了。
李父就开始介绍:“这是我们村的李大牛,惠心叫他叫叔,这个是我们村村长的儿子李建成,惠心叫他叔伯,都是有关系的亲人。”
李惠心公爹笑呵呵打招呼:“不错,按辈分,我应该叫你们外甥吧。”
大牛叔憨厚道:“叫啥都行,都是亲戚,错了也不论,出门口都可以叫外甥。”
李建成附和:“哈哈对,这种东西不论,长辈给我面叫一声大外甥,我就应。”
这个时候李毓听到身边的李青钰小声道:“回去我也叫一声,我爹会不会追着我打三天三夜?”
李毓回头瞪了李青钰一样,也小声道:“你信不信等下我把你吊在门口打?”
李青钰瞬间不敢说话了。
李毓打量这个家,比她家好些,她家虽然大,但是都是稻草铺的屋顶,这个家有些小,但是是木头房加瓦顶,但是小,而且陈设是非常老久,看起来也是上一辈留下的财产。
他们一行人挤进来显得地方有点挤,加上原本这个家里面也有很多人,更加挤了。
后进来的人也没有凳子坐,李惠心的公爹就喊:“天耀你去你五叔公那,把大圆桌借过来,凳子也搬一些。”
“好。”周天耀套起草鞋就走了。
今日本来轮到李惠心煮饭的了,但是人家娘家来人,除非家里的人都是没眼色的,要不然也不会当着别人一家娘家人面前指使儿媳去干活。
“长生去把你娘和奶找回来煮饭,把家里面那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也杀了,让你奶去称斤猪肉回来。”
“好,爷爷。”周长生也出去了。
李母看着也笑起来了,只少这个家的男人都是个通透的:“惠心,看到你过得不错,娘也放心了。”
李惠心觉得自己除了有时候鸡毛蒜皮的活,其他过得不错:“天耀人很好,公爹婆母也是通透的,妯娌也不是个事的,女儿过得还不错,也就孩子又时候气人的很。”
李母心中安心下来了,来之前深怕女儿过得不好,自己也有心无力,看到过得不错,心中就得了安慰:“孩子哪里有不闹腾的,尤其是男孩子,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
他们各聊各的,丝毫没感觉到没人聊天的几人都目空一切,听着他们聊天。
“娘,臭臭。”小虎子趴在张荷身上喊。
李惠心听见了,对张荷还是有印象的,知道张荷是青洲的媳妇,加上李青洲一进来,就坐在张荷身边,不用问都知道是谁的媳妇:“侄媳妇茅厕在后面,我带你去。”
“好,多谢姑姑。”张荷抱起小虎子跟着李惠心走。
不一会,外面又进来了人,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中年的妇人。
都不用猜都知道两个人是谁了,老妇人一进来看到李母就寒酸起来:“亲家母.......”
两人聊着,聊着然后成就一个人抓鸡脚和鸡翅膀,一个人放血的画风。
老母鸡不止被宰杀,宰杀之前还得被说了几轮不下蛋的母鸡。
老母鸡临死之前,还抗议叫了几声,挣扎了下。
门外有好几个探头探脑的男娃,也不进来,好奇说着悄悄话,看着行为就不是本家的孩子。
李毓起身走出门,路过李父和李惠心公爹,李惠心的公爹就出声问:“这是?”
李惠心的公爹看到原主的时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加现在李毓出门的时候有刻意的打扮,显得年轻几岁,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的样子?
“惠心二哥,叫李修毓。”
李惠心公爹有点想起来了,他认识的读书人很多,但是跟他有关系的,听说很上进的也就这一个,本来给周天耀说亲的时候,就图她娘家有个读书人,说起亲家的时候脸上有光。
但是十几年过去,也没听过有什么高中的消息,估计也落榜了,加上李惠心回娘家的时候,也不好去戳人心窝子,也没问在哪里高就。
但是,话都赶话上了,现在问一下也没什么吧,毕竟读书人可能找了个账房做做。
李惠心的公爹看着远去的李毓背影:“不知道惠心二哥哪里高就?我记得他好像就是读书好的那个吧。”
李父叹气:“好啥好,落榜两次,加上心态不好,家里也没钱,也就没有考了,现在在镇子里面教书。”
李惠心公爹羡慕了,李毓的职业对李父习以为常,但是对李惠心公爹来说,就是镶金边的职业:“惠心她二哥在镇子上教书?那可不得了啦,听说里面都是非常有学问的人才行,道德平行这一块都得过书院的院长那关。”
李父这个是知道了,但是自己儿子是靠实力被院长看中的,被院长请去教书的。
李父说起这个,有点骄傲:“他啊,是被院长请过去教书的。”
李惠心的公爹目瞪口呆,有点不可置信:“亲家,这惠心她二哥功名是何许?”
