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的萧茉,风风火火的去房间里随便拿了些路上要用的必需品,招呼都没跟慕容姝打就想即刻启程去秦山。
沈芸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走在她前面打算去准备远行的马匹。
结果却在走出大门的时候被两个带刀侍卫拦住了去路。
她眸光一闪,不解的皱起眉头看向那两人。
其中一个侍卫看了她一眼,恭敬的垂下头:“皇上有旨,萧将军及其随从在聂将军回朝之前不能离开丞相府半步。”
沈芸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回头看向正往她这边走来的萧茉。
萧茉不知道情况,上前将她拉到身后:“你们是宫里的侍卫?”
“属下等正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保护萧将军的,聂将军之事真假不明,皇上的意思是调查清楚了再让您进宫请安。”
哼,把幽禁她说成保护她,还真是有点好笑。
萧茉冷眼看着那两个侍卫:“我想进宫见皇上也不能吗?”
侍卫没有说话,但所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沈芸站在她身后,着急的直跺脚。
萧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改变态度,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既然不能出去,那别人进来总可以吧?”
侍卫像是知道她说的谁一样,恭敬简洁的回道:“萧将军是想见宸王殿下吗?
可是他也被下了旨,聂将军之事没有解决完之前不能出府半步。”
“你说什么?”萧茉有些不敢相信的往他面前挪了两步。
侍卫处变不惊的举着刀,没有丝毫的退让。
沈芸紧跟在她身后,以为她要硬闯,不料她却后退一步瞬间变了脸色。
“既然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那我也不好为难你们,芸,我们回房。”
萧茉看了沈芸一眼,转身朝素栖院走了去。
沈芸小跑着追上她,虽然不懂她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她相信她一定是想到了其他的办法。
回到院里,萧茉一进房门就让茯苓给她拿来了纸笔。
沈芸帮她研着磨,更不解了:“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皇上要把我关在丞相府,想来府外的暗兵肯定不少
要是没能离开却被逮住,那可就无罪都变有罪了,所以出去是不可能了
但我还是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师父和敌国公主的传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萧茉一边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一边解释给沈芸听。
“他和舅舅是关系很好的同僚,当年的事说不定舅舅会知道一些。”
听了她的分析,沈芸磨墨的手停顿了一下:“小姐是想书信给慕容将军问明情况?”
“嗯。”她点点头,将书信整理好交到了茯苓手里。
“茯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是府里的丫鬟,应该可以出府,帮我将这封信寄出去,啊。”
萧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出门小心些。”
茯苓将信封紧紧扣于胸前,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会当心的。”
她走后,沈芸担忧的来到了萧茉身旁:“小姐信得过她吗?”
“她的前主人是林氏,林氏和宫里的这批人没什么交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赌一把了,况且就算她不忠于我也没关系
信上的内容我写的很隐蔽,用的全是我们之间才听得懂的话术
就算旁人拿去了也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说实话,茯苓这个人她还没有完全信任,主要是她还不够了解她,所以在送信这方面她不得已要留一手。
就是不知道慕容守和慕容泽能不能看懂她信里的暗示。
萧茉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以后要养些鸽子了。”
沈芸点点头,附和道:“是啊,驿站送信的安全性实在太低了。”
皇帝这次这么大的阵仗要彻查当年聂长渊辞官一事,无非就是怕他和敌国有牵扯,会对南尧国不利。
起初她只一味的相信她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但多次思考分析下来后她不确定了。
毕竟她师父看待感情问题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了,他是人又不是木头,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再结合朝堂上陈烨所说的话,她不得不重视起这件事。
如果她师父是清白的,相信没有皇帝的授意,那群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皇帝还想着让他还朝呢。
但如果她师父真的和那个什么敌国的公主有牵扯,那她就只能破罐子破摔,想尽一切办法先把人给保住。
她现在不能慌,因为等待答案的人不止她一个,如果她先自乱阵脚,那就真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她师父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除了皇帝的圣旨,应该没有人伤得了他吧。
不知不觉,萧茉已经在屋子里转起了圈。
她焦躁不安的咬着唇,虽然已经把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划分两级在脑海中整理好了。
但心里却十分没底,莫名其妙的烦躁和慌乱让她害怕。
这可不是别人,是她的师父啊,这个师父真的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又是她的师,又是她的父。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她就只能做违背皇命的事了。
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既不牵连丞相府又能救下聂长渊呢?
萧茉眉头紧蹙的走到桌边坐下,心神不宁的倒了一杯茶喝下。
冰凉的茶水划过喉间,让她瞬间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到时候她就只能撇下所有人,和聂长渊逃到别国去生活了。
只要不牵连身边的人,被追杀也好,被通缉也罢,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除了亲人以外,她还有一个唯一放不下的人,那就是祁闵修。
他是皇子,到时候他们的感情肯定就……
哎,不过和从小养大她的人相比,爱情什么的都可以往后靠一靠。
沈芸陪坐在她身边,看到她错综复杂的眼神和唉声叹气的表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不必过于担忧,过几天师父就被带回来了,到时候人在眼皮子底下,保护起来会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