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闻言立刻起身,对大家道歉。加上张某徐某等人的弹压,方才平息下众修歪楼跑题的一番鼓噪。
外事堂副堂主徐某人低声道,“需要向彼处求援吗?”
其实不用他眼角乱瞄,大家也知道徐某人所指何意。
这可真是把大家伙难为住了,这么多年,尚无此先例,这个口,要怎么开?
还是张某人会来事儿,他斩钉截铁的拍板道,
“不用开口,咱们发函,对付魔修人人有责,咱们只需一封公函越过广场,四贼就别想安坐躺椅,等着观瞧热闹。”
大家都觉得此计甚妙,堂主真不愧是为堂主,这既把事情办了,还不至于失了脸面的主意,真不是一般散修想的出来的。
徐某人说道,“但发函的时机肯定不是现在,咱们现在需要操办的,是找出魔修巢穴,至少是先要大致搞清楚魔窟的范围,之后,或围之,或攻之,才能制定方案。”
“红议的林中三友直接截获了魔物的塑像,想来,其余魔修肯定也对咱们的动作有所预料,要么就是把在外魔修全部召回魔修总坛,与咱们决一死战,要么就是继续隐匿踪迹,潜藏得更深,企图蒙混过关。不过后者可能性不大,那就意味着魔修多年经营无以为继,魔修行事本就偏激,多半会与咱们死磕一把的。”
杨培国拍板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效仿林中三友,以三位同道为一组,先把那四个凡人国度的朝廷照葫芦画瓢施为一番,本土修士也尽量搭救出来,其余道友,汇同之前已经位于彼处的同道,就先别寻找天材地宝了,分作两组,分别从大江的头尾两处,向着中游仔细探查,魔修总坛说破大天也不会离着大江太远,而且也不可能位于人口稠密之处,数万里长度的大江,对于咱们来说,要不了一年半载就能翻个底朝天的,需要注意的,只是魔修熟悉地形,或许会沿途打埋伏,因此,大家伙不可单独行动,探查之时,需分配好各自的使命,接应、警戒之人,必不可少。”
无崖子补充道,
“但也不应过高估计魔修,以免失了咱们的气势,彼处魔物既然无数年来都经营得顺风顺水,定然也不会搞太多魔修出来霍乱天下的,魔物再是不可理喻,也不至于自己拆自己自己家的台面,因此,诸位切不可失却了进取之心,老道刚才也强调了,这次与魔修会战,关系着川议的生死存亡,退一步,可就很难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了,往大家周知。”
张某望了大家一圈,确定大家都已心中有数,于是站起身来,最终决定道,
“松友无崖子暂时留守仁德城,操办重要资料物品转移之事项,其余道友即刻启程,咱们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早日铲除魔修,再谈其他。”
众人应诺。
于是,川议众人从内事堂宫殿鱼贯而出,就在广场之上招出中型飞舟,片刻之后便人去楼空。
最先来到大江上游,此处位于整个凡人地域西北之地,挨着夜歌森林的一片群山脚下,之后的滚滚大江,其源头不过是山上的积雪融化。
这里全无人烟,广阔荒凉,却又山明水秀,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飞舟上共有二十二位修士,此处放下五位,之后还会召集已在凡间地域的一半修士与这五位汇合,从大江源头自上而下,排查魔修总坛的位置。
这里由杨培国与徐某人主导,飞舟再次启程,会途径川议负责的这片凡人地域的四个凡人国家,分别放下处理凡人国家事务的三人小组修士,最后会去到大江位于此处凡间的东南方向尽头,汇同另一半已在此处的川议修士,共同逆流而上,排查魔修总坛位置。
飞舟此后的行程暂且不提。
下来飞舟的五人目送飞舟离去,才放眼四望,看不出什么蹊跷,于是又腾空而起,于高处希望能有所发现。
不经意的便把目光落在了夜歌森林上。
要说仁德宗探索了森林二十余年,里面应当是没有魔修活动的,否则怎么可能逃的过大长老那种级别修士的法眼,根本不作此想。
可这夜歌森林也当真是古怪,妖类满坑满谷都是,就是没有一只走上修仙之路,或者觉醒本源天赋,其他不敢说,就是常见的豺狼虎豹之属,一旦觉醒,血脉都是很强大的。
莫非夜歌森林的妖类都被诅咒了?
或是有大神通者,封禁了此处妖类的血脉之力?
由于此地才新被发现,对于此地的人为历史,现今过往又全无了解,仁德宗更不可能把妖类拿来切片研究,因此,对于夜歌森林,连仁德宗都彻底躺平了,川议红议更没有理由刨根问底,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可以确定不是魔修的手笔就行了。
兴许夜歌森林无数年前的老祖,计算到了什么,封禁自家崽子的血脉觉醒,未尝不是一种消灾避祸的手段,也未可知。
拥有这种手段的修士,不用怀疑,绝对是此界顶上都需拔尖的人物。
无支祁此獠巅峰时期也不过是大乘级别,上面还有渡劫老怪,以及尚未飞升的所谓飞升修士呢。
虽说大乘与渡劫期的修士大致没有太大的差距,都是经历的七九天劫,但资格肯定是渡劫修士更加老道无疑,人家都得到了八九大劫的启示,想必对此界的熟悉程度应是远胜大乘期修士的。
其实夜歌森林里面的妖类还真是非常可爱的,完全和散修一个秉性,有便宜就一拥而上,有危险就一哄而散,自从川议大军开过来之后,里面的妖类马上就老实了。
若真是妖修把持着夜歌森林,但凡有一位化神妖修坐镇其中,那情形都还有得拉扯呢,哪会这么顺利。
如果是个软硬不吃的滚刀肉那更麻烦,大长老是牛皮,但此獠若是不与之正面硬刚,就是趁宗门大佬不在或者有事分不开身的时候,出来搞事情,那种情况,仁德宗也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