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带着何太后、万年公主,策马穿越混乱的洛阳城,径直返回南郊别院。
将二人安置后院。
陈诺便直接找到甘宁,部署明日即将发生的大变,未雨绸缪。
当前他麾下,赵云、黄忠、徐晃、朱治、吴景、张辽、高顺等人都有官职在身。
周泰、蒋钦等人驻守倭州。
目前无官职,未曾明面现身之人……只有甘宁!
再加之,甘宁还有苏飞在内的锦帆十八将护身!
战力强大!
故而,由他统领埋伏洛阳5000战魂精兵,最为合适。
一番交代后。
甘宁拍了拍胸脯,向陈诺重重抱拳:
“主公请放心,若那董卓挟天子,主公尽管直接离去。
末将保证不会轻举妄动!
只待主公里应外合,干掉董卓,为主公抢下皇宫做大本营!”
甘宁有勇有谋,在倭岛历练多年。
陈诺对其非常放心,颔首看向甘宁、王越,郑重道:
“你二位守望相助!实在不可,以保存自身为先…….
在我心中,你们远比洛阳重要!”
“诺!”
“先去休息吧!”
陈诺看了看天色,挥袖转身。
一旁郭嘉,成竹在胸,笑道:
“洛阳百万人口,五千士卒,沧海一粟,主公勿忧!”
“哦?奉孝也觉得董卓会挟天子了?”
“十之八九了!袁绍攻南门,天子北逃北邙,恰好与董卓急行军迎面相撞,只能说,命中董卓该有此劫……”
“说不定也是袁家设计!只不过……”
说着,陈诺走向后院。
……
月光朦胧。
后院中竟然已挂起了大红灯笼,红绸飘飘,一歪脖子柳树上红绸飘落……
正好飘在陈诺脸上。
他真的惊了!
这么效率的吗?
我还没安排啊!
这时,一脸兴奋,如女主人般指挥亲卫挂装饰的何太后,小跑而来:
“快!妾身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待你这个新郎官了!”
“这么自信的吗?你能说服万年?”
陈诺瞥向不远处。
万年公主依然还是一袭金裙,靠在洞房门前,平视前方。
环抱双臂,事不关己!
冷脸一摆,谁都不爱!
“先帝安排的婚约最大嘛!”
何太后满脸正色。
说着,她踮起脚尖,凑上前,附在陈诺耳边,神秘一笑:
“你呀!还是不懂女人!”
“我刚布置婚房,她没拒绝,就是默认了,你上去牵个手,她就会乖乖和你进去,信不信?”
“要不要和妾身来打个赌?”
“赌,家破人亡!赌个屁!”
陈诺笑骂一声,走向万年公主。
每逢大事需静气!
任洛阳阴谋诡计频出!
我自巍然不动!
先成个婚,炼炼心!也不错!
以后再补大婚礼就是。
而且,在如今人心向汉的时代,长公主驸马也是一层身份加持!
我这是忙事业啊!
想着,陈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走到万年公主面前,伸出右手。
万年公主仍漠然注视前方。
但,还是从环抱双臂的胳膊中,抽出右手牵住陈诺。
呵!傲娇!
陈诺莞尔,偏不按剧本来!
一把将万年拦腰抱起,置于榻前,取过两杯酒,勾住她白玉般的胳膊。
“怎么,嫌婚礼简陋?”
“没、没有!”
万年接过酒樽,挽紧陈诺胳膊,二人昂起脖子,一饮而尽。
喝完交杯酒。
唰的一下!
万年公主脸红了,低下头。
就在这时,一根手指,将她下巴勾起。
陈诺看着万年公主那勾人的狐狸眼中闪烁着紧张,神色戏谑:
“万年公主,不说些什么吗?”
万年公主俏脸晕红,扑闪着美眸,直勾勾的盯着陈诺:
“夫、夫君,你叫我慕儿便好……
日、日后请多多关照……”
说完,见陈诺缓缓靠近,她赶紧闭上双眼……
…….