“他考到举人,就不上不下的,不考了,被他的恩师举荐,就被院长请到书院教书了。”
对于没有文化李惠心的公爹来说,这是祖坟冒青烟了,早知道李惠心有这样的兄长,就应该多来往些,每个月让他们回去一次没问题。
想想他的大孙子都是在村里面的书熟读书,硬生生错过了啥啊,哪怕得到举人老爷的指点,他的孙子都镶金边了。
对了,村长家的周高懿就是在镇子子里面的书院读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等下让村长和周高懿一起来吃个饭,还能嘚瑟下他有这个亲家。
顺便把几个叔公也请来一起喝两口,这么多人,他请两个叔公作陪,也应该不显得很刻意吧?
李惠心的公爹都能想到自己在村里面,仰着头走路的样子了。
李惠心公爹看着杀鸡的老妻和亲家母,一咬牙:“孩子他娘,把下蛋的母鸡也杀了,这么多人,一个也不够吃,等到有空了,再去抓几个回来养。”
李惠心的婆婆也听见了自己丈夫和亲家聊天的内容,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是个恶婆婆,要不然这一家人突然来,看到自己骂李惠心,岂不是把她抓到县太爷那打板子?
李惠心的大嫂也在厨房里面,想着之前,有没有得罪李惠心,基本上是鸡毛蒜皮的事,也就安心了,起码不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程。
李惠心婆婆连忙应:“行啊,下蛋的母鸡我早就想杀了,这玩意补的很。”
李青钰有点想笑,不下蛋的母鸡,补是因为它不下蛋了,老了?下蛋的母鸡还补?是因为下蛋了?
李青书瞪了李青钰一眼:“出去走走。”
李青钰苦瓜脸,地方不熟,他不想动。
李青书一把拉李青钰出去,路过李父他们,李惠心的公爹又说:“这几个孩子看起来都斯斯文文的,读书了吗?”
李父又骄傲道:“都去了,跟他爹一个书院,里面几个小的都在老二教书的书院。”
李惠心公爹瞬间想把全村人都拉来吃饭,看看他都有什么样的亲家?每个孩子都这样争气。
“好啊,后生可畏,个个都这么争气,老哥你是享福了。”
李父被恭维的有点飘飘然然,李母也感觉脸上有光。
“那个是你大儿子吧。”
“是啊,老大现在都是在做木匠。”
“老哥啊,你咋知道把孩子教的这么有方,不像我家的,干哈啥不成。”
“哪有,哪有。”
“不说别的,今晚老哥你必须住下,大老远的,过来看惠心,不住一晚,别人都以为我赶你们回去呢。”
“行,行。”
“就这样说定哈。”
其实李父根本都没有想走,他还想着第二天去自己二女儿的家呢,他也跟大牛他们说好了,到时候让亲家找个地方过夜。
不一会,周天耀扛着圆桌的板子回来,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人,提着桌脚,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孩子,扛着长木凳子,急匆匆的就进了门。
“爹,我把这个放哪里?”
“就放在院子里面,等一下,我去村长家,把他们的大油布借过来,你去把你的我五叔公,叔伯他们也叫下来吃饭,让你婶娘过来帮忙吗?”
