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是谢谢你。”裴敬看向他。
锦春上下打量裴敬,虽说未彻底恢复,但有了几分出事前那般神色,说明顾大人说的还是有点理的。
锦春点头浅笑,“不客气。”
“今日无事,你可要继续习武?近身格斗我和蔡与替你改良了一二,应该更适合你,顾大人说明日去上清观怕没多少时间可学了。”
裴敬瞪了瞪锦春,点头应下,得,谁让他如今又教自己习武,算自己师傅呢,能怎么办,打也打不过。
“好,我去换身方便些的衣服。”裴敬也不扭捏,多学点没坏处。
锦春对裴敬很满意,没这么好学的徒弟了,而且学东西确实很快,能举一反三,若是男子怕不止于此。
当然,身为女子她已是极好。
“怎的不见顾大人?”裴敬换好束衣,绑了个高马尾,干净利落。
“不知道,今日我没见过顾大人。”
锦春默默看了裴敬半晌,长着绝色的面容,从来没好生拾掇过,一身劲衣,玲珑身段尽显,头发简单束起,发带缠绕多了几分英气。
不是尸体就是学打架,除了裴敬也是没谁了,叹了口气,“去前殿吧。”
其他人闲着也是闲着,一人教点她就多学点。
顾桓回来的时候看到裴敬站在前院院中,皇城司几人轮流指导教裴敬近身格斗。
他们也没拿她当女子,一击下去裴敬被打下,裴敬揉了揉被摔痛的地方麻利爬起来抓着刚一击打趴的蔡与讨论如何防备。
片刻又是实战,跟上回想比较,确实更灵活了许多,也能多接下两招,不出意外还是输了。
拍了拍灰起来跟围着的几人叽叽喳喳又边讨论又继续。
锦春看到了顾大人浅笑看向裴敬温柔的目光,咳嗽了一声,拱手,“顾大人。”
顾桓轻点了一下头,“继续看。”
锦春浅笑,“裴敬学东西甚快,还很有毅力,他们都挺喜欢她的。”
皇城司能留下的都不是普通人,裴敬的能力有目共睹,加上她性格不似京中贵女那般扭捏,实际为尊,所以皇城司众人挺喜欢裴敬的。
“我知道。”顾桓浅笑。
跟着几人裴敬学了不少,感觉每个人都好厉害,一人教点对不懂的,不标准的东西以及自己存在的问题众人也七嘴八舌给出建议。
当场陪自己实操,没有因为自己是女人而刻意放水,而是当做正常的对手交锋且指导。
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裴敬笑的很开心。
“阿芙。”
裴敬闻声回头,见顾大人站在院中檐下朱色檐柱旁正对着自己浅笑,“阿……顾大人。”
其他人回身对顾桓恭敬一礼,“顾大人。”
顾桓走近裴敬,“寻了花饼,你试试。”随后递过一袋还带着温热的花饼。
“不必多礼。”对皇城司其他几人笑了笑。
“好。”裴敬抱着花饼对顾桓笑了笑。
转身看向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尝尝?”顾桓把饼递了过去。
本有些想吃的几人迎上顾大人冷下去的目光赶紧摆手。
蔡与多少知晓点俩人之间的事儿,赶紧摆手,“不吃,现在不饿,我们不好甜口。”
裴敬有些可惜,“那便不勉强了。”
“多谢你们今日教我。”裴敬对蔡与几人道谢。
单明拍了拍裴敬肩膀,“干得不错,学的也快,不愧是我们皇城司的人。”
“妹子,好样的。”其他几人也竖起大拇指,“有空了随时可以寻我们。”
“好。”顾桓又谢过。
“阿芙随我来一下。”顾桓叫走裴敬。
裴敬抱着花饼跟上顾大人步伐,朝顾桓浅笑,“阿桓特意替我买的?”
顾桓咳了一下,耳根发红,“不是特意,出去顺道看到了便买回来给你尝尝。”
几人拉着锦春,“为什么咱顾大人喊裴敬阿芙?”
