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一再遇险已经让一行人知道了肃王的心狠手辣,结果没有想到的是之前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在马上就要到京城的时候,派来刺杀的人倾巢而出。
之前只有十几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几人,这样的刺杀已经很有规模了。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快要到京城的最后一次刺杀,这些人竟然能这么疯狂。
打眼看过去就觉得至少要有上百人,这已经不是刺杀了,小规模的战争也不过如此了,肃王这是疯了么?
事实上肃王没有疯也差不多了。
周知府可以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这么多年他一直将人把控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从没有想过对方会背叛自己,派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他大量敛财其中也有周知府的帮助。
可以说,自己做的那些事,周知府都知道。
周知府一旦被人抓了,将他知道的事全部交代出来,估计他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只能在皇陵里待着了。
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对他来说,周知府既然被抓了那么就绝对不能活着,只要他还活着,随时都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那些死士来的时候已经被下了死命令,在不被发现身份的情况下,全力狙杀周知府,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因此,如今已经马上到了京城,这是他最后出手的机会,为了确保杀死周知府,他们所有人倾巢而出,就算拼到只剩下最后一人,也要将周知府杀死!
只是他想的挺好,但现实和他想象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因为在他们刚动手不久,京城的守城军就来了,并且在极快的时间里将一部分人给控制住了。
看到守城军到来,暗卫们才松了口气,如果没有守城军的到来,别说保护住周知府了,说不定连他们的命都会交代在这里。
他们可以确定,这些人是半点都没留手,简直就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你们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这么狠。”守城军的到来让安歇人快速撤离,只抓到其中的一小部分。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直接自杀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足够狠。
守城军看到这一幕面色难看,但那些暗卫倒没觉得意外,“这都是一群死士,被抓住就会自尽。”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那守城军的统领心有余悸的问道,看到这些人想都没想就直接自尽了,他属实是没有想到。
“某些人培养出来的死士,”暗卫将一些能说的事透露了一些,“这车里的人是长公主殿下派我们送回来的,那些人的目标就是他。”
虽然没有说周知府的身份,但那些守城军多多少少也猜到了点什么,一路将人护送到皇宫的门口。
这些暗卫本就是皇帝的暗卫,能够直接入皇宫。
其中也有人想要将周知府先待下去,却被他们拒绝。
开玩笑,现在马上就要成功将人押送回来了,总不能在这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吧。
于是等到将人带到皇帝面前的时候,暗卫将他们的发现和皇帝说了一遍。
周知府就静静的在那里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当时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这些人根本就有证据,即便心中怀疑,但却也无可奈何,但现在他却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对方虽然没有证据,但却依旧有办法拿捏找到证据,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这一刻,他心服口服,再加上这一路上被追杀让他彻底对肃王心寒,于是在皇帝问他的时候,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丝毫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
“当年先帝继位的时候,肃王殿下就非常不满,他觉得自己除了出身之外,每一处都强于先帝,所以他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才能等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为了隐瞒自己的野心,所以很多事不能在自己的封地做,于是即将目光放在了距离他封地不远的青阳城。”
“去年青阳城周边的水患之所以会那么严重,并非是这次水患爆发的太突然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当年在建造大坝的时候,他就将银子贪墨了大半。”
“之后每三年一次修筑大坝的银子,也被他全部收入囊中。”
“两年前,其实我等已经发现大坝出了问题,一旦降雨过多就会有决堤的风险。”
“但肃王殿下却说,若是真的决堤,那赈灾的银子就又是一笔收入。”
字字句句都将肃王不在意百姓的嘴脸说的清清楚楚,在场的人都听得背脊一阵阵发寒。
这是要多狠的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周知府觉得自己反正已经说了,那就不怕多说一点,反正怎么都是死,若是自己将能交代的全交代了,说不定还能够保住家人一命,至于他自己,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生还的可能。
之后他更是将肃王豢养私兵、培养死士的事都说了,甚至连宫里的暗桩也一个都不落的交代了。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既然肃王背叛了他的信任,那就不要怪他将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从最初他就什么都没想说,甚至已经将所有的罪责都背到了自己的身上,肃王被摘的干干净净,即便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再加上他是皇亲国戚,即便皇帝怀疑了,也因为他是陛下皇叔的身份,让陛下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暗中调查。
可以说,他已经尽他所能的将肃王给摘了出去,结果肃王为了让他闭嘴就想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保护这个想要他的命的人,他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
赵其锦听到这些脸都绿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向很尊重的皇叔竟然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还想对他动手。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彻底难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