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告诉我，曾经有位先生养了只中华田园猫。某天他发生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时已经血肉模糊，医生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后他还未能醒来，医生给家属发了好几回病危通知单……车祸发生时，他背包里的猫也跳进救护车一同混进了医院。”
    老太太讲起几十年前从母亲那里听到的睡前小故事，双手抚摸自己的泰迪。
    “我妈妈说，混进医院的那只猫，在半夜沿着墙角找过一间间病房，最后找到主人的那间，它盘起身子睡在主人的窗户底下。等到第二天护士换药时发现它，可它已经没有气息了，身子已经僵硬。”
    安森沉默听着。
    老太太眨眨眼，“我当时问妈妈，那然后呢？出车祸的主人醒来了吗？我妈妈说，他在小猫离开的那个清晨刚好醒来。因为半夜里，小猫和上帝做了一个交易，对上帝说，你把我的命拿去吧，换我主人的命。”
    小猫的交易。
    听到此。
    安森心里涌起一抹酸涩。
    老太太笑容和蔼开朗，“故事里的猫也是你们的中华田园猫，它随主人漂洋过海过来，守护着主人的生命。”
    -
    关舜泽在外面等，等到不耐烦，从沙发起身过来，却见到安森抱着猫在里头听外国老太太讲故事。
    嗤。
    搞笑死。
    外国老太太用英文讲起来中华田园猫的故事，还有上帝在里面短暂出镜，骗骗小孩子的故事，倒是把心理年龄五十二岁的安森听得着迷。
    谁说安森太冷漠，不喜欢和人交流太多的？
    这不，她听老太太讲故事不是听得挺好？
    -
    “安森，走不走？打算住这儿？”
    安森一转头，便见到关舜泽靠在门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哦，走了。”
    算了，反正看了两家医院，两个兽医给出的结论都一样。
    关舜泽瞧着女人怀抱奶牛猫，可心不在焉的。
    “有心事？”
    “没什么。”她在想刚才外国老太太讲的故事，小猫和上帝做交易，让上帝收走它的性命，换回主人的命……
    “关舜泽。”安森叫他名字。
    “嗯，还想去另一家看兽医？”
    “你说童话故事有真的吗？就是人们小时候听的那种睡前小故事，有根据真实改编的吗？应该有吧……不然怎么会凭空捏造？”
    “……”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安森追问。
    “假的。”
    “可是……奶牛猫为什么突然变老了，它本来是年轻的猫咪，你自己套圈套来的，你肯定明白我并不是脑经搭错了乱说。”
    如果可以找个证人的话，安森坚信关舜泽就是最好的证人。
    “那你想怎么样？”关舜泽笑了声，搂住她，好笑，“那你觉得是它把你救回来的？”
    “……”
    “安森，你能相安无事，因为你爱我。”关舜泽语气肯定，“因为你爱我，所以你潜意识不想把我拉着一起去死，为了我，你也会强撑着活下来，就这么简单。”
    “……”安森听他分析，皱眉，“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