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镇龙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动静越来越大,他怒声吼着:“放开我!何雪!何雪!”一遍遍的喊着何雪的名字。
这才刚过不到三分钟。
何雪也没想到自己仅仅是提个裙摆,傅镇龙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种病态级别的依恋,完全是超过了医疗的范围。
“傅镇龙,只有五十七分钟了,你再坚持一下,我刚才问了医生,这种治疗方式你只要适应了一次,下一次就会好很多。”何雪还在劝他。
老男人却误解了其中的含义,他大声喊着:“何雪,你只要不离开我,不就好了!说到底想让我治病,你还是想离开我,想逃跑!”
他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胳膊上的青筋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十分明显。
何雪见状,老男人百分百会挣扎开,她便说道:“阿龙你听话,治疗结束后,我就给你小柚柚,如果你再挣扎,我就不会再爱你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
此话一出,傅镇龙停止挣扎,他思考了一会儿,咬着牙说:“行,这是你说的心肝儿。”
“我要多少个都没问题吧。”
何雪犹豫的点点头。
傅镇龙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头发也都湿了,可见他刚才挣扎的有多厉害,他一脸怒火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何雪慢慢将裙摆放下,可能因为害怕紧张,女孩也出汗了,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腿有些颤抖。
老男人看出来了,他故意挣扎了一下,制造出动静。
吓得女孩抖了一下:“阿龙!”
“逗你呢,这么害怕?心肝儿,既然这么害怕,我们就终止这个治疗吧。”傅镇龙时刻绷着劲,他眼底尽是贪恋,已经开始琢磨要如何吃掉面前的佳肴。
“我不怕……”
何雪见傅镇龙突然没什么反应了,还开始嘴碎了,便觉得是自己的力度还不够。
“阿龙,阿龙。”何雪柔声唤着,她将碎发别在耳后,继续说:“阿龙,其实我以前是短发,可惜你没找到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还会在戴一个茉莉花发卡,穿比较流行的制服裙。”
这句话算是激起了傅镇龙的贪婪。
他虽然闭上眼看不见,但耳朵不聋:“心肝儿,我知道你恨我,但别在这时候刺激我!”
“没有啊,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你可是我的宝宝,阿龙。”何雪说着,又将裙摆提了起来,她故意用手指勾住衣领:“你说对吗?”
这次傅镇龙是彻底怒了,他用拳头捶打床铺:“别折磨我了!求你了!心肝儿!快让我亲亲你!”
“让我闻一下你的味道也行!”
“求求你!心肝儿!”
他很少说求这个字,这次是真被逼的没办法了。
这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还有四十分钟。
“阿龙乖乖的,等治疗结束这些不都是你的嘛。”何雪将裙摆慢慢放下:“只会是你的。”
老男人刚要挣扎,何雪就发现制止:“阿龙。”
傅镇龙是想抱她抱不到,想宣泄自己的情绪,还宣泄不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四十分钟对于傅镇龙来说堪比一个世纪,他全身汗水,眼神虚晃,在他的眼里好像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而看向何雪时。
“心肝儿…老婆……”
他更确定了自己离不开何雪。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他困住了何雪,还是何雪困住了他。
【叮。】
时间到了。
何雪看到时间了,便走过去轻拍了拍手:“阿龙,可以了,我能把你解开了。”
可她还没走到傅镇龙面前。
傅镇龙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腕上的绳子早就扯烂了,他手法利索的扯开脚腕上的绳子,下床一把握住何雪的腰,抱紧她,深吻住她。
“唔!”
原来他早就挣脱开了……
何雪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抬眸看着老男人紧皱的眉头,急速的心跳,胳膊上的青筋:“忍得很难受吧……”
“心肝儿你太坏了……”傅镇龙疲惫的抱住她,脑袋抵在她的肩上:“太坏了……”
何雪扶着他回到病房。
本以为傅镇龙要洗洗睡觉时,老男人却趁着她不注意,将病房门锁上了,还故意躺在病床上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嬢嬢是世界上最坏的嬢嬢。”
何雪上床抱住他:“我带你去洗澡,洗洗睡一觉好不好?”
“好,不过洗澡前,我要和心肝儿造小柚柚,而且是很多小柚柚。”傅镇龙将她抱入被窝里,坏笑着说。
何雪也答应他了,不能不守信用:“好,刚才你很乖。”
女孩主动抱住他的脖子。
傅镇龙虽然因为忍了很久,但现在也能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能分得清轻重。
结束后,他主动抱着何雪去了淋浴间洗漱。
洗漱完,便回到病房休息睡觉。
何雪枕在老男人的胳膊上,等他真的熟睡,便偷偷穿上衣服,从他怀里挪了出来。
“阿龙……”她给傅镇龙掖好被子,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
傅镇龙脖子上的针孔还清晰可见,那是他之前打强效药剂留下的,因为药剂他的情绪也逐渐不受控制。
这时老男人侧过身抱住她的腰,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心肝儿…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
“这些年的日子太苦了……”
四十多年,没有一年是真正能好好睡一觉的……
何雪心里一颤,她抱住傅镇龙,实际上他们两人在某种层面也是相依为命。
“阿龙,好好睡觉吧,明天我就来看你,等病治好了,我们就回家好好生活。”女孩在傅镇龙的额头落下一吻,就起身拎着包离开了病房。
她刚下楼,就听到护士们正在议论新闻播报。
护士:“你们听说了吗?市长好像在我们医院。”
“真的假的?是他的家属住院吗?”
“不清楚,不过我是听化验科说的。”
何雪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对这个所谓的市长这么好奇,便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