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嘲笑声,如闷雷回荡大帐!
刷刷刷——
帐内众人目光,齐刷刷汇聚而来!
张飞丝毫不惧,豪放大笑:“怎么,俺说的有错?”
众诸侯虽看轻陈诺出身,但却无人敢质疑陈诺能力!
这可是经过一场场大战杀出的威名,是经过天下人认可的!
此时质疑,那不是送上门被天下人嘲笑有眼无珠?
众诸侯心中不忿,冷哼一声。
袁绍听到又有人提陈诺,尤其还是张飞这黑厮,直接火了!
你他妈害我被陈诺压在身下死死摩擦!一直见他都抬不起头来!
你自己还好意思捧陈诺臭脚!
不记得陈诺给你的毒打是吧?
是不是贱?
老子给陈诺准备的毒酒都快冷了!
想着,袁绍怒而一巴掌拍在案上,破防大喝:“骠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
尔真当他陈诺,天下无敌不成?
我等会盟多日,也不曾见他领兵前来!
我看他,要么是畏惧董卓,要么是董卓早已暗中许他利益,否则……哼哼哼!”
话说一半。
袁绍自察失态,此言太过小人之心,不符他身份,咽下喉中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冷眼扫向张飞,哼道:
“本盟主见张飞你中气十足啊,尔若敢出战华雄,再来叫嚣不迟!”
“哼!有何不敢!”
张飞豹眼环张,将刘备紧紧拽住他衣袖的手甩开,提矛而出。
刘备轻叹一声。
他知道张飞这是故意挑衅,是忍不住想上场了!
此时华雄连斩俞涉、潘凤、武安国三员大将,想必也消耗不少。
张飞实力他很是清楚。
此时上场,自无不可!
……
张飞提矛转身就要走出大帐!
“且慢,饮此热酒,以壮胆气!”袁绍抬眼大喝一声,端着热酒走下台。
张飞驻足扭头,嚷道:“酒且放下,俺去去就回!”
言罢,他转身便走。
“哼,诸公麾下大将都饮本盟主所敬之酒!”袁绍面色阴沉,沉声一喝:
“张飞!尔是看不起我袁绍吗?”
刘备闻言急了。
四世三公袁家……他这等人得罪不起!
妈的!仇恨就拉的这么满吗?
一向注重颜面的袁家人,竟丝毫不质疑我一小小县尉手下,有何资格替代在座州牧、郡守这些封疆大吏,出阵迎敌?
若有人质疑下,不喝酒……赌口气也就罢了!
但此时让袁绍骑虎难下,万万不可!
我的这傻二弟啊,江湖可不仅是打打杀杀,人情世故……更加重要!
一味莽……可匡扶不了汉室!
他快速瞥了眼袁术。
屮!
这袁术……竟然还在跟我点头微笑!
这还是一向狂妄的袁术?
我随意抛出的示好……如此有效?
刘备愣了,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袁术原来是在看我四弟畦固!
畦固这如潘凤一样的虎躯,的确唬人,但四弟可与潘凤不同……浑身都是真家伙,是有真本事的!
认真起来,杀敌嘎嘎猛,尤其前五刀,一斧一个,斧落人碎,永不落空!
即使是他刘备,面对四弟这诡异莫测的身法斧法,也只会饮恨当场!
只是自己这四弟……
居然经常在张飞耳边鼓吹陈诺。
幸好他忍着张飞酸菜味臭脚,天天拉着其抵足而眠,才让张飞保持对他死心塌地!
且四弟也从不胡乱惹事,除了洗脑让他不要崇拜陈诺失败以外。
还是兄弟中最听话的一个!
些许嗜好……也就罢了!
在讲究出身排面的现在,自己至少还有皇族后裔傍身,容易招揽亲汉义士!
而陈诺,一平民,即使武威盖世,但作为诸侯,不想也罢……
尝试以外力破局失败!
那只能自己出马了!
哎,又只能哭了!
……
“二弟!!!”
