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刚刚恢复,周睿就被单位叫去c市出差了,留青兰一人在新镇的别墅里。青兰倒是乐得个自在,她每天除了码字,就是到公园转一圈。日子过得逍遥快乐。
这天,天公不作美,她刚到公园,没有转一会,就遇到了雷阵雨。她不得不跑到临近的一家咖啡馆避雨。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的目光穿过氤氲的咖啡香气,落在了对面街道的橱窗上,那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偶,它们的眼睛似乎在盯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青兰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她的心情就像这连绵不断的雨,带着一丝莫名的忧郁。
这个时候,一位手持雨伞的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辛泽西。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他点了一杯咖啡,在寻找座位的时候,看到了青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你。”辛泽西径直走到青兰的座位旁,在她对面的沙发旁站定。“这里没有人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青兰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坐下。辛泽西脱下风衣,挂在沙发背上,然后在青兰对面坐下。
“真巧,我看我们之间真是缘分。”辛泽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
“是啊,我也没想到。”青兰回答,她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你的徒弟牛奔呢?”
辛泽西苦笑了一下:“他已经返校了,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在玩偶镇。”
青兰“哦”了一声。
“对于这个镇子,我其实是比较熟悉的。怎么说呢?我母亲就是这个镇子的人。”辛泽西的眼神变得深邃,开始讲述着。
“哦,这么说,你和牛奔算老乡。”青兰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说道。
“是的。我的母亲,在我印象中,长得很像你呢。”辛泽西缓缓的说道,他看着青兰的眼神充满温柔。
青兰却被他的目光弄得不知所措,没有回应,故意将头扭到了一边,望着窗外。“这雨太大了,突然就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辛泽西的目光仍在青兰身上,或许更严格地说,是落在青兰的脸上。他回应着青兰:“是啊,天气预报总是不准确呢。这个地方,就是经常下雨的。毕竟盆地嘛!”
他看到青兰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地开始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跟我父亲离婚了,我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在十岁前,我可是跟着我母亲呢,就住在这个镇子上。那时候这个镇子还不是这样。大家都居住在双生镇里。可是,后来我就没有见到过我母亲了。她失踪了,就在这个镇子里。”
青兰被他的话语所吸引,但是并没有扭过头,而是听他娓娓道来。
据辛泽西说,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他十六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上高中。母亲让他暑假回玩偶镇见面,但是他拒绝了。没有想到,那次拒绝,居然是和母亲的永别。他的母亲在那年的中元节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母亲其实是在c市住的,她那个时候,是回家乡探亲。我父亲离异后成了家,而母亲一直没有。她惦念着我,我却忽视了她。我是从我舅舅口中听说母亲失踪的。可是如今我的外公早已去世,舅舅等家人也搬到外地,大家各奔东西了。”辛泽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伤。
青兰的心跳微微加速,她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终于扭过头来,“对了,你母亲是不是中元节祭祀的时候消失的?”
“是的,她是参加过祭祀。玩偶镇的人都会祭祀。阳镇会,阴镇也会呢!不过,双生镇虽然是双生,据说祭祀方式有所不同。我没有参加过祭祀,你应该参加过吧?能告诉我写信息吗?“辛泽西的目光中充满了恳切,他期待着青兰的回答。
青兰心蹦蹦跳,她再次扭过头去,“没有什么特别,参加祭祀的人是男人,没有女人。我不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辛泽西的目光,并不想告知他自己曾被附身。
“这样啊。看来阳镇和阴镇的习俗不同呢。”辛泽西感叹道。
“有什么不同?难道阴镇的祭祀是全是女人参加,男人不参加吗?”青兰再次扭头,询问。
“我没有参加过,听说阴镇是男女都参加。”辛泽西说道。他感受到青兰同情的目光。
“你...有线索吗?现在找到了你母亲吗?”青兰的声音柔和,她不想触碰辛泽西的伤口,但又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辛泽西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到这个镇子采风,就是为了找人。毕竟,她只是失踪。可是,前阵子的系列诡异案件,我怀疑我母亲的失踪,或许也跟玩偶镇的某种诡异的风俗有关。”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辛泽西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玩偶镇的祭祀,大概率是玩偶为祭品吧。”青兰说道,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当然也是那个记录仪式的笔记给了她灵感。
辛泽西微微一笑:“玩偶镇用玩偶祭祀,这倒是很奇怪。不过,有传言最初是将人的生灵注入玩偶祭祀呢!”
青兰的心中一动,她听辛泽西这么一说,突然感到莫名地恐怖。
“生灵?你是从哪里听说的?”青兰自己也不确定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辛泽西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遇到过一些事情,让我相信这个镇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青兰的心跳加速了,她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秘密。
“比如?”青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辛泽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比如...”他的话音未落,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咖啡馆内扫视了一圈,然后定格在了辛泽西和青兰的身上。青兰认出,那是辛泽西的一位朋友。
那人挥了挥手,“泽西,我来接你了。车子在外面。”
辛泽西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站起身,对青兰说:“之后再聊。”他随着那人离开了咖啡馆,走进了雨中。雨势似乎变得更加猛烈,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仿佛要将他们的秘密冲刷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