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心头一颤。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肚子里面孩子这流了的事儿——是瞒不住的。
她拿开傅云川的手,退后了一步。
垂眸低声开口:“胚胎都还没开始成长,三个月后能才能显怀,何况有些人,不太显怀。”
傅云川拧了拧眉梢,看着她冷淡的小脸,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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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
姜吟跟着傅云川去监狱里看了父亲。
父亲见她来,很激动,聊天下来发现父亲的状态确实不是很好。
她宽慰父亲外面的都是谣言,母亲也一切平安。
可等姜吟探视完毕,一直到上了傅云川的车,脑子里都是最后父亲脸上那惴惴不安的神情,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心里状态也很不好……
上车以后,傅云川开了空调,车里的空气瞬间暖了许多。
傅云川没有询问她情况如何,只是开口:“带你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姜吟微微的摇了摇头:“不了。”
男人扯唇,眉眼温淡的看她:“还是想要跟我划清关系,是么?”
她找借口:“我今天有些累了。”
如今,她不想再和他走得近了,不想再陷入他虚假的温柔里。
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骨节分明,手背的青筋凸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那去医院产检。”傅云川开口:“看看宝宝的状况如何。”
姜吟睫羽微微的一颤,偏头看向傅云川:“我是产科医生,我心里很清楚,宝宝现在的状况很好,前期不允许做很多检查。仪器和检查手段,对宝宝不好。”
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张产检的单子,b超。
“这个是定期检查宝宝的状况。”
傅云川接过来,盯着b超看,眸底神情温和了几分,又看了一些其他的报告。
大概就是说,她的身体弱,会导致胎弱,需要好好的养着。
而那段时间,姜吟被各种打击心情和剥夺职场资源,又没日没夜的加班熬夜,还要收拾烂摊子。
男人看着眉稍微微的又沉了沉,看向姜吟:“当时为什么不说?”
她对上他漆黑的眸:“你忘了吗?我询问过你很多次,你说我不配怀上你的孩子,有了也要打掉。”
傅云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紧了紧,脸上的情绪不明。
姜吟看向车窗外,嗓音淡淡的:“我想要留下他必然不会告诉你。”
他发动油门,“跟我去商场,肚子一天一天的变大,衣服需要换宽松的孕妇装。”
她皱眉,刚想要拒绝。
傅云川却又开口添了一句:“帮我给禾禾看几套。”
姜吟扯唇,平静的微笑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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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结婚以来,他们两人第一次逛商场。
他们并不像是夫妻,一前一后的走着很疏离,姜吟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没想到这个时候男人却牵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带着灼热的体温。
她想要挣扎出来。
傅云川语气强势:“别乱动,一会儿摔了,伤了宝宝。”
“你这样牵着我,我怕桑禾知道了误会。”
傅云川偏头看她,冷冷的:“是怕她误会,还是怕你外面那一些备胎误会?”
“你我是已婚夫妻,出门在外,我牵个手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他的语气冷了几分,透着不悦:“别忘了你今天早晨答应过我什么,并且你才去看了你的父亲。”
姜吟心头闷闷的,有一股气怎么也泄不出去,最终只能任由傅云川牵着。
她沉着眉梢,没有再挣扎。
傅云川这才愉悦的勾扯了一下唇角。
一趟逛下来,买了不少东西,都让店里面的人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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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回到家,看到满屋子的衣服没有收拾。
傅云川给她买了许多,这是以前她梦寐以求的生活,现在实现了,她也不稀罕了。
她一件都不想要,让陈姨全送到楼上去。
“放着。”傅云川冷声:“简单的清洗一遍,挂到太太的衣柜里。”
姜吟看向他,皱着眉,眼神里明显的疑惑。
“我想了想。”他看着姜吟:“你跟禾禾审美差距大,你看得上的衣服,禾禾未必看得上,改天我亲自带她去商场挑选。”
言下之意,她挑选的衣服,最后也入不了桑禾的眼。
她紧了紧手,忙活一下午,最终被狠狠的又给一巴掌。
那这些衣服,就相当于是桑禾不要,他再施舍给她的。
姜吟没应声了。
只觉得自己可怜又讽刺。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权势压着,却毫无办法。
她转身上了楼。
见傅云川的脸色不好看,陈姨这时候开口:“其实太太嘴上不说,心里面是高兴的,以往你随便给太太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太太都在背后笑的合不拢嘴呢。”
“今天你带着太太买了这么多衣服,她肯定在心里面偷着乐。”陈姨:“太太以前在家还经常念叨着希望你能陪她逛街呢。”
“如今怀了孕,有了宝宝,您又陪她逛了商场,她必然高兴。”
傅云川眉目缓缓松解开:“是吗?”
陈姨点头:“是,太太很喜欢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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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
傅云川没有离开,抱着姜吟睡的。
她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毕竟她为了父亲,为了哥哥,为了母亲向他低头,答应做好他的傅太太。
被男人搂在怀中,她心里面却掀不起一点涟漪。
傅云川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娇软白皙,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低哑:“过了头三个月,可以吗?”
夫妻生活五年,姜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沉了沉气,现在才两个多月。
“三个月胎稳后,可以。”
男人搂紧了她,大手游走在她柔软的身体,嗓音低低的:“那个现在地方不可以,其他地方总可以……”
姜吟呼吸一窒,抓住他的手制止:“傅云川——”
男人吭哧的笑了声,大手死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愿意?为哪个男人守身如玉?”
下巴被捏的生疼,姜吟凝视眼前这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刺,喉间被什么哽着似的。
“桑禾没有满足你?”
男人强势,嗓音薄凉又沙哑的带着欲气:“你才是我的妻子,最该满足我欲望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