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袁绍、曹操气急,天下诸侯听闻陈诺将洛阳占据,无不气的跳脚。
自周朝开始,洛阳便是帝都。
千余年发展。
洛阳经济、土地肥沃、繁荣程度,人口密集度,毫无疑问,皆天下之最!
而且,洛阳天下之中。
还是特殊的四塞之地,周围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八关天险。
别人很难打得到他,但陈诺……却可以想打谁打谁!
众诸侯是震惊、羡慕、嫉妒、恨意交织,后槽牙子都要咬碎。
……
而荆州刘表听闻后,更是如临大敌。
他上方本来就有个四世三公袁术压在头上,将他人口最富裕的南阳割据。
他将州治所,从长江边上江陵,搬迁至与南阳仅隔一条汉江的襄阳。
就有破釜沉舟,抵御袁术之决心。
南阳,荆州之南阳。
若老家都被偷了,他这个荆州之主,却无动于衷。
安能镇服荆州势力?
安能让治下百姓归心?
赶走袁术势在必行。
这是他的底线!
但他是受董卓任命单骑下荆州。
再利用自己八俊名望,与当地世族合作,整合荆州。
在荆州没有多少自己势力。
兵马更基本都在荆州大族手中。
内忧外患。
本来他想再拖延时日,利用荆州牧身份慢慢培养亲信。
可如今头顶再添陈诺一只猛虎。
他有点摸不透形势。
立即召集群臣议事。
然,刚派出的亲信急匆匆跑出大殿,这时先一步刘表得到消息的荆州士族,已集结在一起,一同赶来。
荆州士族,以四大家族为首。
分别为:
蔡、黄、蒯、庞!
此时蔡家蔡瑁、蒯家蒯越、蒯良三人,走在众人之首。
他们更不愿意别人占据荆州,除当地士族天然排斥外来势力外……
自己当土皇帝不香吗?
何必受制于人?
蒯越一迈入大殿,便忧心忡忡道:
“主公,祸事矣!
陈诺兵锋之锐,天下无双!兵锋所指,无坚不摧!
连董卓占据的洛阳,都被其攻破。
再加之袁术,四世三公名望,天下无人能及。
此二人若联手,主公死期将至也!”
刘表脸皮一抽,自己喊他们来商讨局势,怎么一开口,倒像来为我吊唁来的?
“异度(蒯越字)没那么严重吧?”
蒯越摇头,一脸沉重,反问道:
“主公,陈诺占据吴郡,其若想争霸天下,会如何进军?
才可与洛阳连成一体?”
刘表也非无智之人,沉吟片刻,面色愈发凝重,颤声道:
“尽取江东、西进荆州!”
蒯越暗自挑眉,老家伙上钩了。
他继续反问: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若袁术许其利益,邀其一同瓜分荆州,主公以为陈诺会动心吗?”
必然会动心!
刘表心脏骤然一缩,猛然站起,脸色黑如锅底,双眼微眯:
“袁术,不能再留他了。
必须尽快将其赶走!
可其在樊城驻军两万,要破之,也并不容易啊!”
蒯越叹息道:
“主公!
穷途末路,亦当死中求活。
势穷力尽,怎可坐以待毙?
久守必失,需先下手为强!
尽起荆州之兵攻之。
袁术可不断招募兵马,我们亦可!
今荆州人口五百余万,带甲十余万不成问题。
您只需下令募兵。
我等必戮力同心,以人海攻势,将袁术彻底赶走,以绝后患!”
“善!善!善!”
刘表闻言,不断点头:
“德珪(蔡瑁字),吾命你为军师将军,整军后率三万水师,联合江夏太守黄祖,五万大军不惜一切代价,猛攻樊城!”
“异度,募兵之事只能拜托你统筹了!”
“属下遵命!”
众人抱拳离去。
就在这时,刘表突然开口道:
“诸位且慢!”
蒯越、蔡瑁两人肩膀一颤,互视一眼。
不会吧?
他们分析也都为真,只是想借势名正言顺,把控更多兵权而已。
刘表有点能力,但绝对不多。
而且,还特别怕死。
这……突然长脑子了?
有更好的办法,还是有更好人选?
众人转过身来。
这时,刘表走下台来,向众人诚挚拱手道:
“今府库内兵甲、粮草等物资,库存不多,大敌当前,老朽还希望诸位家主,鼎力支持。
吾在此,先多谢诸位了!”
蒯越、蔡瑁等人暗松口气,一脸义正言辞道:
“请主公放心,为主公出力,吾等义不容辞!”
……
乱世降临,无人可独善其身。
弱者,苟全乱世。
强者,迎难而上。
天下豪杰皆欲寻明主而仕。
在这风云际会之际,陈诺横空出世,让很多豪杰心中,将其潜力重新估算。
当然这只是明面暴露出的实力——占据洛阳,占据吴郡。
襄阳城内。
十余骑奔走在大道上。
此时酒肆、商铺、街道上,也基本都是在谈论陈诺占据洛阳之事。
为首一青年闻言,勒停战马,向众人挥袖,笑道:
“走!我等再去洛阳一观!”
此青年衣着朴素,身材高大健硕,气质却很儒雅,眼神明亮。
此人,正是鲁肃鲁子敬。
东吴四大都督之一,文武双全,顶级谋臣、战略家、外交家。
“家主,您不是对刘表单骑下荆州很是赞赏,来荆州考察刘表的吗?”
一骑追身上前。
鲁肃抬头环顾四周,摆手沉声道:
“刘表重文轻武,且其为世族制约,虽定下荆州,却制衡不当。
充其量做个自守之主,想要光复汉室,再没可能了!”
说着,他轻叹道:
“刘焉图谋不轨,刘虞远在边疆苦寒之地,刘表也困守一方。
天下易主,已为大势!
且去看看骠骑将军如何!
走!!!”
……
另一边。
吴郡金陵(秣陵)。
一小舟泛舟秦淮河中。
舟上。
顾雍与一名青衣文士隔岸对坐。
此青年容貌俊秀,风度翩翩,正是后世东吴骠骑将军、丞相,步骘步子山。
二人交谈一阵后。
步骘意味深长笑道:
“都说金陵有天子气,骠骑将军恢复此县金陵之名,又攻克洛阳,所图不小啊!”
二人早年相识,且步骘家道中落,顾雍也无什么顾忌: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之!
我主武力冠天下,汉失其鹿,我主图而射之,有何不可?”
顾雍斩金截铁道:
“我敢说,取天下者,必我主也!
子山来此,怕也是想要寻一主相辅吧?看我吴郡近年发展如何?
还有何顾虑?”
步骘苦笑:
“在下避难淮南,家眷尚在此地,本想就近出仕,但听闻骠骑将军壮举,才好奇来此地看看。”
顾雍豪爽摆手笑道:
“哈哈,子山勿忧!
即使子山不辅佐我主,将家眷迁来金陵,我也必护其周全!
再者说,不管去洛阳,亦或是在吴郡皆可!不知子山意下如何?”
步骘拱手致谢。
为人臣者,必先为主分忧。
刚定洛阳,必诸事繁琐。
呆在吴郡享乐算个什么事?
他沉吟片刻,道:
“我还是去洛阳吧!”
“哈哈,善!那我便遣几十位锦衣卫护送你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