周天耀有种自己又成亲的感觉:“好嘞,爹。”
周天耀没想到自己爹居然这么看重自己媳妇的娘家人?又杀鸡又称肉的。
李惠心公爹笑呵呵道:“老哥,您先坐着,我去借块油布,屋里小,咱们就在院子里面吃喝。”
李父 看见对方居然这么看重自己一家人,心里面也妥帖的:“行行,你先去忙,你先去忙。”
李惠心供爹出门后逢人就打招呼,别人问是不是他家里面来人了?他逢人就说:“亲家公带着一家来窜门,说是想天耀媳妇了,就过来看看。”
其实他就想跟他们说自己的儿媳妇,他两个哥哥都有本事,一个书院的夫子,还是举人,另外一个也不差,是个木匠,他们一家子的孩子都是读书人,还在镇里面读书。
可惜,他如果这样子炫耀的话,有一些人看不得他好的人都会表面说他:又不是他的儿孙出息,那么高兴干嘛?
这样子好扫他的兴致,只要他动静过大,必定有好事的妇人过来打听,到时候,他面子也有,里子也有了。
李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亲家心里面的小九九,就觉得对方很重视自己一家人和女儿。
李毓出来后,就往旁边拐,然后就看到了李惠心站在茅房外面。
李毓走过去,对着李惠心道:“三妹能谈一谈吗?”
李惠心看着自己一家都很疼爱的二哥,点了点头:“二哥。”
两人往后面走,李毓开口问:“过得还好吗?”
“还好,天耀和公公婆婆他们都对我很好。”李惠心有些不敢抬头,她总感觉她的二哥比大哥多了一股肃目之气,还夹带着一股威严的感觉,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给她这种感觉。
李毓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李惠心比她还矮的个头,15岁的年纪,就为了自己的大哥前途嫁给别人,虽然这个时代都是盲婚哑嫁,原主心中也是十分愧疚的。
已经没有办法挽回,那就向前看。
李毓拿出一个钱袋子,钱袋子都是鼓鼓的,递到李惠心面前:“给你。”
“二哥,你这是干啥?”李惠心愣了一下,连忙推开。
李毓拿在手中,看着远方:“前阵子我病重。”
李惠心紧张问:“二哥可是好了些?”
李毓点头:“好,是好了。”
李毓继续说:“你知道我病重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李惠心摇头,自己二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她怎么能想到二哥会想到什么?
“二哥想到了你,也想到了四妹跟五妹,现在二哥的前程都是用你们的嫁妆管来的,就这样死了,怎么能对得起你们这一生?”
是的,原主病重的时候,把自己整个人生都复盘了一下,少年得志终有遗憾,高中不了,报答不了父母,愧对列祖列宗,还有自己志愿建立在自己三个妹妹终身幸福身上,种种都是他的遗憾。
“二哥别这样说,当初我嫁给周天耀,是我愿意的,当初奶奶也问过,愿意吗?说天耀他爹娘和善,哪怕周天耀不喜,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李毓一把抱住李惠心,真的这样的妹妹,怎么让人不心疼呢?
李毓很想哭,她感觉到了旁边有两个沉稳的呼吸声,在偷看,她怕丢脸,最终化作重重的拥抱:“三妹,今年过年回去吃个团圆饭吧,带上孩子和妹夫。”
本来这件事有看看周天耀有没有空,但是,亲情到了浓的时候,李惠心一口答应下来了:“好。”
李毓放开了李惠心,把手中的荷包给她:“拿着,哥给你的零花钱,你还要拒绝不成?”
李惠心摇头,看着鼓鼓的荷包,她哪里能拿,自己二哥家没个媳妇的,还是给二哥娶媳妇用。
“二哥,我不能收,二哥还是拿着这个钱,娶个嫂子吧。”
李毓龟裂,这是她的痛处阿,虽然穿越性取向正常,但是,穿越过来了,她都不知道要娶男还是女。
“我不用,这钱不只给你,四妹和五妹都有,不多,你拿着,这个钱你二哥我还是能挣,你拿去吧。既然二哥能给你和四妹五妹,证明二哥是有钱的,你不用操心。”空间的奖励一堆,都能拿来换钱,摆烂都可以。
李毓看着李惠心不信的样子,又拿出一个荷包,倒出来给李惠心看:“你看二哥,我没有骗你?”
李毓直接塞过去:“里面有二十五两,二十两你自己看要不要给春生、春良都上学,哪怕读不进去,也不指望盲目过一生,剩下的5两给你当私房钱,想买糖就买糖。”
李惠心红了眼,她都不成想过自己二哥能对她这么好:“二哥,你对我真好。”
李毓把钱袋塞给她,转身的时候,刚抬头就看到李青钰和李青书没来得及收回的头,心想:就知道是李青钰这丫的。
李青钰:不是二哥也在,怎么不骂二哥这丫的?
