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兰仿佛看穿了池近忠的目的,侧头看了一眼,随后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才奶声奶气的喊道:“祖父......”
这一声祖父听到池近忠耳中,就连接住张飞兰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欸,我就是你们的祖父......”
他说的是你们,而非是你,一旁的张飞玄与张飞奕自然也听到了。
于是又悄悄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简秀,再次得到她的点头之后。
这才朝着池近忠齐刷刷的喊道:“祖父!”
“嗯,好好好,快来祖父这里,让祖父抱抱!”池近忠朝着两人抖着声音说道。
而此时的简秀则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见状,一旁的张飞墨也随着她走了出去。
“四婶!”门外面,张飞墨连忙追上简秀喊道。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简秀看着欲言又止的张飞墨问道。
“四婶,飞玄他们都要去京城了吗?”好一会,张飞墨才红着眼眶问出这话。
这话说完,他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了。
见状,简秀当下便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不要哭,他们现在是你的弟弟,那就永远都是你的弟弟,且不说他们不会离开这里去京城,就算他们真的去京城了,也会带上你。”
“你要记住,你们永远是兄弟,有兄在,就有弟在,日后,你们一定要兄弟同心,四婶向你保证,不会让他们抛下你一人去京城。”
话一说完,张飞墨便放声大哭起来,“四婶......呜呜呜......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们了,我以为.......”
刚进门口的王秀英便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当下便吓了一跳。
只是在看到他紧紧抱着简秀之时,顿时又释然了。
再听他说出来的那些话,更是无奈至极。
这孩子还是这般敏感,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子墨放心,在这里,不止飞玄他们是我的亲人,你也是我的亲人,他们能去京城,你也能去,他们有的,你也有,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差别,你明白了吗?”
“明白,子墨都明白,子墨一直都知道,四婶一直将我当亲人,只是子墨害怕,害怕你们都走了,害怕我又过回以前的那种日子。”
“不会,四婶只要活着一天,便不会再让你们过之前的那种日子了!”简秀摸着张飞墨的发顶轻声说道。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送张飞墨去学文书院的样子。
那时她就以为他已经解开那些心结了,不曾想,依旧没有完全解开。
否则的话,他今日也不会如此敏感。
“四婶,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
“不会,四婶向你保证不会!”简秀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
“不止我娘不会,我们也不会!”
简秀话音刚落,张飞墨身后刚出来的张飞玄便大声喊道。
随着他的这一道声音响起,张飞墨这才有些尴尬。
“飞玄,我......”
“你是我们的哥,那永远都是我们的兄长,一日为兄,一世都为兄,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知道吗?”
“对,就是了,以后都不能再说这种话了,要不然,我们都会生气的。”
一旁的张飞兰听到这话,也举起自己小手,“对,不能再说了!”
见状,张飞墨这才笑了起来。
他的泪水还挂在脸上,看着这样的兄弟,他头一次发现,原来幸运之神已经悄悄落在他的头上了。
“有弟如此,此生已无遗。”好一会,张飞墨这才轻声呢喃道。
前院很静,他这话很轻,但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就连池近忠都满满的感慨,不得不说,这一屋子的孩子都是他梦想中的孩子。
他一直就想将自己的孩子都培养成这样子,可是事与愿违。
他甚至不知道,他平远侯府的儿子、孙子、孙女为何就变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为了世子之位,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眼里完全没有半分亲情味、人情味,有的只是想要对方消失,好得到平远侯府的一切。
他就想要问问,那些名利对他们来讲,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当天,池近忠并没有回全涌县,直接就停在了张家村。
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想要感受一下他的儿子小时候成长的地方。
也就只有简秀知道,他对他张府的沐浴室喜欢得不行。
除此之外,简秀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几个孩子。
可以的话,倒也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倒是没想到,池近忠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她一直以为,他应该是那种威严至极之人。
看来,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呀。
晚上,不止池近忠,就连容志鹤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其他几个倒是回去了,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可不如容东家那般潇洒呀。
也是这时,池近忠才知道,简秀原来与容志鹤有生意上的往来。
两人也很是熟悉。
这也就难怪了,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发展得如此迅速。
不仅脱离了老宅里的掌握,更是造上如此气派的屋子。
“侯爷,我与你说,这里的什么新鲜东西都好,那看一遍,下次过来还在,但吃食却不一样了,简秀能做出千变万化的感觉!”
茶室里,容志鹤朝着池近忠笑眯眯的说道。
看他在这家中的情况,这是完全拿这里当是他自己家呀。
倒是没想到,容宗礼那老贼的儿子是这副性子。
与他那顽古不化的性子相差甚远呀。
“怎么?看侯爷这表情,好像不太相信?”
“倒也不是,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吃食,本侯是闻所未闻,好不好吃,还真的不一定!”
“你放心,今晚简秀肯定会有新鲜吃食的。”容志鹤笃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池近忠心情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其实他更想问,他们都走了,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只是想到容志鹤在看到莫山瑞他们走时那脱口而出的借口,又忍俊不已。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合作计划还没商量好,不如就用完晚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