…….
院外,何太后猫着身子缓缓靠近。
忽然,听见几声奇奇怪怪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不屑摇头:
“呵呵呵~还以为多冷,多高贵,还不是都一个样!”
……
转眼已至翌日下午。
“帝非帝!王非王!千军万骑走北邙!”
洛阳城中,童谣四起。
争相奔走相告下,童谣声,响彻洛阳:
“帝非帝!王非王!千军万骑走北邙!”
不多时!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三千铁骑踏入洛阳。
旌旗蔽日,尘土遮天。
董卓高坐战车之上,一手揽着陈留王刘协,一手揽着汉帝刘辫,眼中斗志熊熊!
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等人,策马紧随其后!
袁绍歪着脑袋,单手扶剑,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董卓,匣中宝剑吱吱作响。
脑中轰鸣一声,嗡嗡的~
家奴董卓,无视尊上!
这战车,家奴理应谦让他来坐……
左拥王,右抱皇!
安有奴在前,主在后之理!
而他,没有这么干……
这、这是要翻身自己做主!
完了!
怕是要翻车……
董卓,他怎么敢的呀?
……
与此同时。
洛阳大道,陈氏商会,醉仙阁。
三楼靠窗包厢。
两位青年同席而坐,转头看向窗外。
一人一袭锦绣蓝袍,气质儒雅,神色沉稳,此人——荀攸字公达!
一人身着青袍布衣,面色惨白,身材清瘦,眸光深邃,此人——戏忠字志才!
二人目睹董卓、袁绍等官员走远。
而此时大军后方。
这些西凉铁骑,大多是董卓收服的羌胡之人,久居草原荒漠……
何曾见过洛阳的繁花似锦,灯红酒绿,莺莺燕燕?
一时间,横行街市者,怀中抱妹者,奸杀掳掠者,不计其数。
乌烟瘴气!
戏志才见状,摇头低语:
“汉将失其鹿,群雄共逐之!而鹿死谁手,却尤未可知!”
“然也,董卓出身低微,却妄自窃取大汉最大果实,必成众矢之的!”
荀攸点头,举杯朝戏忠轻笑道:
“袁家权倾朝野,桃李遍天下!明眼人皆认为天下必归袁氏!
而志才兄却道不知鹿死谁手,似不看好袁绍、袁术?”
戏志才直言不讳:
“袁隗老了!若袁家不分,天下归袁,然,袁绍、袁术兄弟二人不和!
袁绍此人,志大才疏,外宽内忌,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袁术此人,骄奢淫逸,心胸狭隘,还不如袁绍!”
荀攸深以为然,鼓掌赞叹:
“志才一针见血,那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徐州刺史陶谦呢?”
戏志才继续摇头:“刘虞无大志,守成之人,走不出幽州!”
“而刘焉,呵!汉失其鹿,废史立牧,图谋不轨,注定困守一方!”
“温厚纯笃可不能逐鹿天下,徐州四战之地,陶谦,徐州过客罢了!”
紧接着,荀攸继续问了其他州刺史,独独未曾问到陈诺。
戏志才抬眸反问:“公达对骠骑大将军不看好?”
荀攸沉吟良久,道:
“陈诺与董卓一样,出身太低!
若其争霸天下,注定困守江东,终为世族所制!
但若其投靠一方诸侯,或可有扭转乾坤、改天换日之能!”
戏忠缓缓点头,接着一叹:
“功高震主,狡兔死,走狗烹!可叹骠骑大将军一代英雄人物!”
言罢,他看向荀攸,笑道:
“天下大乱,众英雄尽皆入局,无人可独善其身,何况公达还有荀家拖累,不知你要如何抉择?”
荀攸笑着摆了摆手:
“哈哈,志才兄缪矣,我又不是荀家家主,天下诸侯皆可去得,正好也可广落子,保全家族!可无拖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