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沫的这话,并没有说给萧凌夜听。
他只是召拢了小队里的人,向他们详细的说了在时家的所见所闻。
他们这个搜救挖掘小队,最近对萧凌夜的意见很大。
毕竟他们如此重要,团队里的食物,大多数都是他们找出来的。
但他们却只能分到和别人一样多的食物。
凭什么?
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分配到的生存资源却不能够有所偏袒。
萧凌夜对他们的态度,也远不如以前那么热络。
每一个搜救挖掘小队的成员,心中都有一种浓烈的失落感。
他们放弃了那么多,甚至背弃了义气。
是为了来萧凌夜的团队当宝贝的。
而不是为了来这里,被萧凌夜呼来喝去的。
梁以沫发现了时家这条大鱼,他不会告诉萧凌夜,否则又得和团队里的其余人瓜分。
傻子才会把这事儿捅出去。
宋宇澄已经醒了。
他的头上缠着发黄的纱布,也不知道这纱布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虚弱的靠在帐篷里的一堆衣物上,
“我也觉得时家不对劲,她们如果没有大量的食物储备,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修围墙,挖沟渠。”
“还有那个时月白,看着又肥又蠢又恶心,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傻。”
尽管很多人都说时月白是个蠢货,起初还用食物换取了大量没用的垃圾。
可是当初换的那些衣服,让时月白身后的那一群人,每个都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那些砖头,也让时家的围墙竖了起来。
甚至时月白用一个小面包换来的医生,让时母顺利的生下了时祥瑞。
这哪里蠢了?
宋宇澄看时月白分明精明的很。
梁以沫点点头,“这个地方,我们得好好儿的去探探。”
他的话,得到了小队里所有人的同意。
当天晚上,梁以沫就带着蛇眼生命探测仪摸到了时家外面。
他和小队里的另一个成员,悄悄的操纵着蛇眼探测仪,一路往沟渠里去。
“什么都看不清。”
小队成员压低了声音,在梁以沫身边焦虑的说,
“这里的雾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你不觉得很诡异?”
如果这种雾,放在废土之前的一些钟灵毓秀之地,那保管很漂亮。
会被一大群的旅游爱好者各种拍照,打卡发朋友圈。
可是放在废土之中,这么大的白雾在一条沟渠里头沸腾,就透着一股诡异感。
梁以沫不在意的说,
“她们一群女人,就是要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否则怎么把我们吓跑?嗤。”
因为沟渠之中有浓浓的雾,看不见沟渠的底部有多深。
所以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
所以时月白她们找来了那种可以制造烟雾的仪器。
这种仪器很容易找到,废土之前到处都是。
经过梁以沫的解释,小队成员也接受了,他继续看着手里的屏幕。
梁以沫操纵着蛇眼探测仪。
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会用蛇眼探测仪穿过这一道沟渠。
然后进入时家的围墙。
这一次他们主要探测的是时家人。
其余几家人都不在他们的探测计划里。
他们想知道时家在那一堵围墙后面,究竟存放了多少食物。
梁以沫打开了蛇眼探测仪里面的红外线功能。
能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是画面却变成了黑白色。
蛇眼探测仪在浓浓的白雾中,来到了沟渠底部,缓慢的往上爬。
正当蛇眼探测仪爬上了沟渠,往同字框里面去时。
一只古代的绣鞋,一脚踩在了蛇眼探测仪上。
梁以沫和小队成员探测了个寂寞。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手中拿着显示屏的小队成员,冲梁以沫摇了摇头,
“画面不显示内容了。”
他们放出去的蛇眼探测仪,被同字框里面的人捕获。
对方直接将探头插入了泥土里。
很显然,梁以沫两人被发现了。
小队成员问梁以沫,“现在该怎么办?”
他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现在这个点,是晚上凌晨两三点钟。
时家的人都不睡觉的吗?
蛇眼探测仪就那么一根小小的细线,都能够被时家的人发现捕获。
这么浓墨的黑夜里,时家人是怎么做到精准捕获蛇眼探测仪的?
梁以沫抬手抹了一把脸,脸色难看的说,
“这仪器现在花钱买都买不到,我们还是得要回来。”
当初庞正宫要和他们分家,他们小队里的成员一个个都很愤怒。原因之一便是庞正宫要分家的话,就得分走小队里的搜救挖掘仪器。
大城里头虽然也有不少搜救挖掘的仪器卖,但是这种仪器通常都非常的贵。
而且有价无市。
除了一些大型团队有这个能力购买之外,小团体根本买不起搜救挖掘仪器。
有买这些仪器的积分,用来买点食物不好吗?
梁以沫话说完,扯着嗓子冲同字框里面大声喊着,
“嫂子,嫂子?”
没有人搭理他,梁以沫又大声的喊,
“庞子渊,阿红,我们有东西不小心跑到你们那里去了。”
这深更半夜的,梁以沫的声音特别的突兀。
帐篷里的阿红和庞子渊很快就醒了。
阿红看向在身边躺着的庞正宫,
“好像是梁以沫的声音。”
庞正宫皱着眉头坐起身,喘了几口气。
没办法,他现在胖成这样行动有点困难。
稍微动一动,对心肺都是一种负担。
“你先睡吧,别搭理他。”
庞正宫交代了老婆和儿子一声,披着衣服从自家的围墙里走出来,往时家去。
夜色与白色的烟雾,遮挡了庞正宫的身影。
但庞正宫还没有走进时家围墙,时月白就冷着一张脸,滑动着轮椅出来了。
她的膝头放着一个花盆,花盆里倒插着那个蛇眼检测仪。
“你上次去找他们,要分就是这个玩意儿?”
庞正宫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看着识月白把那一个插了蛇眼探测仪的花盆,直接递给了他。
“月白?”庞正宫喉头仿佛堵着一团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
“也不是多么神奇的玩意儿,下次别为了这种东西拼命。”
时月白淡淡的交代着庞正宫。
她滑动着轮椅,往沟渠的方向去,
“这个玩意儿还有两个部分?”
“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