锦春瞥了一眼并排着走远的俩人,“你们忘了,当初俩人以兄妹之名才入的宁州,约莫当时喊习惯了。”
“原来如此……”
“大人吃吗?味道还不错。”裴敬在衣裳上擦了擦手,捻出一块花饼吃一口,味道挺好把纸袋往顾大人面前递过去。
顾桓顿下脚步,抓握裴敬的手腕,俯身在缺口处咬下一口,“嗯,确实好吃。”
看向笑意缓缓的顾大人,裴敬耳根发热,顾大人挺会撩哇。
“嗯,你买的很好吃。”顾桓把剩下的小口吃了下去。
顾桓嘴边的笑意更明显了,她并不嫌弃自己吃过一口。
“本来想替你买几身好看的衣裙,成衣庄旁边那户布庄发生了殴打掌柜的事儿,怕受牵连,附近几乎就地关了门。”
“宁州街上?”这么猖獗?青天白日上街打人,宁州治安这般差了吗?
这段日子下来不应该好了许多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顾桓摇头,“耽搁了会儿,这才花饼有些凉了,唐松信已经派衙役去抓人了,你要不要随我去趟宁州衙门,这案子咱们可以查了,唐大人这会儿约莫该着急了。”
“什么意思?”裴敬来了兴趣。
“暗羽查到了点东西,唐府这次正好撞上来了,直接告诉你多无趣,迷雾要层层揭开才好。”顾桓伸手替裴敬擦了擦嘴角的碎屑。
“好,阿桓等我,我去沐浴换个衣裳,我跟你去。”裴敬对顾桓笑了笑。
让如烟送了水,裴敬洗漱完,换了身白色衣裳,挎好包寻了出去,顾大人和锦春已经在侯着。
“大人,锦春师傅。”裴敬赶紧走了过去。
顾桓听着称呼看了一眼锦春,“走吧。”
这府邸离衙门本就不远,到了宁州衙门,正逢衙役押解着一名绿裳男子刚入衙门。
唐松信眉头紧锁,又迎面撞上顾桓,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顾大人。”
顾桓“嗯”了一声,冷目看向被押解的男子,“这便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歹徒吧?”
唐松信张了张嘴,想辩解,又听顾大人说,“我当日正准备买自身成衣,迎面撞上,人还是本官跟拦下的,这才让人报官差衙役过来领的人。”
“当时还袭击本官,若非本官灵活,用椅子砸了过去,怕本官也受了伤,这才亲自过来一趟,本官也算得上当事人之一。”
唐松信悬着的心还是死了,呆愣愣点头,“是凶手,顾大人若不嫌弃可全程跟审。”
顾桓应下,“如此甚好。”
“当街行凶,袭击朝廷命官,唐大人这治安确实该好生管辖一二。”
“宁州乃五州交汇之地,虽因去年天灾受了些影响,但不该是目前这般光景。”
唐松信躬着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是,此案本官定仔细审理。”
袭击朝廷命官,他倒是敢!都提醒那逆子近来低调一些,不长记性也不长脑子!
“顾大人随我来。”
“你主审,本官听听就可。”顾桓瞥向唐松信,带着裴敬和锦春坐在下首看唐松信亲自审查。
惊堂木一拍,衙役整齐划一的“威武”声中,唐大人升了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惊堂木声落,唐大人带着说一不二的声音随后传出。
赵薪抬头,看到是唐大人激动了几分,“回大人,草民赵薪。”
看他热切的眼神,顾桓浅笑,“原来这犯人与唐知府相熟吗?”
唐松信赶紧摆手,“顾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如何识得歹徒。”
赵薪抬头看去,面色大变,这不正是今儿自己没打上反而被他抄凳子砸了一身伤的客人。
他如何坐在了朝堂上,唐知府对他还态度恭敬。
顾桓看他惊恐眼神,浅笑,“如何?你不是要杀了本官,让本官等着好看吗?”
本官?他是什么人!
唐松信惊堂木一拍,恕斥,“刁民,岂敢对钦差大臣无礼,是你该直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