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先生开车追出来时,看到了被丢在路边的摩托。
他停车下车走过去,在摩托里找到一封信。
“致父亲,我不认同你将莉莲嫁给芬列里家族的决定,你告诉我只有那样才是对莉莲最好的安排,可我只看到了你的无能。既然你无能去做到,我就来代替你。by克斯顿·恩德。”
看到这封信,恩德先生心头怒气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捏着信纸,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这哪里是不认同,他简直就是彻底粉碎了他的想法,不给他留半点余地。
他看向空旷的街道,知道自己不用去追了,因为克斯顿丢下这摩托就是为了告诉他——
他带莉莲去了魔法世界,别想试图去找到他们。
他做得还真是干脆利落。
尽管被摆了一道,恩德先生也不得不承认。
他的长子连出逃都做得如此优秀。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阶级一辈子就望到头了,培养一个出色的继承者,让家族延续下去就行。
但克斯顿的才能让他看到了家族的未来。
他的长子心思细致,目光长远,做事决绝,是完美的决策者和执行者,绝对会带领恩德家族走向顶峰。
可他现在亲手撕掉了这样的未来。
为了什么?
恩德先生看着信纸,想起当初他告诉对方将莉莲嫁给贵族对家里的好处和对莉莲的好处。
当时克斯顿没有反驳他半句。
结果在这里告诉他,他不认同他。
所以克斯顿是为了莉莲吗?
恩德先生知道长子很宠爱自己的幼女。
但这种爱,值得他去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并且,他说他要自己着手去保护莉莲,那他还不是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吗?
这只是时间问题。
恩德先生并不知道巫师界的情况,但是他深知,混乱是通向权力的阶梯。
战争才有功勋,动荡的社会才有往上攀升的机会。
就比如这次金融危机,他就攀上了芬列里家族。
但克斯顿能凭自己做到?
恩德先生想质疑他的长子,可想到对方展露的才能,他发现自己的质疑变得无力起来。
或许他真的能做到也说不一定。
“真是令人惊叹。”
当恩德先生将这个消息带回去庄园的时候,芬列里夫人给出这样的评价。
两人在二楼走廊,看着一楼大厅里对芬奇先生的事故已经平息,重新开始准备舞会的人群,讨论着恩德先生的长子。
“您的长子真是优秀,”靠在二楼护栏边,芬列里夫人看着楼下说道。
“芬列里夫人,您的宽容让我自愧弗如,”恩德先生站在她身后惭愧道。
“我是真心的,”芬列里夫人说道。
这个男孩无论是拥有的商业嗅觉,还是破釜沉舟的勇气,都不可比拟。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选择是抛弃她们这个圈子。
“感谢您的宽容,对破坏您的宴会和邀约,再次致歉,”恩德先生歉然说道。
而听到他这话,芬列里夫人终于侧目他一眼,露出微笑。
这位父亲居然并不知道他的长子跟她的交易。
原来是这样。
她心想。
这个男孩不选择这个圈子的原因,是他不屑于屈尊于这个他父亲带来的圈子。
还真是傲气。
芬列里夫人便开口道,“不用在意,恩德先生,这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你看,我们的宴会还不好好的举行着吗?”
一楼的大厅已经开始了舞会,响着悠扬的圆舞曲,男男女女开始跳舞。
芬奇先生的事情像是小插曲一样,在这里那么惨烈的发生过,又那么安静的消失。
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用来让贾斯廷看清真相的小舞台。
“并且,我们的约定可以继续,恩德先生,”她说道。
那个让恩德家族跻身贵族的约定,不算做她跟小恩德先生的交易内容,而是算是她对那个贾斯廷那位朋友,恩德小姐的补偿。
因为本来这件事不该是她做的。
而本该完成这件事的小恩德先生也因此生气,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来报复了她。
看来得上门道个歉了。
不然放任这样的人敌视她,可真是令人坐立难安。
不过这对兄妹……
她想到了当时贾斯廷来跟芬奇闹恩德小姐住宿的事情时,对方难看下来的脸色。
而在她说出她已经改变计划的时候,他直接甩脸走人。
这可不符合他性格。
要知道这个人在她面前一向冷静得没有半点破绽。
虽然他最后做的事情倒是没漏下半点他的目的。
所以他单单只会在恩德小姐身上露出破绽吗?
看来有一处弱点可以把控了。
希望不会用上。
*
直到半夜,骑士公共汽车才抵达了破釜酒吧,克斯顿叫醒靠在他身边就睡着的娜莉莲下车,进入酒吧。
酒吧的老板叫汤姆。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困得睁不开眼的娜莉莲精神起来,看向那位老板。
这位老板是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巫,跟他的名字一样普罗大众。
但是他的名字让她想到一个人。
那个拥有一样大众的名字,却要证明自己不凡的人。
他的确也做到了。
但是棋差一招输给了邓布利多。
“开几间?”酒吧老板这时问道。
“一间,最好的,”克斯顿回道。
在巫师界,克斯顿不可能会将娜莉莲放在自己视线外。
尤其是这里还不是霍格沃茨。
“那就一号房间,”酒吧老板说道,给他们拿了钥匙,带他们去房间。
这间房看上去的确是最好的,一张宽敞的双人床,地板上铺着地毯,一角有小沙发和壁炉,一角是书桌和书柜,正中央还有一张落地大窗。
但是窗外只有蒙蒙亮的月亮。
半夜了。
进入房间关上门后,克斯顿从表盒里拿出洗漱套装,让娜莉莲去洗漱。
娜莉莲困倦提着洗漱用品去盥洗室,在刷着牙的时候,她对着盥洗池前的镜子点脑袋。
太困了。
等克斯顿进来盥洗池,看到的就是某人闭着眼睛刷牙,用牙刷刷自己的嘴唇。
“……”
克斯顿拿走她手上的牙刷,又拿着毛巾用温水给她拧了帕子,给她擦了脸。
“去睡觉,”他说道。
“好,”这个词有魔力,让娜莉莲闭着眼睛点头。
但是她一动不动,脑袋一点点的,身体还往外倒。
克斯顿无奈的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而一接触到柔软的被褥里,娜莉莲毫不客气的直接昏睡过去。
克斯顿看着趴在床上跟尸体没什么两样的娜莉莲,本来想就这么放任她睡过去,但是在撩开她背上的头发后,他看到她裙装背后上捆绑严实的束胸。
这是上层贵妇人追求的审美,腰越细越好,而越束也就会越细。
其实娜莉莲用这个已经晚了,一般是八岁就开始穿,才能达到贵族圈里那些贵妇人的标准。
但是她自从接受礼仪训练以来,就没有放弃过。
她将自己束缚得很紧。
克斯顿看了许久,还是伸手去拉开了束胸底端的那根线。
但是她现在不会属于那个圈子了。
他已经把她带出来了。
紧密的束腰松开,露出女孩柔软白腻的后背和窄细的腰身。
克斯顿手指一颤,随即拉过一旁的被褥,给她轻轻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