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看到她脸上那莫名其妙的笑,才又想起这玩意儿是个脑子不好的,当即便没了要与她继续争论的心思。
呵~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乡野丫头,连他赫赫有名的右相府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右相不说了,可尸尸明显不想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尸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谁都劫的人,尸只劫那种大坏蛋大贪官或者是跟自己有仇的人。
这人是不是大贪官,尸还不能确定。
但他打了自己,有仇了这是肯定的!
好不容易找到个符合条件的,尸当然不会放过啦!
反正尸是不会承认,刚刚是自己飞出去的。
尸尸脸上笑容一收,随即换上一副懊恼的模样,又抬起手在自己的小嘴上轻拍了两下,声音软糯中带着些歉意。
“对不起呀~
我刚刚不该那么说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姑娘杏眸湿漉漉的,仰着个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右相。
众人:???
没跟上尸尸脑回路,看戏的众人,总感觉他们中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剧情。
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此时只有一直深受其害的霍云霆懂小丫头的脑回路,但他不说。
面对小姑娘真诚的道歉,右相只轻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小姑娘见状失落垂眸,一副泫然欲泣好不可怜的小模样。
众大臣:他可真该死啊!
就连皇帝都看不下去了。
“爱卿既然人家小姑娘已经向你赔礼了,那你便也大度些吧。”
看不下去是真看不下去,但不是因为小姑娘装可怜博同情的小把戏。
而是他们将这金銮殿闹的与市井闹事无异了。
皇帝都说话了,右相不原谅又能怎么办呢?
“哼!本官自是不会与你一介小丫头计较。”
右相说的冷硬,就在众人觉得这事结束了的时候,尸尸噔噔噔小跑到右相跟前。
脸上的失落已然不见,眉眼弯弯的凑上前。
“那我们和好了,就是好朋友了。
我叫桑诗诗,现在住在他家。”
尸尸转身指了指身后的霍令行,又转回来,一脸希翼的看向右相。
“你呢?你住哪里呀?
有时间我去找你玩呀!”
说是小姑娘,可这看着怎么得也有八九岁了,在他们大夏这已经算半大的姑娘了。
许多大户人家像她这么大的姑娘,都在准备相看或是学习掌家了,再不济也都懂事明理了。
可听着她这明显如同稚儿般的话语,众人默了。
看来还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啊!
在众人都确定了尸尸是个脑子不好的以后,再看向一旁冷漠着脸,不发一言的右相的时候,目光中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谴责。
怎么说这小姑娘也是刚献上神种,为大夏立下大功的,况且她都道歉了,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人家呢!
右相自是敏锐的发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也是切身的懂得了什么叫做小鬼难缠。
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冷冷的报了自家的地址,袖子一挥,站回队列中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
得到地址的尸尸,也是终于心满意足了,一想到马上又要有小钱钱进兜了,心情都好了许多。
尸尸走上前再次扶起自己那嗷嗷哭的爹娘,还有刚醒来一脸懵的弟弟,随后定定的看向高台之上的人,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整个大殿再无人出声。
皇帝被盯的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么还不说话?
又过了片刻,皇帝被盯的有些无奈了。
正欲开口,又想到弟弟和侄儿昨日反复叮嘱的话,他声音不自觉放的亲和了几分。
“小丫头,可是有话要说?”
尸尸摇头不语。
皇帝疑惑了,不解的问道:
“那你为何一直看着朕?”
难不成真被他的龙颜给折服了?
尸尸无语,本来就没睡饱,等了这么久那人还不说话,刚刚的好心情又没了,软糯的嗓音里尽是不耐。
“不是你叫我来的嘛!”
皇帝见她又开始暴躁,眉心突突了两下,努力按下心底的不悦,轻笑道:
“呵呵~这倒是朕的不是了。”
尸尸诚恳点头。
众人:......
“陛下!”
霍令行及时出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皇帝挑眉,示意他继续。
霍令行迈步走到尸尸边上,对着皇帝拱手道:
“陛下,桑姑娘进献的两万斤神种此时想必已经运至殿外了,可要前去一看?”
他来时就安排人,将神种都运来了。
“既如此,那众卿便一同前去看看吧。”
皇帝说罢,便起身直接走下高台。
路过尸尸时,驻足打量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径直往外走去。
而霍令行带着尸尸一家,紧跟在皇帝身后。
这让一众大臣都忍不住蹙眉,区区一介平头百姓,怎能走他们前面呢!
有人虽不满,但见人是霍令行亲自领着的,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压下了。
众人一出来,赫然看见金銮殿外阶梯下的平台上,整齐的摆满了一筐筐神种。
皇帝率先走下去,身后众大臣也紧跟着。
“王爷,我们先前吃的便是这东西做的?”
一个大臣看着眼前这一一像是土疙瘩一样的东西,不禁诧异的问出声。
霍令行笑着点点头,两手分别拿起一个红薯和土豆。
“是了,这略小些,表皮浅黄的叫土豆,适合烹炸和炖煮。
这个头大些,表皮红褐色的叫红薯,适合蒸烤和煮粥食用。”
霍令行话音刚落,一旁唯唯诺诺的桑铁子拉了拉他的衣服。
霍令行疑惑看向他。
桑铁子凑上前,低声提醒道:
“发了芽的土豆和生的不能吃,有毒。”
那大河村的毒死了也就毒死了,但这些当官的可不行,万一回头又怪他们桑家村头上怎么办?
桑铁子声音虽小,但离得近的几个大臣和皇帝还是听见了。
“什么,有毒?
这有毒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给我们吃呢!
还胆敢用来谎称为神种,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出声的是正三品中书侍郎,是右相那一脉的。
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般,疾言厉色的对着桑铁子质问。
桑铁子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啪嗒啪嗒的又掉下来了,一边摇头一边害怕的往霍令行身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