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她爷爷,也就是村长笑着跟李毓道:“亲家啊,青书和青洲这么出息,都是是亲家的功劳啊。”
李毓不想自恋,只是一点点是她的功劳,其他都原主在操劳,结果啥福都没有享到,就死了。
人啊,还是活好当下,当然她是自私的才这样想,所以她自私去说教李青书,多大的能力,就办多大的事。
“哈哈不算,也得青书和青洲他们努力,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谈,加上书院的夫子栽培,还有运气,这种东西,少一样都不行,那能是我的功劳,你高看我了,哈哈哈。”李毓到底还是眼睛都笑眯了,嘴巴不承认,但是骄傲都挂在脸上。
李青书看着自己爹还在因为他和大哥自豪,心中的不安和介怀都消除了一大半。
聊着聊着,天色也慢慢变了,
妇人一声开饭,李青洲他们几个就去摆桌子了,晚上多了两桌,张家除了张荷她爹没有来,其他大大大小小都来了,加上晚上帮忙的妇人。
李毓也高兴喝了些酒,有点微醺,但是她不想让李青洲他们喝酒,年纪还小,虽然在这个年代已经成年了,但是她就是不想他们这个年纪喝酒,加上他们还要读书,万一变成酒鬼,整个家都得散。
李坚也高兴得多喝了,刘氏骂了两句,扶进了房间。
吃完晚饭各回各家,张家的人也回去了,李毓还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弄了些猪肉给他们带回去,李建成这边也不给车费了,也给了半斤猪肉回去。
李母也没有说什么,就算自己二儿子不弄,她也会让张家人带回去的,人情世故,李母还是会拿捏的,只是下次她再也不敢让自己老二去买肉了。
李毓洗了澡后,清醒了不少,但是说话都是酒香味,看着一旁的李青书,不知道是不是她有点酒醉,说话都比平时温柔了些,她没有察觉到:“青书,其实今天的事,你觉得你对了还是错了?”
李青书摇头,觉得这样不能表达自己的感受,就直接说:“爹,我想过了,我是错的,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李毓叹气:“其实,爹知道你的想法,为苍生,可是呢?在你一点能力都没有,为苍生这种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苍白无力?”
“而且,你只是个读书人,乡下的读书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别说能不能活到你为苍生的时候了,你要是能活过那个月,也是你爹,你爷爷,你奶奶,你哥,你弟一家大大小小性命换来的,你为苍生,谁人为我们?”
“到时候不是一个对不起,我不应该做的话能解决的了,如果站在别人的角度,你这句话定是有人夸你志向远大,但是,你不是皇室的人,不是王侯将相,不是拼就可以拥有的苍生幸福。”
“如果你是皇室中人,爹一定会支持你,真的,爹不是说你说得不对,你是对的,但是也是错的,你只是我一个夫子的孩子,你爹没有什么皇权国戚,你也不是什么皇室之子,可也以很明白告诉你,你就是你娘和爹亲生骨肉。”
“你但凡是捡得,爹我都不让你读这么多书,直接让你在家照顾小莲,可是明白?”
李青书心中愧疚:“爹我明白了”
“日后志向小些,为了这个家,又或者志向改变,读书,中举、进士、为官、再为你管辖的那区域争取每人过得好些幸福些,这也是为苍生。”
“你是个人,我也是个人,别谈那么大的理想和抱负,你的理想要是踩着一家人的命上前的,我不知道你良心安不安,你爹..........绝对不安。”李毓说到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想自己爸爸了。
李青书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爹这么放声大哭,之前听到爹哭,只是没有见过而已,但是这次就在身边,那哭声,哭到他的心里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配为人子,很想打自己两巴掌,爹说得没错,这些抱负,都是踩着一家人的脖子上,一不小心就会踩断了家里人的脖子。
他要是真的这样做吗?
意义是什么?
真的为了苍生吗?
可是爹他也是苍生其中的一部分啊,爷爷奶奶也是苍生的一部分啊,就如爹所说的,以后考个地方官,带着他们发家致富,何不是一种拯救苍生呢?
李青书刚本来想跟自己爹说自己真的知道错了,只是,看着爹已经没有哭声了,呼吸声带着点鼻塞,沉沉睡了过去。
李青书把爹没有来的及盖好的被子,盖在自己爹身上。
反复想着自己爹的话,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解救苍生?这是有多可笑啊。
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的。
外面响起一阵刘氏谩骂声,李小莲的哭骂声,还有四丫的争辩声,李母的愤怒声,就把李毓吵醒了 。
李毓揉着额头,李青书也被吵醒了,眼睛都是迷茫的,李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是看天色也不是很亮,估计也没有天亮。
“爹,怎么了。”李青书 迷糊问了一句,导致李毓有种错觉,李青书就是李青钰。
“不知道,你睡吧,我出去看看。”李毓起身,拿起叠在床边的衣服,窸窸窣窣穿起来。
“呜呜呜....就是你,根本不可能,是嫂子和四丫。”李小莲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你这贱人,还在狡辩,不是你,还能是谁?”
李毓打开门的那瞬间,李坚的手就打到刘氏的脸上,把出来的李毓都看呆了,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大哥这么硬气。
李小莲看着大伯打大伯母眼睛也看呆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大伯打人。
李毓虽然震惊,但是还是问出口了:“娘,大哥这是怎么了?”
李母和李坚还没有回答,李小莲一边跑一边委屈哭:“爹呜呜呜。”
李毓看着李小莲哭,睡意都没了,哭得李毓都心疼:“这是咋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