刘备仅闭眼抽泣一下,两串泪珠便瞬间滚落,上前抓住张飞胳膊,微微摇头,扑闪着泪花::
“袁盟主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豪气干云亭,名震天下英,一呼群雄应,乃盖世之英雄!
他敬之酒……岂能不喝?”
张飞懵了,大哥……私下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刘备怕张飞脱口而出自己诋毁袁术之言,赶忙大声疾呼,情深意重:
“二弟!!!万不可失了礼数,要以匡扶汉室大局为重啊!”
“哎呀……大哥你又哭甚?一杯酒,俺喝就是了!”
张飞最见不得刘备哭唧唧,叹息一声,接过酒樽一饮而尽,大步向外走去!
曹操目送张飞身影离去,眼中带着赞赏,见乐进仍在原地。
他眼神错愕,笑着挥了挥袖:“壮士你也且退下,有何战报再来禀报!”
乐进抬头看了曹操一眼。这是真将他看成传信兵了!
外面华雄战斗,他全程目睹!
上阵武将,看起来一个个五大三粗,皆手持重兵器,却如同小牛拉大车……
举不起来又有何用?
他自信,只要三四把环首刀,便可力劈华雄!
不说能赢,至少不败!
此时请战,无异于自取其辱,顿时熄灭了想要请战想法!
等他日后一步步杀出名头,再证明自己不迟!
“诺!”
乐进喉间沉声吐出一字,带着一丝不甘,抱拳离去。
……
“关东诸侯,全是唬人样子货,是想靠这些酒囊饭袋来吓死老子吗?”
“若存这等心思,劝你们还是早点向相国大人磕头求饶,然后,滚回去抱娘们生孩子去吧!哈哈哈哈!”
营寨外,华雄骂声不停……
其歪头眯眼,策马屹立营前,手握滴血长刀,脚踩三具血淋淋尸体。
前方长枪、巨斧、大锤,折戟沉沙。
伴随着嚣张大笑,将目中无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吱呀——
忽然,营门大开。
张飞策马持矛杀出,奔袭如电,战马飞驰,卷起尘烟滚滚。
“操!又是个样子货!跑得跟个野猪发情似的!”华雄嘟囔一声,拍马舞刀迎上。
双马对冲,战斗一触即发。
“吾乃燕人张益德也!”
张飞虎吼一声,须发皆张,环眼猛瞪。
吼罢,其立即先发制人,将丈八蛇矛拉至身后,试图以腰为轴,借力一式横扫,将华雄拦腰截断!
“哈哈,受死吧!”
“噫呀——”
张飞狂笑,咧开血盆大口。
忽然,他哈哈大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命运咽喉的鸭子。
???
豹头环眼中满是惊愕之色,浑身发软,无法全力调动体内洪荒之力。
眼看华雄抄起大刀,由下往上撩起一式海底捞月。
格挡自己横扫同时,也有顺势将自己挑飞的想法。
干不过!干不过!
完了!完了!
怎可这时醉酒?
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行马不规范,大哥两行泪!
张飞心脏极速砰砰直跳,紧抿双唇,脸色憋红,深吸一口气,左手紧握马缰,发出一声土拨鼠式尖叫,震得人双耳发麻:
“啊——”
“啊——”
锵!
丈八蛇矛瞬间崩飞高空。
张飞坐骑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张飞虎口崩裂,身形剧烈踉跄,左臂死死抓住马缰,奋力将身子前倾,趴伏在战马之上。
几阵剧烈颠簸摇晃后,战马平稳下来。
张飞惊恐扭头,再次朝华雄尖叫一声,拨马向大营,狼狈逃窜。
“呸!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华雄咧开嘴,掏着被张飞爆种,吼的有点回音的耳朵,勒马停下,不屑啐了口唾沫:
“跑得跟条狗似的!”
……
“这袁绍……玩的也太脏了!”
远处,陈诺见状,松了口气。
还好这张飞性子急,若像潘凤那样慢悠悠装逼,估计也要凉凉。
不能在等了,否则畦固要若帮张飞报仇,张合势必会提醒……
那就不美了!
而且,此时时机已到!
陈诺快速转身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