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冲子接到传讯,心知绝对是有大事发生,否则不可能如此唐突,于是不敢耽搁快速与沙天罡汇合。
进到房间后,老家伙都顾不上客套了,把案上的图纸递给折冲子,又把生丝重量计算的白纸拿起来,自己又看了一遍,才递给折冲子。
伴随着一通讲解,本来也不复杂,折冲子马上就懂了。
思前想后,还真没什么特别大的破绽。
于是说道,“元婴负重上万斤亦是等闲,何况千斤,沙兄端的是奇思妙想,贫道今日大开眼界。”
沙天罡说道,“据老夫所知,化神修士,元婴本来就需要至虚空之外磨炼,操办此事差不多也等于修练了,只是元婴修士怕是不行,大修士可能稍好却也是不顶事儿的。”
折冲子点头表示认可,刚入元婴境界的修士,甚至元婴一离体,本体就如同断了气似的完全动弹不得。
“贫道马上命人收购生丝,并于沙漠边缘实验,究竟是贴着地面布置,还是绷于空中,贫道也无法抉择,实验一定时间之后或有答案。”
沙天罡马上说道,“没有答案也无妨,连通沙漠南北的主丝,或许不止一条,道友以为然否?”
折冲子赞道,“沙兄高见”。接着又道,“沙兄务必通知川议,红议,众人尽皆参与实验,收获必定更加可观。”
沙天罡点头,说道,“可以,只是告知一下,倒也无妨。”
折冲子必须回归合议一趟,还要联系召集合议的所有化神修士,恐怕短期也是到不了幻风镇了。
因此郑重的对沙天罡告辞道,“沙兄,短短时日就令贫道获益良多,贫道在此谢过,少时便回归合议并召集众道友商议,下次再会不知何时,沙兄保重!”
沙天罡也连忙抱拳行礼,“道友操劳修仙世界前途命运,日理万机,也请多加保重,事情还须稳步推进,万不可心急,预祝道友此行顺利,后会有期。”
折冲子告辞之后,见天色尚且不晚,交代了弟子一番,搭乘传送法阵,来到了三层大楼。
没几步就走到了红议大楼下面,吐气开声自报家门,“近邻沙天罡,特来拜访红议诸位道友。”
大楼里一阵混乱不提,四贼飞速下楼,立于院坝上恭敬行礼,
“前辈大驾光临,我等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沙天罡笑道,“老夫唐突打扰,恕罪恕罪。”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上了三楼大屋之中。
沙天罡拿出今日写写画画的几张纸,示意大家传阅一下,并说道,“事情是这样,上面的想法,老夫已和合议神君沟通过了,神君也觉得并非不可一试,诸位觉得呢?”
法子很简单,几人一听就明白,虽然乍听之下,本能的就觉得扯淡,但若仔细再想,似乎还真说不出什么特别不可行的关节。
南北主丝主要目的,是指引修士不迷失方向,然后可沿着蛛丝建立据点,一步步稳步向前。
若没有这条丝线,修士自己是无法确定前进的方向是朝着南方的,很可能自己以为是在朝南,实际已经是在向西或向东了。
至于罗盘这类以地磁指引方向的东西,在大沙漠深处几无用处,沙漠之中,肉眼看不到的沙子下面,到处都是金行属性之物,对罗盘克制得死死的。
而靠周天星辰指引,准确是准确,但那就是正宗的看天吃饭,星星虽然就在那里,但不是你想看就随时给你看的,有一顿无一顿的,支持不了如此庞大的工程。
总之,寻常法子要是能用,百年前幻风镇开拓出来,早就不是现在这个连位元婴修士都不来的狗样子了。
对丝线威胁最大的就是金属,火属两类生灵,丝线坚韧,那是说能防止拉拽攀扯,但对于锋利之物的切割,效果也很一般,对于火焰,那更是直接歇菜。
而大沙漠里,金属,火属,尤其多,木属,土属,稀松平常,水属那基本等于绝迹。
这种情况就只能以简单粗暴的堆数量来应付,剪断一条,马上就增加一条。
方案的优势很明显,丝线造价低廉,只要不是蓄意破坏,那种金属,火属生灵,心情不佳时偶尔搞搞破坏,根本无伤大雅。
保大成思索半晌后,拱手说道,“此法,当真或可一试。沙老放心,红议必将全力以赴。”
沙天罡目的达到,于是微笑着起身告辞,“老夫尚需前往川议,几位留步。”
沙天罡于是又来到利涉大川,同样宣讲了一遍,川议众人也表示会马上操办。
别院尚有这么多未成年的弟子,沙天罡把消息通传之后,也不便久留,立刻又回到了别院之中。
点子已经给出,剩下的静等就好,随后还问了问陆吾的情况,沙荣说自己和夏婴倒也与他挺合得来的,都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多位道友坐而论道,非常快哉。
沙天罡撇着嘴心想,“屁的闲云野鹤,不过,能把混吃等死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老匹夫最近也不是没有进步。”
总之,一切的确都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最后特别强调,随时过问陆吾,但有天象变化,或吉或凶,不管是哪方面的,不管是哪片地域的,都得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沙天罡心里有数,但凡这类天赋异禀的神通,一有感应,肯定不会是印证在什么鸡零狗碎的小事情上面。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陆吾此獠,对于修仙世界的价值,或许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刚才顺便瞄了一眼宗门营建的工程进度,整体上,还处于挖基础阶段,宗门需要的地形,要求是得渐次拔高的。
特别是仁德宫,沙天罡要求是,起码离着平地百丈之高。估摸着挖出来的土方正常回填后,能剩下来的根本不够堆砌百丈,要么就是其他地方再运来土石,如果是要沙子那感情好,可多半是用不上的。
沙天罡对此也不甚了解,隔行如隔山,半点主意都没有,更不敢去胡乱指点,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