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后世那些品牌店,林嫦儿越发觉得可行,当即便将想法说了。
老梁几个都是一愣,跟着异口同声说:“那感情好啊!”
林嫦儿又道:“当然,这是我的想法,我觉得可行,但四海酒楼主要还是要看裴叔同不同意,所以这事儿,还得回去问了裴叔才能敲定。”
老梁几个也都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老人精了,自然也懂这个理。
能做独一份的,干嘛要分旁人一杯羹,再说了,四海酒楼可以开分店啊,看裴四海也不像是差个店面钱的。
所以也只当个乐子,老梁道:“没事儿,咱们真想吃那一口就去镇上嘛,左右就半个时辰的功夫。”
老朱跟老陈也跟着点头。
老朱道:“老梁说的对,海货的事,我一会儿我跟我那外甥女婿说,都是采买,从旁的人那边买,不如从自己人手里买。”
老陈“嗯”一声,“况且,嫦丫头那些海货的品质咱们也是知晓的。不过嘛,要真往城里送,往后那些硬货,可就不能只留给你们自己家了。”
老梁跟上话,“就是就是,总得让我们也尝个鲜。”
林嫦儿答应道:“这是自然,从前硬货主要是我跟我嫂子两个人抓,如今不一样了,人多,能上的货也多,够分的。”
老梁老朱跟老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几人又吃吃喝喝说了会儿话,就听老梁突然叹气道:“南边那事儿,你们听说了吗?”
林嫦儿一顿,转头看向白少安,白少安道:“听说了的。”
老朱也叹了口气,“一村子的人,说没就没了,县衙府衙至今也没个动静。”
老陈拧眉,“这也太猖獗了,朝廷真不管管吗?”
“嘘”老梁禁声说:“你可小声点吧,妄议朝廷,脑袋不要了,小心九族。”
林嫦儿又看了眼白少安,缓缓开口说:“我们那边偏远,知道的不多,县城这边,就没其他信吗?县衙真没动静?这可是一村子,关乎几百条性命呢!”
老梁“嗨”了声,“你不知道,那地方也是尴尬,是跟咱们宁海县交界的地方,咱们县呢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三分之二是余海县的。
那地方不是海货丰富,百姓富庶吗?从前都是余海县管的。这回出了事,却是报到咱们宁海县,这好处半点没沾到,怠慢些也正常,上头真要追究起来,那也总得先追究余海县令吧?
再说了,咱们县太爷,就算接手了,往上报,宁海府能接这烫手山芋啊,那肯定的让余海府自己管是不是?没的好处他们占尽,哦,出了事,得咱们担着了,这天底下就没这样的道理。”
老朱跟老陈都点头表示赞同,林嫦儿倒是没想过这里头居然还有这样一层隐情。
吴清丰也没跟她说过这一段,不过听了这个解释,她也便更能理解,吴清丰没带衙役,只带了自己人过去的原因了。
也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这事儿也一直没后续。
老梁又抿了一口老酒,“不过,说起来,还是希望上头能尽快派人剿灭那些贼人才好,不然,放任他们做大,说不好,咱们宁海县也要遭殃。”
“谁说不是呢!”老陈极度认同,看了眼林嫦儿跟白少安,“嫦丫头,少安贤侄,要我说,你们还是尽快往城里搬才是。”
老李点头,“对对对,县城至少有城防,底下可没有,尤其是嫦丫头那边,还靠海,最是危险。”
林嫦儿没想到他们也能想到这一层,只是没想过,沿海若是没人,就等于主动放弃抵抗,只会叫那些贼人更加猖獗,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占领一大片土地。
据点可以从海上发展到陆上,内陆只会更危险。
不过,林嫦儿眼下并不想制造这样的恐慌,只道:“几位叔伯说的有理,只是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背离祖地,总是艰难些。”
他们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想来是能想到要多多囤粮的,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等老朱叫了自己外甥女婿来,谈定了海货采买的事,便同他们告辞。
当然,林嫦儿也不是空手来的,给老梁几个都各带了一斤红糖,两条海石斑,加上老朱他外甥女婿那份就是6份。
考虑到并不会马上食用,鱼都是用小桶加冰装好的。
林嫦儿是直肠子的人,“糖是我们自己做的,鱼也是我们自己抓的,一点土仪,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老梁几个头摇的起飞,“不会不会。”就想吃口新鲜的呢!
林嫦儿笑笑,“老郑跟老李那两份,就麻烦几位帮忙转交了。”
老陈拍手,“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老朱那外甥女婿虽然也是个实在人,但之前就听这几位长辈对林嫦儿很是恭维,原先以为是什么富户,如今见了,发现也就是个比一般人好看那么一点的小娘子,就总归有些不能理解。
至于这海货采买的生意嘛,给谁做都是做,不如卖舅舅这个人情,毕竟,这酒楼舅舅也是有出资的。
等林嫦儿走后,他便随意叫了个伙计东西拿去后厨。
伙计没留意,脚下被什么东西被绊着,怀里的水桶便给摔在了地上,桶盖飞出去,桶里头的冰块跟鱼也被摔了出来。
老朱那外甥女婿这才发现,这满满一桶竟然都是冰块,而这鱼,虽然已经死了,但依旧很新鲜,想来应该是跟这冰块有关,当场便有些绷不住。
心说,这冰块可比这两条鱼给贵多了,眼下还没到大热的季节呢,城里那些个有冰窖的富户也都还没启用这冰块。
这个小娘子,倒是个舍得的。
这么想着,突然想起那包红糖,当即打开来,拿了一小块尝了尝,眼睛又是一亮,这糖的品质,可以说是他见过的红糖里最好的了。
哪里还敢迟疑,吩咐伙计们收拾,自己赶紧出门追岳家老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