李青书:话少,没存在感。
李毓提步走往李青钰和李青书身边我走,两个人乖乖跟着后面,一声不敢吭。
李惠心擦着眼泪,手中的钱袋,感觉非常沉淀,她把钱放在胸口里面,往茅房那边走,看到张荷抱着小虎子出来,也一起回去。
回去之后,李惠心就把钱袋子掏出来,锁在自己的嫁妆箱子。
李毓回去后发现厅里面都待满了很多小孩,还有几个老人,有些妇人在洗菜,干净利落。
妇人看到她的时候,就光明正大窃窃私语:“田氏这就是你儿媳妇的二哥吧?长得好吧,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李惠心的婆婆田氏笑着道:“是的,亲家还说惠心她二哥还是举人老爷,还在镇子里面夫子呢!有出息得很。”
几个妇人羡慕看着李惠心的婆婆田氏,居然找了这一门亲家,还捂着不说,早知道就过来巴结下李惠心了,也好让李惠心去做说客,看她们的孙子能不能进镇子里面的书院读书。
镇子里面的书院束修比这种乡间的书院贵,就算是读书,也不是每个人读的是镇子里面的。
她们也就是这样想下而已。
李毓在看有没有位置坐一下,身后就有一个声音,跟她打招呼了:“学生周高懿见过夫子。”
李毓转身看,发现是书院她教的另一个上庠的学子:“周高懿,你是这里的?”
周高懿拱手道:“学生大周村的人,这是家父,这是祖父。”
一个中年男子,不知道怎么见礼,只好抱拳:“夫子好。”
周高懿的村长爷爷也有点不知怎么跟李毓见礼,虽然对方是晚辈,但是人家还是个举人,见县太爷都不用跪的人,他怎么不慌张。
李毓点了点头,手搭在周高懿爷爷那的手那:“不必多礼。”
李毓感觉怎么有点上头?微醺。
周高懿一副大人的样子,稚嫩的脸,略显得紧张,尤其坐在自己夫子身旁。
李毓也感受到周高懿的紧张,没有一个学生遇到自己的老师,还能不紧张的。
她以前也是这样,现在终于让她提现到了,当老师的快感。
“举人老爷喝茶。”一个妇人谄媚端着一个碗过来,碗里面还有茶水。
李毓看着茶杯,刚刚没看到这茶杯,估计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
李毓还是没有听习惯这个举人老爷的称号,要么就是学生叫她夫子,要么就是李父叫她老二,还有村里面的人都熟悉了,喊她修毓。
乡里乡亲的,她和原主都不好摆架子,叫啥都无所谓。
李毓接过来道:“多谢婶子。”
李毓不认识,看起来差不多大的,一律都叫婶子,年纪还要往上,都叫大娘。
“举人老爷,不客气,不客气,还要的话,就叫婶子,婶子给您倒。”
李毓没去接话,她都怕这个妇人等下给她下跪了,她抿着茶,就等妇人有眼力劲自己去忙其他事。
李毓喝水都喝的有点饱了,尿有些多,去了两趟茅房,饭菜才弄好。
男人一桌,妇人一桌,孩子一桌,李青洲他们几兄弟和李惠心的儿子和侄子一桌。
男人这边比较挤,除了李惠心的公爹还有周天耀、李建成、大牛叔、李坚、李父、还有周高懿的爷爷和周高懿的爹,还有周天耀那边的3叔公、2个叔伯。
李毓本来不想这么挤的,想去李青洲那桌,但是大家都再恭维她,她耳朵都听红了,好听的话,还是坐近点听,才更动听。
李毓还喝了点酒,李父放开了喝,喝到晚上,大牛叔和李建成没这么喝,因为明天他们还要赶牛车离开。
李惠心的公爹安排了他们去几家借住,李母跟李惠心这个女儿还有张荷带着小虎子挤一挤。
李小莲和李惠心的婆婆和她大儿媳挤一挤,而李惠心公爹自然是和家中的小辈挤了。
而李毓她被安排到村长家住一晚,和她一起的大牛叔和李建成、李毓三人挤一挤。
说实话,要不是周高懿怕她,她都想跟自己那几个儿子和周高懿挤在一起打地铺了。
而李坚和李财和李天泽在其中一个叔公家挤。
一夜过去,李毓有些没睡好,因为房间里面两个长辈都是打呼噜了。
李毓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大牛叔以为她酒量不好,睡了一晚都没有醒酒。
