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中开始陷入黑暗。
窗外萤火虫朦胧的黄色光点,透过窗户,照入房间中。
白木首一动不动,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刺客,即使现在并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瞄准……但他依然做好了随时反应,锁定目标的准备。
“吧嗒——”
不算安静的房间中,极其细微的一个水滴声。
白木首瞬间睁开了眼睛——
开始了!!
黑色的水滴凝结在花瓣床上,叶子碗刮擦的细微摩擦音,出现在房间各处。
白木首无视了自己床上出现的水滴,直接站起身。
借着微弱的萤火光芒,白木首敏锐的寻找着房间里面的异常。
这些水滴不会是凭空出现的,一定有一个地方!!
身边淅淅沥沥的黑色水滴快速凝结,流淌着靠近他的皮肤。
“吧嗒——”黑水和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白木首身上冒起一缕黑烟,与之相伴的是一种灼烧的刺痛。
白木首眉心微微皱起,黑色水滴凝结的频率和速度,要比他预计的快很多。
快到不像是凭空凝结,更像是雨滴……
雨滴?
白木首抬起头,他微微眯起眼睛,向着天花板看去。
昏暗漆黑的房间中,天花板上渗着丝丝凉意。冰冷的气息凝聚在头顶,白木首视线和顶部交错的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长期积累的直觉,让白木首清楚的感知到了上面危险的气息。
袖中短刀落入掌心。
刀刃刮破床单,在刀柄处扭成布条长绳。
接着,手腕一抖,用力将几把短刀甩向天花板!刀刃斜斜刺入顶部,暂时卡在天花板内。
拽了拽布条长绳,白木首深吸一口气,借着力道,翻身攀上天花板。
勉强借助臂力,用短刀将自己卡在房顶。
白木首此时才发现,看起来平整的天花板实际坑坑洼洼,上面被一种粘稠到接近液体的雾气填充粉饰。
而这些雾气透着森森寒意。
白木首看向房间西北角,那里的寒意格外重。
短暂的思索了两秒后,他借着短刀,坚定缓慢的向着那里爬去。
越是靠近,雾气越浓。
甚至天花板上也形成了黑色的水滴,它们像是脱离了重力的束缚,紧紧附着聚集在坑洼处。
攀爬在天花板上的白木首,明显感觉到自己贴近雾气的皮肤一阵阵刺痛。
他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
现在的感觉很奇妙,如果不是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倒吊在天花板上,甚至有种在逐渐爬向深潭的感觉。
身下水汽越来越浓,凹陷越来越深。
随着靠近,白木首腹部的一侧,已经完全被浸在黑水中。背部也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
耳边朦朦胧胧听见,下面二姐严叔为玩家们打气的声音……
灼烧的疼痛让他暂时停在原地,缓了两秒后,白木首突然有些迟疑: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冰冷的寒意刺入脑髓,白木首感觉自己有些头晕脑胀,尖锐的耳鸣代替了所有的声音。他的手开始发抖,身体也变得沉重。
冷汗从额头渗出,滴落……
却没有坠下,而是滴在了天花板上。
白木首看着那滴融入黑水中的汗,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瞬间回神。
魔杖!他要找墨以所说的魔杖!
如果明天其他两个人都拿到了,只有自己失败,那岂不是很丢脸?
顶着身体和精神的双倍疼痛,白木首义无反顾爬向了倒立的深潭……整个人被液体吞噬……刺痛彻底席卷全身。
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烧,灼热的同时,寒冷又刺入骨髓。
白木首在黏腻的液体中,虚无的摸索……
终于。
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小巧坚硬的东西。
牢牢的将那个东西攥在手心,握着短刀的手松开。疼痛的身体从天花板上瞬间坠下。
白木首如同折翼的飞鸟,重重砸下。
落地的瞬间,飞刀向上射出,缠在腰间的布条将他向上一拉……勉强卸掉一些力度,白木首感觉自己右臂发麻,已经脱力。
耳边是二姐和其他几个玩家惊诧的叫声……
他静静地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手心里握着半只胡桃壳。虚虚的攥了下拳,白木首咧开嘴角:
明天应该不会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