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
黑瞎子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那俩瓷片,再看看对面的人,苦口婆心的劝说:
“要我说,这瓷片在你这儿真没用,它不值钱!”
小花略微扬起脑袋,露出了一个王之蔑视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颇像一只傲娇的小狐狸:
“多少钱在我这儿都无所谓!”
端起桌上的小酒杯,黑瞎子朝小花敬了一个:
“行行行,来来来,干一个都在酒里!”
端坐在一旁的秀秀,就看着这俩大男人碰起了杯。
紧接着一转头就看见小花哥哥把那酒,噗嗤往后一甩,嗯,又是一个新的空酒杯呢。
咕咕咕德,又学了一个千杯不醉的小妙招呐~!
艺高人胆大的网友可以去试试和别人这么喝酒,看看会不会被打出屎,呸,是物理超度。
当然,你要有小花的一半财产,那就算你开一瓶倒一瓶,嘴里只喝一口都没事儿。
某只被蒙在鼓里的瞎瞎仰头一饮而尽后,又端着啤酒瓶,正准备再倒一杯时。
吴小狗突然闯进来了,小花和秀秀立马起身。
然后就这么又表演了一遍,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喊你小花妹妹,你黑脸的戏码。
安景澄掏出那柄伴了他多年的团扇挡脸憋笑,死嘴忍住啊,千万不能笑出声啊!
【不行,不行,忍住,看来憋笑技术还有待提高啊,不然以后看戏憋不住怎么办?
还能咋办?那就笑呗,别给自己憋出内伤了,那可划不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经历了一番戏剧化的开场白后,吴小狗也不尴尬,脸上洋溢着傻狗狗的微笑: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黑瞎子一瞧这情形,一下子就笑开了:
“你们认识呀,这下好办了,来来来,坐坐坐。”
经过吴邪作为从小玩伴的一个从中沟通,小花直接发话让吴邪带他去见这营地的老大。
瞎瞎一撇嘴,不乐意了:
“不是,合着就是瞧不上我呗?”
“都在酒里了。”
阿宁那边儿——
解雨辰和阿宁商量的自然是很顺利,毕竟是解家当家的,话说的定然是滴水不漏。
“我知道你姓解,你姓霍,你们俩都是九门的人,就算我拦着,你们也会进塔木陀。
而且你们手上有瓷片,我没有道理不带着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进到塔木陀里,听我的。”
“成交,还有,你们俩的钱我不付。”
小花站在那儿,双手叉腰,偏头盯着黑瞎子,一挑眉:
“合着你还收钱了?”
难怪这么积极,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场面一时静下来,阿宁从神色各异的人脸上扫过。
最后定格在像个大爷一样躺在那儿的人身上,皱了皱眉:
“还有这位,你的钱我也不付,你是南瞎北哑带来的,想必也不简单。”
安景澄与阿宁对视了一眼,当然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展示一下有什么技能,也好做安排。
安景澄摊了摊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懒洋洋,散漫闲适的气息。
阿宁皱了皱眉,以为这人摊手是表示什么也不会,是收买了南沙北亚才能进来的。
突然,她猛的弯下腰,这是出于一个刀尖上舔血之人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
三根银针正正好擦着她的头顶飞过,穿透帐篷飞射了出去。
刚一起身就看见那人眯着一双桃花眼,笑的狡黠又无害,声音清冽又带着一股灵动劲儿:
“我呀,擅长医术,只要我还活着,没有我救不活的人。”
听听听听,这话多嚣张啊?!
但咱小橙子这么说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要是死期没到就死了他还能去鬼市扣扣门。
吴小狗被这一手吓得心惊胆战,要是那三针朝他射,他不敢想象自己死的该有多快。
好吧,这下确凿了,虽然人家看着武力不怎么强。
但是人家一出手就王炸呀!还没等到近身呢,人就死了。
黑瞎子原本上扬的嘴角停滞了一瞬,他之前可不止一次的暗中挑衅过呀!
之前还差点动手了,妈呀!
他就说为什么身怀巨款还没点儿武力值的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达。
原来他丫的还藏着一副后手呢,只要他们敢动手,死的也只会是他们。
别看阿宁躲过去了以为没什么,他们肯定也躲得过去的。
但可别忘了人家说的是会艺术,而不是只会用针,医还包括什么?毒啊!
但从侧面来说也证明,这个人对他们并没有敌意,相反脾气还很好。
阿宁深吸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在他们求助的时候会不会帮忙。
但带着个能在阎王手底下抢人的总归也是好的,而且这人刚刚出手的针法绝对不简单。
而后,在阿宁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装备上车。
至于霍秀秀嘛,就和小花分头行动,她回去拿录像带去了。
这个路不可谓是平稳啊,这简直是太跌宕起伏了!
你能想象到沙漠里把车速开到最大档的感觉吗?
刺激,简直是太刺激了!
要不是开车的技术人员车技好点儿,那真的是全车上下要十里飘香啊。
安景橙坐在小哥旁边手里扇着扇子,这个味儿有点儿呛人呐。
臭汗味和发动机的汽油味,各种味道,五花八门的。
其实当嗅觉灵敏到一定程度时,可以闻见人身上得了什么病,有什么症状。
比如说狐臭,这玩意儿上头又呛人,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那叫一个酸爽啊。
【wc,谁呀?味儿这么冲,几天没洗澡了?哎呀妈呀,谁的脚臭味儿这么大?
这时灵时不灵的鼻子,你为什么在这个不重要的关头,莫名其妙的开始发挥作用呢?】
安景澄嫌弃的皱了皱小眉头,抬手就想把自己的嗅觉封了。
顿时整个世界都清新了,天气晴好,风沙浩浩,尘土滚滚。
这天真蓝,这云真白,这地真黄。
往外一看整个世界都明媚了,心情体验好了简直不止一个度。
就在这时东张西望的小橙子正好撞入了张麒麟那双静默的眸子,只听他轻声吐出几个字儿:
“故人,好朋友……”
安景澄一愣,从他的眼睛里明确的知道他并没有想起自己具体是谁。
但想起了他们之间是朋友,见过。
【啧,只是想起我们见过嘛?你这记性可真够差的,天授啊,是挺麻烦的。】
安景澄灿烂一笑,伸出手摇了摇。
张麒麟茫然的眨了眨眼,思索了几秒,将手拍上来,俩人击了个掌。
安景澄笑的明媚,白皙修长的手指比划着,亦如当年:
“恭喜你,记起我在你的童年留下过一笔。”
小哥被这笑容晃了神,那一片模糊的记忆碎片似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逐渐与眼前人重合。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小哥内心似乎有些急切。
这种只回忆起来类似一张照片的记忆,就像看书看到精彩处作者断更了一样难受。
小哥默默拉下瓶盖,这么久他都挺过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