一行人吃完早早餐就要走了,李惠心的婆婆拿出一叠红纸,李青洲他们一人一个,相当于现代的红包,不一样的是,这里是红纸和迷糊粘的利是封,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近亲串门的时候才会给。
一人一个,连大人的都。
李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弄的一叠红纸,也给孙子辈和大人都分了。
李毓留意到大人的红封更长些,好像是标记吧。
李毓还是第一次串门,没准备,李母也没有说要她准备,可能就是一份吧。
“这两个是给大牛侄子和建成侄子的,礼多人不怪,有空常来玩。”李惠心的婆婆笑眯眯把手里的红封递给李父。
李父笑呵呵道:“那既然是给大牛他们的,我也不提他们拒了,日后你们要是身体硬朗,过来走走。”
“哈哈,行,老哥,我才知道高懿是惠心她二哥的学生,日后有什么事,让高懿传下消息给我们就行,你们二老要是想惠心了,就让惠心二哥跟高懿说,我这边让天耀送她回去住两天。”
李惠心的公爹这句话说得李父和李母心里妥帖极了:“行,家里也没啥事,惠心有您们这么通透的公公婆婆,是她的福气。”
“瞧,老哥您说的啥话。”
一行人客气,将人送到村外来,连周高懿的村长爷爷出来送到村口:“行了,不用送了。”
“行,您们慢点走,有空再来玩啊。”
一行人上了牛车,牛车赶出村,才没有寒酸。
李母感叹:“老三这门亲事算是对了,有这么通透的婆婆公公,总比那些恶婆婆蹉跎的强。”
李父也感叹:“是啊。”
大牛叔接话:“惠心这门亲事在这个村应该算强的。”
李建成不赞同:“惠心这门亲事方圆百里都找不出这么好的了。”
李父拿出红包:“这个是惠心她婆婆和公公给你们的,大牛你自己的你装好,建成你的我帮你装着,到地方再给你。”
李建成笑着打趣:“哎呀,来一趟还能拿一份红封,托惠心的福了。”
大牛叔揣在怀里:“那就托惠心的福了。”
李毓无精打采,竟然有些犯困,一下子就靠在李青洲的肩膀上睡着了。
李青洲看着自己父亲竟然在车上睡着,心疼自己爹为他们几兄弟操劳。
李小莲也趴在李青书的腿上睡着了,张荷有些累,看到自己的夫君肩膀上的公爹靠着,她就打起精神来,抱着还在睡觉的小虎子。
而李母身边的四丫捏着手中的红封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始终没有抬起头。
李财和李天泽干脆你靠我,我靠爹,爹没得靠,两兄弟睡着了。
李坚看着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四丫,心中愧疚,孩子送到自己岳母那,性子比以前还要闷了。
这次要去的比较远,就是老五李雨兰家,因为是跟老五李惠心一个方向的,所以就去看老五李雨兰家。
差不多傍晚才到老五李雨兰的村子,老五李雨兰嫁给的是一个猎户萧瑜,是外来户,在大山蛙村落户。
但是猎户萧瑜已经十八岁了,年纪很大都没有娶媳妇,找到城里面的媒婆,媒婆把猎户萧瑜吹得很好又俊俏,身体又结实,又肯拿出30两,娶一个刻苦能干、事不多,会煮饭的媳妇。
当时李家老爷子以为什么大户,加上媒婆刻意让人在镇子上的茶寮相看,还让猎户萧瑜打扮了一番,猎户萧瑜买了一身成衣,穿在身上,就像有点小康的家庭。
还李家老太太带老五李雨兰去相看的,老太太一眼就觉得猎户萧瑜不错,又俊俏,还舍得花钱娶媳妇,年纪大了就是大了些,但是人长得不赖,加上老五李雨兰看中了对方的脸,就这样定下来了。
定下来才知道对方无父无母,还是个外来户,李家老爷子把做媒的骂了一通。
本来想退亲的,又怕毁了老五李雨兰的名声,加上老五李雨兰也愿意,猎户萧瑜不同意退了这婚事,老爷子只好作罢。
要知道一个外来户肯定不如土生土长村里面的人,多多少少会被人挤兑,万一外来户又去别处落户了,想见闺女都难了。
天色都快黑了,一行人来到了村口,牛车缓缓驶进了村里面,有个老人的在门口坐着,看着冷不丁来的脸牛车的人,勾着背站起:“你们谁家的亲戚?”
