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停在杂草丛生的臭水沟旁,对面是足有三米高的墙。
隔着墙都能听到里面摇骰子的声音。
这熟悉的热闹,一切都回来了。
秦霄没有过多感慨,拉开帆布包取出那条完整的黑丝。
套在头上,算是给面具加上一层保险。
紧接着,他又换上准备好的罩衣和黄胶鞋。
就在他准备打开信号屏蔽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打开摩托后备箱,精钢打造的车锁映入眼帘。
不愧是牌子货,这玩意都是配套的。
将车锁装进帆布袋后,秦霄打开了信号屏蔽器。
做完这一切,秦霄一个助跑跳到墙上。
视线所及是成排冷库。
十几辆大卡车,就这么停在院子里面。
“毛氏水产”四个鎏金大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述说着主人的辉煌。
高墙正下方是红砖垒起来的大平房。
外面的空调外机一刻不停运转着。
这间大院是毛老三的产业,平房则是他搞的副业——赌场!
也正是凭借着赌场,毛老三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西白老街所有地皮。
最初菜场那些小老板是迫于毛老三凶名才来捧场,但一来二去也都染上了赌瘾。
一天不来逛两圈心里刺挠。
习惯了赌桌上一把赢几百上千的感觉,谁还愿意老实本分卖菜赚那几毛几分的利润。
家里的生意能交给妻子的交给妻子,不能的就交给长辈帮忙。
秦霄他爹秦爱国就是典型例子。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秦爱国本身就是小混混出身。
最初混迹在赌场只是当气氛组,每天赚点茶水钱。
现在嘛,早就是是赌棍的模样了!
秦霄从墙上跳下来,右手握着的沙鹰保险已经推开。
......
大平房内烟云缭绕,十几张八仙桌组成的赌桌看起来很简陋,但实际上桌上的钱并不少。
赌桌上,清一色的百元大钞。
庄家面前,一摞摞钱整整齐齐码着。
初略一看,有小两百万。
赌桌围满了输红眼的赌徒,狰狞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人。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零星身影坐在远离赌桌的沙发上。
这些人愁眉苦脸抽着烟,不时看向平房里面隔开的账房。
每当有人走出账房,沙发上的身影就急不可耐站起来。
收到钱的眼里再次有了光。
得到否定答案的则是灰头土脸离开。
账房门口,秦爱国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草!老子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连出了三十八把单,还能他妈继续出下去。
只要子弹充足,老子只需要赢一把就回本!”
“一二四,单,小!”
听到又开了一把单,秦爱国心中更加焦急。
第三十九把了!
马上就要开双了!
他要追龙!!!
秦爱国忍不住敲了敲门,催促道,“铁子,好了没,不行我走了!”
......
赌场。
账房。
西装革履的毛军眉头一皱,随手将账本扔在桌上,“秃子,秦爱国这小半年已经拿了三十万了。
再给他拿二十万,榨干他爹娘的棺材本也不够平账吧!””
“三哥,这您就不知道了!”
张铁连忙上前说道:“秦爱国他儿子出息了,今年参加武科高考呢!”
“武科高考?”
毛军眉头一拧,对武科高考并不陌生。
能参加武科高考的学生,在鹭城算得上百里挑一。
哪怕是最弱的一境气血境武者,稍微训练下也能打十来个成年男人。
无论是看场子还是抢地盘,都少不得养武者。
不过秦霄值吗?
见毛军还在纠结,张铁连忙补充道::“前天晚上我和秦爱国喝酒的时候,他跟我炫耀说他儿子最近一次摸底考试拿了全市第二!”
全市第二!
那可太值钱了!
以秦家的家庭条件,肯定给不了秦霄太多帮助。
这种情况下他都能拿下全市第二,足以说明其武道天赋。
拿下他。
只要将他培养起来,自己不需要借助老大他们的力量也能起飞。
“借了!”
毛军大手一挥,从保险柜取出二十万现金。
......
“四十五把单了,顶住,一定要顶住啊!”
账房外,秦爱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就在这时,门开了。
张铁右手拎着一个装钱的兜子、左手拿着借条和印泥走了出来!
“爱国哥,要不今天还是算了。
小霄今天考完,你要不先接他回来?”
张铁假惺惺劝道:“场子一直在,有时间再来玩呗!”
“铁子,我心里有数。”
秦爱国双眼放光抢过兜子。
十八沓钱,静静躺在兜子里。
“快,借据拿过来!”
秦爱国急不可耐摁下手印。
【本金,贰拾万圆整】
【月利息,一毛(10%)】
【借款人:秦爱国】
......
“大点干,早点散!”
有了钱的秦爱国再次恢复意气风发,他直接抓住三沓钞票拍在单上。
这一次,他很有感觉!
“四五六,大,单!”
“爽!”
看着揭开的骰盅,秦爱国嘴都笑歪了。
再赢一把收手。
秦爱国拍了一沓在单上。
“一二二,小,单!”
草!
竟然真是单。
早知道老子就十万怼上去了。
秦爱国有些懊悔自己胆子太小。
继续磕,再赢三万转头就走。
.......
平房屋檐下,两台大电扇一左一右摆着。
几名纹龙画虎的壮汉抽烟的抽烟,吃雪糕的吃雪糕。
有人提议道:“刀哥,晚上去大浪淘沙搓个澡?
听说新来了一批老妹,人美声甜活还好。”
外号刀哥的男人打着赤膊,胸膛上纹身与其他人风格迥异。
他纹的并非龙虎,而是一个人——睁眼关公!
那身腱子肉再搭配上身上的刀疤,看着就很能打。
“不去!”
刀哥骂骂咧咧道:“又想让老子当冤大头?”
“刀哥,您平日里可没这么小气!”
“你懂个锤子,刀哥这几天天天在会初恋呢!哪有时间去搓澡。”
“刀哥的初恋不是大刘家的婆娘吗?对了,大刘去哪了?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这个家伙了!”
“还在大刘,早就跑路了!这孙子还欠军哥小二十万呢!”
“要不是他婆娘是刀哥初恋,那孙子一家老小还能这么安生?”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没人注意到刀哥上扬的嘴角。
跑路?
大刘确实跑了,连魂都跑没了!
就在众人扯淡的时候,拎着枪的秦霄从转角走出来。
见来人,刀哥瞳孔骤缩。
“操家伙!”
话音未落,他已经矮身冲出。
一把三棱军刺,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在手上。
五米,是武者的绝对领域。
普通人就算手里有枪,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再说了,眼前这个家伙背着破帆布袋,怎么看都像是踩好点来抢劫的。
不过他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是军哥的地盘。
虽然赌场看起来很破,但也有自己这种武者存在。
“胆大、心细、果断,是个狠人!”
秦霄平静的声音传来,刀哥没由来一阵心慌。
噗——噗——
两声闷响传来,刀哥双膝同时炸开。
他前冲的身体如同失控的野猪在地上摩擦。
血痕拖了一地,看起来老惨了!
顾不得疼痛,刀哥梗着脖子立刻求饶,“大哥饶命!”
他怂了!
他无比确认这个家伙就是纯纯的悍匪。
人狠话不多、枪法还贼准。
“能屈能伸,身上的枪眼也能比别人多。”
秦霄抬手就是一枪头,刀哥罪恶的一生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