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在国外天高皇帝远,怎么能够看得到他们是如何的……
傅云川吐了一口烟圈,眼神漠然的凝视她。
这眼神莫名的看到她背脊发凉。
桑禾心紧了紧。
她可怜巴巴的敛下了眉眼:“我只是觉得在国内学习的前景也很好,在国外离你太远了,我总是想你……”
“而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姜吟姐离婚,我这心里没个底……在国外的日子里总是日日夜夜的睡不好,我又没个认识的人和朋友,日子实在太过孤单了。”
“我实在想陪在你的身边。”
傅云川嘴角叼着烟,敛眉拿着手机,嗓音淡淡却多了几分不耐:“嗯,出国和离开我,你选吧。”
他冷情又漠然。
桑禾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那般,这一刻,桑禾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她手握紧拳头,紧紧的,指甲几乎把皮肤戳破。
这时候张秘书的车开来,秘书从车上下来:“桑小姐,接你回去的司机来了,上车吧。”
桑禾心头刺痛,也不甘。
凭什么张秘书喊姜吟太太却喊他桑小姐……
“好。”桑禾吞下了委屈,看了一眼傅云川:“云川哥哥,我会乖乖听话的。”
男人抬眼看她,扯了扯唇,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了几句:“禾禾,在外面能锻炼你的能力和自主性,别总想着回来,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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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川他们离开后。
谢宴洲笑看着陈总:“陈总夸奖了,我就是给你们牵线搭桥,陈总看的上,算是赏识。”
陈总:“有时候一个行业太过饱和也需要新鲜的血液注入了。老一辈的老古董更加要接受年轻人的新事物,我欣赏有实干的年轻人。”
“姜吟?对吗?”
“是。”
陈总挑眉:“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京港医科大学毕业的?”
“对。”姜吟笑了笑回应。
“我想起来了,你是姜明成的女儿。”陈总看着她,脸上确实有几分故人的影子:“你父亲如今一切都好吗?”
“嗯。”姜吟抿唇:“父亲挺好的。”
“天不遂人愿,我相信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我与你父亲合作了许多年,他为人光明磊落,清风积月的,但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姜吟看着陈总,眸底有几分感激。
如今这样的时局和情况下,有谁还会为姜家说话?
“谢谢您,陈总。”
陈总扯唇笑,“多说无益,我投资于你,希望跟你好好合作,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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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上车时。
姜吟神情低敛。
谢宴洲看她:“又因为父亲的事情不高兴?”
姜吟扯唇勉强的笑了笑:“我只希望父亲能够尽快出狱,办理好一切的手续,结束当下这一切。”
“谢先生,我不求你为我打离婚官司,但能否为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
谢宴洲笑着点头:“这个没有问题,如果你需要,我会介绍我的朋友给你,专业打离婚官司的,比我强。”
姜吟笑了笑:“等父亲出狱,你再介绍给我。”
到那时,她不再有惧怕的。
回到家。
姜吟没有想到傅云川坐在沙发上。
起码姜吟认为,桑禾好不容易回来,傅云川会好好陪一陪她。
“回来了?”傅云川看她换鞋,声音平静:“我是不知道,傅太太什么时候在外面也有男朋友了。”
姜吟:“不过是陈总误会了而已,你也知道我是正经过去谈生意的。”
傅云川黑眸凝视她的脸庞,起身迈步走向她,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腹:“别忘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
他冰冷的语气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一样。
“我自然知道。”姜吟推开他的手:“我跟你之间,有交易,有合作,你大可以放心。”
“是吗。”傅云川冷呵了声:“我怎么听说你在跟那位谢律师合谋让你父亲提前出狱的事情?”
姜吟看他的脸,男人的脸色平静又冷漠,只是那一双眸底似乎波涛汹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不停的翻滚宣泄。
她猜想,他是生气的,生气她的不受控。
“你很喜欢孩子。”姜吟看他:“我生下这个孩子。和让我父亲提前出狱并不冲突。”
傅云川胸膛起伏剧烈,脸色格外阴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可最终又被沉沉的压了下去。
她就那样想离开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时时刻刻都在谋划如何脱离他。
“你想要我如何?姜吟,你看不惯桑禾,我已经让她出国,我——”
他声音停顿,又冷凉的开口:“在她出国这段日子,我待你还不够好,你有什么不满足?身为傅太太,你殊荣万千,当初没有办的婚礼,我也愿意为你补办,满足你。我只要求你对我忠心,生下孩子,有那么难吗?”
他眸底一片冷冽,仿佛冬日冰雪。
姜吟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你对我的好无非是为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给我婚礼,给我想要的名分,无非都是想让孩子名正言顺降生。”
她看着傅云川:“五年来,我难道没有对你忠心吗?你在外面找小三,我提出离婚成全你和小三,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
“可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傅云川盯着她的脸看,沉默了半晌。
“我不放过你?”男人倏地嗤笑了一声:“你是这样想的?”
姜吟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他。
那她还能如何想?
她承认结婚第一年,他们感情虽然不浓厚,却也像寻常夫妻那样度日,他是一个好老公,可何时变了,姜吟不清楚,更不明白为什么。
她起初认为,是她忙碌于工作,忽略了他,惹他生气,缝缝补补这段感情,直到桑禾出现,彻底让她明白,没有爱的婚姻,补不好的。
“我不是回来跟你吵架的,也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跟谁有的聊?”傅云川冷笑:“跟谢宴洲,跟陈总,跟所有人都可以,唯独跟我不行?”
“傅云川。”姜吟拧眉看他:“是你从来没想过跟我好好聊——”
从来都是先入为主的质问、不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想接着说什么,忽然间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片发黑,身子猛地往地上倒——
“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