老人年纪大,哪家的亲戚他基本上都认得一二,但是看着李父他们,都是生面孔,所以他就问了一声。
李坚回答:“大爷,我们是萧瑜他媳妇的娘家人。”
老人听着,好像名字很耳熟:“萧瑜?有点耳熟。”
李父含笑道:“老人家,我女婿叫萧瑜,是大山蛙村的猎户,他是个外来户,落户在这里。”
李父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女婿萧瑜的名字,特意点了一下,自己女婿是外来户。
老人恍然大悟,从里面拿着锅铲出来的妇人道:“哦,爹人家说的是哪户孩子丢了的外来户。”
李父和李母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众人的心都凉了一瞬,李母抢着问清楚:“这位嫂子,我女儿叫李雨兰,她相公叫萧瑜,靠打猎为生,住在村尾的那家,当年请过这里的村长做长辈做主成婚,你是不是说错了?还是寄错了?”
那妇人得到这么具体的信息一摆手:“哎,就是这对夫妻,没错,他们家孩子半夜丢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那小媳妇那天晚上哭得老惨了,当年我也去看了一眼,他们当家的被人砍出血来,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被抢走了,后来那小媳妇疯了,到处找孩子,看着谁的孩子都像她的孩子,之后她当家的,就把拿房地卖给村长了,说是要带媳妇去找那两个孩子,一走,就好几年,也没见回来。”
李母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李父也有点张不稳,站在李母跟前的妇人被晕倒的李母,撞的一个咧呛:“哎呀,这是咋的啦。”
众人连忙下了牛车,李毓连忙过去扶着李母,李父回过神来,使劲掐李母的人中。
“娘。”
“娘,您醒醒”
“奶。”
“奶。”
几个人担忧看着晕倒的李母,李母被李父掐着人中悠悠转醒,眼泪跟不要钱的,哇啦啦掉:“我的老五啊,我的闺女啊。”
李毓掏出十来文银钱递给妇人:“婶子,能不能帮我看看,村里面谁有空的房子,让我们借住一下。”
妇人谄媚接过钱:“这话说的,乡里乡亲的,前面那家,那七婆家,空房子多得很,她家人都没了,还剩下一个大孙子,你们要是不觉得晦气,就去借住一晚。”
李毓再掏出钱给妇人:“大娘,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劳烦婶子帮忙说一下。”
老人瞪了一下妇人:“把钱拿出来,然后进去,这点事都要拿人家这么多钱。”
妇人连忙进去了,就把最后拿的钱还了给李毓,还道:“爹,这前面给的,可是已经告诉他们了,这后门给的,我还回去。”
妇人说完,连忙进了屋子,生怕到手的钱都要吐出来。
老人家佝偻着腰站起来:“走吧,我带你们去。”
李毓一把把李母抱起来,放在马车上,李坚扶着李父,一群人大气不敢出。
老人带着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前,敲起了门:“嫂子。”
“哎。”里面传出一声老太的声音,然后开门出来的是也是一个老人家。
老人家看着老爷子身后的人,狐疑问:“这是咋的了?”
