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通道里,我们三人打着强光手电向前走去。
“先生,你说的这个死门在哪里呀?”我看着刚刚路过的泥像,扭头问先生。
“定江你要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定要沉住气。”
先生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咱们这才刚刚走过一组泥像,距离死门还早着呢。”
“就是!”这时,周睿插话道:“你也太沉不住气了,难道你还怕先生找错了?”
“不是!”我立马反驳道:“主要是我自己心里没谱,生怕咱们错过了!”
先生笑着摇摇头,随即说道:“生门和死门两者相对,即生门在艮位,属东北,死门在坤位,属西南。”
闻言,我便开始默默盘算,算上洞口的那两尊泥像,整个通道里总共有八组泥像。
洞口是生门,那么不管是向那个方向,我们只需走到第四组泥像的位置,便是死门所在。
心里有了大概位置,当下走起路来也没了那么多担心。
就这样大概走了二十分钟,我们终于看到了第四组泥像。
“先生,前面就是坤位!”我怕走过,刚刚看到泥像,就立马大声提醒。
“哎呦!”
“定江,你小子怎么大惊小怪的,吓我一跳!”周睿被我的声音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我靠!我这不是提醒一下吗,要是走对了,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可要是走过了,咱们没准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周睿拍了拍胸脯,没有理会我,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泥像。
我看到他的喉结涌动,立马明白,他估计心里也没谱,只是表面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他和我一样,我心里的害怕反而少了两分。
“哎…”我用肩膀顶了一下他,“你是不是心里也害怕?”
“卧槽!”周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立马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害怕的?”
“两只眼睛!”
“想多了,哥才不怕呢,什么阵仗哥没见过,眼前这都是小case!”
“切!你就吹牛吧!你就说出来怕啥,我又不会笑话你。”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在聊天,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泥像的面前。
这时,先生在距离泥像还有一米时停了下来,他闭上了双眼,开始沉思起来。
他右手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大腿,似乎在盘算事情的可行性。
我和周睿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此刻我俩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打扰到先生的思绪。
通道里顿时弥漫出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先生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泥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转头看向我俩,“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周睿想了片刻,点头道:“准备好了!”
我很想说没准备好,可是我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当下也不再犹豫,点头说道:“我也准备好了!”
“好!”
先生大喝一声,随即便吩咐道:“周睿,你来挪动泥像,记住!要是有任何不对劲,立马将泥像恢复原样!”
“知道了先生!”周睿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缓步走向泥像。
随着周睿每踏出一步,我的心脏也随之颤抖一下。
同时,我也在心里不断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直到周睿的手放到了泥像身上,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通道里安静异常,此刻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声。
我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生怕下一秒发生什么意外。
“咔!”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泥像一角被周睿抬起,意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一瞬间,巨大的欣喜充斥着我的胸膛,先生猜对了!我们赌赢了!
“卧槽!先生,没事!”周睿笑着转头看向我们,我隐约看到,他的腿有些轻微颤抖。
先生明显也松了一口气。
随即,周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转而变成了满脸疑惑。
“先生,这移动了泥像怎么没有什么变化呀?”
闻言,我也是一愣,我们的关注点都放在了泥像移后没有事情上,可这一点变化也没有就有点不对劲了。
或者说,这就算破了奇门遁甲?
可按理来说不应该呀,最少也应该有点变化吧,而且我们也没看到主墓室啊。
难道是墓主人逗我们玩呢?
我搞不懂,只能将目光投向先生。
先生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他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片刻后,他吩咐道:“定江,你配合周睿,你们两人把这十尊泥像全部挪开,也许只有把这十尊泥像全部挪开,才算破解。”
点了点头,然后我也走了上去。
现在我们的所有结论,全部建立在推测之上,或许真像先生所说的那样,搬开所有泥像才算真正破解这里的奇门遁甲。
看着面前的泥像,我深吸口气,然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这是我第一次用手触碰泥像,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放在这里的原因,入手还有些冰凉。
表面并没有泥土塑造的颗粒感,反而非常光滑,摸上去很舒服。
比我想象中也要轻的多,内部是中空的,一米八左右的高度,重量大概也就十几斤的样子。
没用多大功夫,我和周睿已经将九尊泥像都搬离了原地。
剩下最后一尊泥像,我们谁都没敢去动,生怕搬走以后空欢喜一场。
我俩默契的将目光都投向了先生。
先生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只说了一个字:“搬!”
听到先生的话,周睿立马给我使了个眼神,意思让我来搬。
而我则是摇摇头,示意让他搬。
最后我俩谁都拗不过谁,只能石头剪刀布。
最后是我赢了。
周睿不情不愿的走了上去,嘴里小声的碎碎念着,由于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不过大概率应该是在说自己手残。
当他将泥像搬离以后,通道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正当我以为就这样时,我们的脚下再次传来了熟悉的齿轮摩擦声。
“咔咔!”
“咔咔!”
依旧是熟悉的晃动,只不过这次并没有上次的激烈,我们几人都能勉强稳住身形。
而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闷响,从我们的右手边响起。
就像墙面倒塌时的声音,眼前一瞬间荡起无数烟尘。
隐约间,我看到在我们的右手边,墙面正在不断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