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女人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妆容和发型都格外精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周明庭微微的拧了一下眉梢:“浓浓,你怎么过来了?”
姜吟微微的抿了一下唇瓣,看着女人的眼神,以及周明庭的称呼,大概能够猜测得到这女人的身份。
她拉上了自己的外套。
这应该就是周明庭的未婚妻了。
卿浓看着他们之间,眉梢皱得紧紧的:“你们在做什么?”
她看着姜吟的眼神,冷淡,又带着攻击性。
姜吟觉得这个眼神分外的不友善,似乎她已经记恨自己许久。
“周副院叫我谈一些公事,水不小心洒了。”姜吟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姜吟说完,迈步离开。
卿浓眉眼压着一股怒意,面上却是笑意盈盈的,她盯着周明庭看:“她就是姜吟吧,早就听说你们在学校是金童玉女,现在你回国,不愿意接手家里的生意,非要来做什么副院长,也是为了她?”
“我一路上来可听说了,你们就是华东医院新的金童玉女。”
“卿浓。”周明庭拧着眉梢:“我和她没有那些不干不净的关系。”
卿浓扯了一下唇角,踩着高跟鞋挽住了男人的手:“我不管你有没有关系,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卿家百年书香门第,要脸的。女婿容不得有半点污点,你应该也不想她身败名裂。”
这话里话外,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周明庭眸色微沉,可脸上的表情仍旧温和淡然:“不用你提醒我,我心中有数。”
“这样最好。”卿浓笑意甜甜:“明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们都生在世家,都拒绝不了联姻,既然上天把我们凑在一起,我们就应该**协力的把日子给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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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下班刚到家。
远方的天空看着乌泱泱的一片,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秋日带着凉意的天气,居然少有的带了些潮湿的闷热,让人很不舒服。
果不其然,晚上八点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洗漱完准备窝在床上玩一会儿手机就休息,这时候傅云川的电话打了来。
“来雨阁接我,302房,禾禾肚子不舒服,你来给她看看。”男人清冷的嗓音里,是语气命令。
姜吟看了一眼倾盆的大雨,她收回了视线:“我没有这个义务。”
兴许是喝了酒,傅云川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了你钱,让你为禾禾保胎,许多事你都没做,我不计较。”
“现在禾禾不舒服,让你来看一眼都要拒绝了?钱是白拿的吗?”
傅云川是给了钱,她还了林初宜,剩下的都交到了疗养院为母亲疗养治疗。
现下她是没有钱还给傅云川的。
姜吟:“我没有车。”
“卧室抽屉第二层,地下停车场,开那辆迈巴赫。”
姜吟深呼一口气,拉开抽屉,里面很多车钥匙,还有一叠房本、结婚证、存折、几大叠的美金。
她看着微微的愣了愣,这个抽屉没有上锁,她也从来没有拉开过,这是主卧属于傅云川的储物柜。
没有想到里面会放着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放在保险柜里的。
或许是他钱太多,忘了收。
傅云川一大堆车,可结婚五年里,她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每日上下班通勤,都是公交地铁。
他不是看不到,只是心思没在她身上罢了。
姜吟按下心底的情绪,找到了迈巴赫的钥匙,直接就关上了抽屉。
雨下的大,夜晚的能见度很低,她车开的很慢。
抵达雨阁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下车的时候撑着伞,风风雨雨的乱刮,单薄的身子在夜雨里显得缥缈,雨水很快的就浸湿了她的衣衫。
湿了的衣服裹着身子,刺骨的冷。
到雨阁门口,她要进去,保安拦着:“不是会员进不了,您可以让您朋友出来接你进去,或者打个电话说一声。”
雨阁是有钱人消费的场所,会员制,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没有会员,进不去。
姜吟拧眉,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握着被风刮得四处乱飘的伞,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傅云川打电话。
打了两次,没有人接。
姜吟狼狈不堪,又打了第三次,还是没有人接。
“麻烦你,可以通知一下里面傅云川先生,就说我姓姜,来接他。”她的声音冻得有些哆嗦。
保安面无表情:“很抱歉,我们不能打扰客人消费。”
这样的场所里,每天都有无数人打着各种旗号想要混进去,保安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去打扰会员的玩乐的雅兴。
姜吟深呼一口气,浑身的凉意抵不过心底的寒。
“姜吟?”
身后,男人稳沉的声音传入耳。
“谢先生。”姜吟有些狼狈,冲着他微微的扯唇笑了笑。
“怎么在这?”谢宴洲看着她,发丝湿了一些,沾在精致细嫩的脸颊上,破败狼狈,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找人吗?我带你进去。”
姜吟最终是跟着谢宴洲进去的。
“要不要先擦一擦收拾一下,你这样容易着凉。”谢宴洲看着她询问。
姜吟唇瓣微抿,“不用了,我接个人就走。”
她不愿意再麻烦他。
她和谢宴洲不熟,人家是出于绅士的问询而已,她再麻烦人家,就是她不懂事儿。
谢宴洲笑了笑:“那这人还挺有意思,叫你来接,让你在外面淋雨。”
姜吟唇角微扯,没有说话了。
结婚的五年里,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许多时候,他都会打电话让她接,哪怕是在半夜两三点,都得去。
她当时乐此不疲,甚至希望他打电话来,觉得这样能赢的他的心,可在他眼里,她或许就是免费的保姆、司机、床伴。
现在想来,讽刺又可笑。
姜吟一路抵达302包厢。
里面热火朝天的还唱着歌,喝着酒,但没有人抽烟,因为桑禾怀了孕。
傅云川坐在最中央,微微的闭着眼,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情绪颓靡,似乎喝多了很不舒服。
桑禾在旁边一脸的难受,但还是上上下下的照顾给他擦汗,倒水。
看着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两和朋友在参加聚会。
她进入包厢的时候,没有人认识她,目光疑惑的盯着她看。
“哪儿来的小村姑,一身湿漉漉的也敢闯进来?”
“滚出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人看得上你。”
包厢的人不认识,第一反应就是驱赶,认为她想攀高枝。
桑禾就像是没有看到姜吟似的,等那些人数落了个遍,正要动手驱逐了。
她才恬静的开口:“不好意思大家,这是云川哥哥为我请的保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