老爷子叹气:“这些人都是找亲戚的,他们亲戚不在这里了,想找个地方住,就想到你这了有地方住。”
李毓以为要拉扯一下,岂料老太太直接道:“进来吧,这个屋子也很久没人气了,不嫌弃就行。”
李毓扶着李母就进去,李坚则扶着李父,大牛叔和李建成各自拉着牛,其他人搬东西。
进去之后,老太太带着他们到李几间房间,而刚刚的大爷也没进房间来。
大家都把东西放好了,老太太突然来一句:“这方些房间都是我死去的孩子房间,你们不嫌弃就住。”
几个大人还算淡定,李毓也无所谓,但是几个小的瑟瑟发抖,张荷也害怕靠近了这李青洲。
李毓对着老人家道:“没事,我不嫌弃,这是给老人家你的借宿钱。”
李毓本来打算说,我们不嫌弃的,但是看着自己那几个没出息的儿子,瑟瑟发抖的样子,就改用了我。
“用不着这么多。”老人家拿了一大半钱递过来。
李毓没伸手去接:“要得,我们明天可能还要住一天,婆婆你先拿着。”
老婆婆就把钱收回来了:“你们好好休息吧,要生火你们到厨房,家里没啥吃的,可以去跟村里面的人买。”
李毓连忙应是,那婆婆就出去了,站在门外的老人家也跟着走了。
李母眼睛都红了,握着李毓的手:“老二你去打探一下,老五家里的情况行不行。”
李母说完又哭起来了,李父也擦了擦眼角,倒是没像跟李母一样哭出来。
“行,娘您和爹休息一下,这样跟大牛叔去问一下。”
大牛叔也点头:“我这就跟修毓去问一下,可能是假的呢?”
谁都知道刚那妇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多数是真的。
李毓走到门口外面,那老人家还在慢慢往回走,李毓连忙跟上去,大牛叔见状也快步跟上去。
“老人家,村长家在哪里?您也知道。”
老人家又道:“跟我走吧。”
老人的步数有些慢,李毓都想抗着他走。
走了挺久的,才来到一个院子,门没有关,老人家进去就喊:“大侄子,有人找你。”
里面出来一个大学60岁的男人,就是老人嘴巴里面的大侄子,老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李毓自我介绍:“村长您好,我是来找妹夫............”
李毓也开始打探起来了。
村长叹气:“唉,你说是那猎户萧瑜?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前面倒是跟你知道的差不多。”
“但是那天我以为萧瑜要死了,我问他知道孩子被谁抢了吗?他说了被本家什么的,他那个时候也痛晕了过去。”
“那李氏则在第二天疯了,两个孩子被抢不疯才怪,不过,萧瑜买地契的时候,倒是说过去什么邯郸那里,这么多年了,我都忘的七七八八了,他走的时候,带着媳妇走的,很匆忙,他伤都没好。”
李毓都记在心里,李毓听着乱七八糟的剧情线,可能这个妹夫萧瑜不简单,而且有刀伤,还是猎户,可能有武功。
加上本家可能是本家什么人,要威胁萧瑜做什么事,才劫持孩子,或者是看不得萧瑜好的人,但是李毓更倾向第一种可能要。
“多谢村长的告知。”李毓留下一串铜钱,也就走了。
大牛叔看着铜钱,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把省着点花说出口。
两人回去,原原本本说给大家听,李母和李父伤心不已。
张荷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饼,将就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母和李父硬是要去萧瑜的家,那里已经荒凉了很久,杂草丛生。
有蜘蛛网,房屋锁着的,但是没人打理,也风化了很多地方。
李母一直哭着喊:“我的老五啊,我的闺女。”
有村里面的孩子跟着,很迷茫的样子,但是又很八卦。
李母半路哭晕了,他们都慌得很,李父还继续掐着人中,等李母幽幽转醒了,李毓抱着李母回去,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李毓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技力气这么大了,瘦弱的身子稳如老狗....呸.....呸......清瘦的身体,爆发力如此强。
李毓把李父李母送回去后,去找了村长要了钥匙,想看看自己妹妹李雨兰和萧瑜留下什么。
推门进去门进去,常年没有打扫的灰尘扑鼻而来,地方很小,五脏俱全。
村长说自从他们发生抢小孩的事情,谁也不敢往这家跑,这里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有抢小孩的地方,偶尔拿出来下府村中不听话的小孩。
里面摆设一样都没动过。
桌子断了一个角,上面有黑色的污渍,但是有喷射形状,加上断角,李毓猜黑色的污迹可能是血。
虽然其他地方没有凌乱,但是可以在凳子上七零八落被砍得很深的印记,就知道那一晚,有多激烈。
李毓打开房间的门,一层层蜘蛛网断开,李毓刚要进去,门“嘭”一声,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