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前,姜漓发现沈时聿朝着宿舍楼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他去那边做什么?
她眉头微皱,思索再三,因为担心队友的安全,还是选择悄悄跟了上去。
进了宿舍楼,沈时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昏暗的灯光让她生出几分怯意,姜漓正站在原地迟疑,突然听到一声动静从楼上传来。
她轻手轻脚上了楼梯,走廊里空荡荡的,过分寂静的氛围只会让人感到恐惧,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不知为何,姜漓心跳的有点厉害。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间宿舍传来隐约声响,难道是沈时聿?
顶着头皮发麻,姜漓朝那间宿舍靠近。
门半掩着,姜漓的目光缓缓朝里面探去——
猝不及防,她对上了一双漆黑安静的眼睛。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姜漓惊骇地瞪大了眼。
她很快认出这双眼睛的主人是糖糖!
对方看见了她,眼里流露出痛苦和求救之色,她说不了话,只能这么哀哀地望着她。
紧接着,姜漓发现了更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沈时聿正掐着糖糖的脖子,神色狰狞地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有殷红的血沿着嘴角滑下,全然不顾对方已经惨白的脸色。
糖糖无力地挣扎着,然而她那点力道在沈时聿看来如同小猫抓挠一样。
姜漓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一时间脑子里想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几乎没有犹豫地冲进去,拳头拼命地朝沈时聿身上砸:“畜生!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平日里尊敬的称呼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她做梦也不敢想,看着温润如玉的沈时聿居然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糖糖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沈时聿一时不防,让她把人抢走,眼神阴沉地扫过去,在看清姜漓的时候眯了眯眼。
她跪坐在地上抱住糖糖,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脸:“糖糖,姐姐来了……”
小孩脖子上顶着两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流血,她拼命捂也捂不住,小孩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但努力抬起手握住她的,艰难地朝她露出一个笑来。
姜漓眼眶瞬间就红了,恶狠狠瞪向沈时聿:“你还是个人吗?她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糖糖赤裸的手臂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淤青,一瞬间有什么在脑海里闪过。
继父那张油腻猥琐的脸浮现在眼前,无止境的谩骂和羞辱如潮水一般快要将她淹没……
姜漓几乎喘不过气,她也经历过这些,为什么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呢?
她红着眼瞪着沈时聿,眸光厌恶,嘴里重复着两个字:“畜生!”
沈时聿慢条斯理朝她走近,撕去那副伪善的面具,他居高临下审视她,神色冰冷残忍,嘴角噙着一丝戏谑:“啊,被你发现了?”
有什么茅塞顿开,姜漓咬紧了牙:“之前那个小孩也是你杀的,对不对?”
沈时聿大大方方承认了:“不错,是我杀的。”他眼里闪过痴迷癫狂,“你都不知道,我轻轻一拧,他的脖子就断了!”
“这种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感觉,真令人着迷,要不是这具身体清醒的时候已经不多,我真不介意继续陪你们玩下去……”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黑线,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不过转而愉悦地看了眼她怀里的糖糖,“不过还好,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姜漓感受到怀中小孩气息逐渐消散,手指轻轻颤抖:“我会向他们揭穿你的真面目!”
沈时聿眸光骤然阴狠:“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踏出这个房间吗?”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迅速上前扼住姜漓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到墙上。
姜漓抓着他的手,艰难地挣扎,看到沈时聿眼里的杀意,愤怒比绝望更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活!想活下去有错吗?!”
……
【呜呜呜终于连上了我的老天奶!节目组出来挨骂!这什么破网?!不行众筹让我们买个好点的设备!】
【呃,虽然但是,这好像不是网络的问题emmm,看节目组微博解释说摄像小哥都没跟进去啊!】
【嗯???那现在什么玩意儿在直播?】
【等等!那是沈影帝?他在干嘛???】
【我靠!沈时聿这副样子好吓人,我又错过了什么!!!】
……
二人还不知道直播已经恢复。
姜漓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面露嘲讽:“你想活,他们就该死吗?”
沈时聿扯了扯唇,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魔怔,原本俊美的轮廓也变得面目可憎:“记得那条规则吗?只要杀掉一个小孩,我就能成功出去了!”
地上的糖糖已经没了气息,他低低笑起来,“看到了吗?我很快就能出去了,而你,就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力道骤然收紧,姜漓几乎窒息,绝望的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
弹幕上已经炸开。
【沈时聿!你踏马在干什么?!为了自己活下去弄死别人?】
【可能有什么误会,沈影帝不是这种人,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很好,这房塌的够彻底,国民影帝爆改杀人犯……楼上的快别洗了!人姜漓都快噶了还搁这儿未知全貌呢!学了几个字就乱用,显得你有文化是不?】
【啊啊啊杀人了!谁来救救姜漓啊!】
……
沈时聿眼里闪过狠色:“只要你死在这里,没人知道我做过什么,出去以后,我就还是万人敬仰的影帝。”
“啧,真是好大一张脸。”
漫不经心的嘲讽响起,沈时聿震惊地望过去,薄斯屿从门口走进来,神色带着嘲弄。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时聿呼吸一滞,薄斯屿已经一脚踹过来,他本能地后退,殊不知对方的目的不在他,转而迅速接住昏迷过去的姜漓。
薄斯屿探了探姜漓的鼻息,神色一松,还有气。
他这才施舍地看了眼沈时聿,眉梢轻轻扬起:“不巧,刚来一会儿。”
“不过不这个时候来,也欣赏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有些人,真是人面兽心啊。”
沈时聿脸色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