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飞还想再多问一些的,可是发现阿达突然面色凝重的看着他说,
飞哥,现在天快亮了,我提醒你,最好赶快过去,在你来之前,我曾听过他们说,天亮之后,要对金子做出一定的处罚,而且天亮之后,我还要赶去饭堂,为大家准备早餐。我建议你现在尽快离开,回到你居住的地方。之后如果你还想找我。那么就等天黑以后,再从库房后边这条石阶上,下来到这个位置。来找我就是了。
陈飞心里确实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考虑到金子的安慰,他觉得还是应该上去盘查一下,心里才能安稳。但是他心里又忍不住好奇的多问了一句,食堂有早餐吗?为什么我之前和工人们,一起去沙场干活的时候,从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飞哥有的,食堂供应的是一日三餐。不过早餐和午餐,因为只有一些小头目们才会去吃。因为每一个工人身上,每天的运沙,挖沙量是有定额的。如果大家不能保证在沙场的时间,是完全没有办法完成,这个繁重的劳动额度的。很多工人渐渐的,就牺牲了吃饭的时间,这样大家就只吃晚餐一顿饭。
陈飞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
外边这条石阶是一直都存在的,我只要顺着石阶,就能重新回到库房里,对不对?如果我天黑之后再来找你,顺着石阶下来,我怎么可能直接找到你这间屋子?之前的石壁上,是完全没有任何标志性痕迹的,那扇门也是突然出现的。
飞哥你不用担心,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间屋子里,如果你下到石阶上,我是会有感应到的。到时候我直接会在石壁上,给你进行提示,你还能照旧看到门的位置,进来找我。飞哥刚好趁着现在石阶上没人,我们两个快点出去。
阿达说的话,突然一挥手,他和陈飞便重新站立到地面上。然后阿达小心的走到门边,轻轻拉开石门,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是一陈飞跟他在一起出来,两个人不说话,低头快步在石阶上。往库房的方向走过去,陈飞又回头看了看下边时间延伸的地方。他之前并没有走到那边去,也不知道前方还有多远。而且不知道这个世界通向哪里,他有心问一下阿达,但是看着阿达匆忙显然是极其着急的样子,他也知道太多的问题不能一时问完。这会儿也不好打扰对方。
两人很快重新回到库房之内,这个时候,外边已经天色蒙蒙亮。陈飞看着一旁的桌子上面,有一个大盒子,里边杂七杂八的放了很多东西。他伸手把后腰上别的,金子那把枪拿了起来,扔到那个盒子里。可是随即想了想,又觉得不太靠谱,重新从盒子里边把枪捡起来。插在自己身上。
刚好又借着墙面一处镜子,陈飞抬头看了看,他脸面上。之前何才给他罩的那个面目模糊的道具,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就是它本来的模样。
陈飞心里很担心这个样子出去,万一碰到熟人,尤其是遇到络腮胡子。只怕是不好交代,他一撇眼突然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挂了一个黑色的面罩,他顺手拿起来照到脸上,好在外面的天色并没有大亮,再加上这个地方一向风沙大,而且能见度不高。有着面罩的遮掩,还能悄悄掩人耳目。
阿达看着陈飞装扮完毕,轻轻把库房的门打开一条缝,往外边看了看。这个时候沙场上边,工人们还没有开工,也没有什么行人走动,再加上库房低处偏僻。这一片经常没有什么人过来的,他走出库房外。看给陈飞指明了他去的地方,然后自己随手带上库房的门,快速的往饭堂那边跑过去。
陈飞照着阿达指的方向,也在低头闷走着。他的视力,照旧是看不清这边外界的情况。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过好在他住的那个酒店。在这边村子里,算得上是一处庞然大物了。而且酒店四周,都是金光闪烁的,再加上那个地方,离库房又不远。陈飞也算是幸运,没走错方向,很快就走到了酒店门口。
但是他并不敢贸然进去,趴在门口小心的听了听。并没有任何人经过的痕迹。陈飞又轻轻的翻上酒店台阶。高抬腿,轻落足,慢慢走到酒店门口,扒着门口往大厅里看了看,里边早就是灯火辉煌的所在。目之所及,并没有什么人。
可能因为这个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员极其密集,再加上很多人不喜欢被别人知道行踪。很大可能性是因为,毕竟这里属于权力机构,而在这样荒凉村落,尤其是工人那么贫瘠的生活条件下,建造这样一种奢华的酒店。这些人过着如此奢靡的一种生活,并却并不想表现出过于张扬的样子。络腮胡子居然没有在酒店门口安放保安。
陈飞迅速穿到走廊里,然后凭着记忆,来到了之前何才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他掏出钥匙轻轻转了一下。门锁打开,陈飞轻轻把房门推出一条缝,自己闪身进了去,随后把房门关上。
果然之前被何才留住的那个小伙子,还趴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看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陈飞轻轻走到他身边,微微推了一下肩膀,把人叫醒。然后迅速和对方换了衣服,刚刚坐下身子,就听外边传来邦邦,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惊的屋里这两个人,都脸上变了颜色。陈飞和这个小兄弟互相看了看。陈飞用手指了指床底下,那个小伙计也算是机灵,急忙抱着衣服滚到了床下。陈飞又整理了一下自己,才走到门边,轻轻把门打开,刚刚开了一个缝子,便见何才急匆匆的挤了进来。
陈兄弟,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才还没站稳身子,却慌忙伸手,抓住陈飞的胳膊,急急的说道。
我三哥,我三哥今天要把金子给杀了,以处罚他,偷偷私运木砂去外边。原本我们这边,经常会有一些工人,偷偷搬运木砂出去。当然了,在我们这儿,只要抓到了都是会严厉处罚的,但最多也不过就是打一顿。或者饿上几天,之后再把人扔到沙场上继续干活。
这股风气屡禁不止,大家却也没有做出太极端的行为,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三哥特别生气,昨天我跟他把金子带回来之后,他打发我回来。自己连夜突审的金子,我不知道他从金子嘴里边得出了什么,也不知道金子,是否把你和你的关系,以及你们来了我们寨子里边的目的,都说了出来。
但是我看得出来,三哥从审讯室里出来,他脸色就极其难看。后来自己静坐了几个小时,然后刚刚通知我。说他打算把金子杀了,就在今天上工之前,找一处沙场之上。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儿,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让那些工人心里害怕,以后不敢再偷偷私运木砂除去贩卖。
听了何才的话,陈飞的脸色立时变了,他急急的问到,现在已经押送到沙场上去了吗?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来得及去救金子吗?他只打算杀金子吗?那周哥呢?周哥也要被他一起杀了吗?
何才摇了摇头说。
听说没有小周子的事儿,毕竟昨天他已经受伤了嘛,阿桶这次事情办的利落。直接弃车保帅。捅伤了小周子,然后把他自己给摘出来了,所以三哥也不会再抓着他不放。但是金子不一样,他一个外来的人,再加上刚刚来这里,也没有几天。所以给他说话的人,几乎没有。选择他来进行处罚,可以说是最佳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