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元也不知今日自己怎么了，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心口没来由地发闷。
    以前很少参加这些宴席的他，最近几年越发勤快了。
    沈西洲看到佑元一个人喝闷酒，也拿着一壶陪着。
    “哥，你今日怎么了，以前你可从来不会喝这么多。”
    佑元摇摇头，不说话。
    沈西洲也发觉自己大哥的不对劲。
    自从上次回来，大哥自己就经常发呆。
    上次，自己偷袭五皇子失败，被五皇子的几个暗卫偷袭，受了点内伤。
    不然，君天泽让御医给他诊脉就会怀疑。
    夜晚，月色如水。
    君天泽抱着苏芷坐在凉亭里。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像现在这般抱着自己，那时候，他好像说，会一辈子爱她。
    现在……
    这算爱吗？
    苏芷即使看清了宫中的生存之道，但是也羡慕外面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
    “芷儿，你还记得几年前，朕刚登基，也是这样抱着你。”
    “那时候，我竟然很想感谢他将你送到我身边……”
    君王多情。
    君天泽诉说着情义和过去。
    似乎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他在别的妃子那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虞妃，他们也有过去，是不是在她的云月宫，他们也是如此。
    她失踪的这些天，君天泽还不忘给其他女人升位份。
    其实她在君天泽的心中只是一个能给他繁衍子嗣，比其他人稍微有趣的女子。
    苏芷轻轻叹了口气，将头更深地埋进君天泽的胸膛，柔顺地回应：“臣妾记得，那时候皇上还说，臣妾是这宫里最特别的女子。”
    苏芷睫毛微颤，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苦涩。
    君天泽听她提起“特别”二字，朗声笑了出来，手臂收紧，将苏芷圈得更紧了些。
    “可不是，你胆子大，敢跟朕顶嘴，不像其他妃子那般唯唯诺诺。”
    他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苏芷顺势抬头，望着君天泽棱角分明的下颌，嘴角牵起一抹略显勉强的笑意：“皇上说笑了，臣妾那时年幼无知，才会那般不懂事。”
    君天泽抬手，轻轻抚摸着苏芷柔顺的青丝，语气温柔：“朕就喜欢你这股子劲儿。”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飘向远方，“你还记得……”
    君天泽继续说着两人过去的种种趣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苏芷一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眼中的落寞却越来越浓。
    凉亭外，宫女们低着头，安静地候着，偶尔抬头望一眼凉亭中的两人。
    夜风轻拂，树影婆娑。苏芷将脸埋在君天泽胸前，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君天泽轻轻叹了口气，思绪飘回了白天发生的事。
    他不禁想起皇后处理后宫事务时的笨拙和慌乱，微微摇头。
    还是芷儿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遇到事情也能处理妥帖。
    只可惜芷儿的身世和来历并不光彩，这样的出身即使受宠，也不适合做皇后，难免被人诟病。
    想到这里，君天泽又叹了口气，只要不做皇后，做个皇贵妃，倒也无妨。
    他摩挲着苏芷的头发，眼神里充满了宠溺。苏芷此时却全然不知君天泽心中所想。她轻轻地呼吸着，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依偎在君天泽怀里的她，眼神有些迷茫。
    一阵沉默后，君天泽的目光从远处的灯火收回，落在苏芷的发顶，轻轻叹了口气。
    苏芷感受到君天泽情绪的变化，从他怀中稍稍直起身子，抬眸望着他，柔声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君天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苏芷的手背，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皇后……她担不起皇后之职。”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仿佛是对皇后的失望，又仿佛是对现实的妥协。
    太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他在不给面子怕是他会狗急跳墙。
    他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韩举。
    苏芷闻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皇上何出此言？皇后娘娘端庄贤淑，母仪天下……”
    她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想法。
    君天泽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远处摇曳的烛火上，语气低沉：“她太心急太自私，后宫事务繁杂，她根本应付不来。”
    宫灯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更显得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
    苏芷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君天泽的衣袖，语气温柔：“皇上是不是还在生气皇后在众臣面前打碎了杯盏丢了皇室的脸面？皇后娘娘初登凤位，难免有些不适应，皇上应当多加引导才是。”
    她眼睑低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