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石阶的轻微晃动,致使我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
我急忙伸手扶住墙面,神色间满是慌张,全身更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眼睛极速的扫视一圈周围,下一刻,我的心跟着沉到了谷底。
这里前不见村,后不着店,周围除了斑驳的土墙外,就只剩脚下那冰冷的石阶。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别愣着!赶紧快跑!”
一旁先生的大喝声,将我从绝望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跑?
对啊,赶紧跑!
虽然我心里有些绝望,但是先生的这声跑,却激发出了我强烈的求生欲。
同样,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侥幸,说不定真的能跑掉呢?
来不及多想,我转头就往上跑,季常河看我往上跑,立马也跟了上来。
刚跑出去没两步,手里就突然传来一股往下的拉扯力,拽的我整个身体就是向后一仰。
还好身旁的季常河眼疾手快,在我摔倒的前一秒托住了我的后背。
等我站稳在往后看,就见周睿上半身已经腾空,而他腰间绑着的绳子,此刻还在我和季常河的手里抓着。
乱了,全乱了!
“跑!往下跑!”
这时,先生已经跑到了我们身边,推着我俩就往下走。
“上面太远跑不上去,赶紧往下跑!”
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季常河便已经揪住我的背包,将我硬生生的转了过来。
而那根原本牢牢拽住周睿的绳子,由于我们这突如其来的变向,一下子失去了拉力。
毫无防备的周睿,身体瞬间向下倾斜,随即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猛扑而去。
只听得一声惊恐万分的“卧槽!”从周睿口中喊出。
紧接着,周睿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朝着前方的石阶俯冲而下。
眼看着他的脸,就要与石阶来一次“亲密接触”,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只见周睿慌忙将双臂横挡在自己的脸前。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周睿重重地摔在了石阶之上。
低沉的呻吟声从他嘴中响起,周睿整张脸也因疼痛而变的扭曲狰狞。
于此同时,他手里的手电也在吃痛的瞬间,脱手滚下了石阶,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周睿!”
“书生!”
我们三人朝着周睿高喊,同时快步朝着下面跑去。
不跑还好,一跑周睿身上的绳子立马就没有了支撑力,这也导致他的身体开始向下滑动。
“啊啊啊……”
“别…别动!你们在动我就废了!”
极度的惊吓让周周睿短暂的忘记了疼痛,立马挥手示意我们别动。
吓得我们几人立马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心惊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我们脚下所有的石阶,竟然开始同时缓慢地向下降落。
我的眼睛猛地一缩,心中更是瞬间被慌张填满,此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
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开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完全无法预料,恐惧和焦虑在这一刻笼罩着我,让我手足无措。
“妈的!”
身后的先生爆了一句粗口,随即急忙喊道:“常河,定江,你俩赶紧背靠背,脚蹬墙!”
我直愣愣的看着不断下降的石阶,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
“定江!想活着赶紧照先生的话做!”
身旁的季常河见我发愣,急忙推了我一把,这让我脚下顿时一个踉跄,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身体的失衡,让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可是先生刚才说的话我是一句也没听到。
这时,突然有两个背包,从我的眼前划过,随即快速的向着下方滚了出来。
这一刻,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场景。
“怎么办?怎么办?”
此刻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但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可能活下去!
先生拽了我一把,然后快速的指挥我和季常河背靠背、脚蹬上。
通道里直径有两米左右,单凭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同时够到两边的墙面。
可按照先生的做法,再加上我和季常河背后的背包,却刚刚好足够我们的脚接触到墙面。
我们就像一个“人”字一样,死死的卡在了通道的两面墙壁之间。
当我们终于完成了这一切的时候,周围的晃动已然停止。
此时,脚下的石阶竟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极为光滑的陡坡,就如同一个真正的“滑滑梯”一般。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要将通道修的如此陡峭,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
陡峭的角度,消失的石阶,四周又没有任何可以抓握的东西,只要人站在上面绝对会滚下去。
而这通道特意修成的旋转形,恐怕也是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下面的真实情况,从而作出及时的反应。
我根本想象不到,如果我们从这里滚下去会怎样,大概率非死即残。
这墓主人好狠的心,好毒的计谋!
“卧槽!你们可别松手啊!”
周睿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定睛看去,此刻他正死死的抓着绳子,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一瞬间,我只感觉手里像是拉着千斤重物一般,沉重的压力让我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
我下意识就将另一只手也拿了出来,抓在了绳子上面。
当我在反应过来时,手中的手电已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便向着下方滚了下去。
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动、远去,我的心也随之一紧。
妈的!这种环境下失去手电,无异于失去了眼睛,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别慌!”
身旁,先生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稳住身体,你们这种情况坚持不了多久,咱们必须赶紧想其他办法!”
感受着先生身上的重量,我这心里开始叫苦不迭。
此刻,相当于我们四人所有的重量,全都加在了我和季常河的身上。
我的双腿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发酸,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脱力摔下去。
到那时,恐怕我们几人全都要命丧黄泉。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体更是一阵发软。
“先生,您快想想办法我,我…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