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衣房。
曾觅山手速飞快,他的工作就是把衣服分类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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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无误,简单得只需要打勾就行。
巧克力芭比的目光有毒,让他不敢转身,只能后背示人。
曾觅山心里发苦,第一次为了女人发苦。
突然,他寒毛竖起,听到有脚步声接近…
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巧克力芭比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曾觅山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他甚至不敢转身去看。
“点检衣物以前是我的工作。”不见情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曾觅山心里一动,声音圆韵,脆若银铃,让他忍不住转身。
诶呀,竟然不是巧克力芭比。
“丹尼弗的衣服你要重点检查,如果上面有异物,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受牵连。”优雅的声音再次提醒。
丹尼弗?
听到这个名字曾觅山神色微微一变。
此人他如雷贯耳,身为康芒斯的副手,也是监狱里最可怕的家伙。
把康芒斯比作君王,丹尼弗就是他手里的一把刀,手上浸满了鲜血。
当初把伊丹仁打得内出血差点一命呜呼的就是此人。
为此丹尼弗也丢掉了一对门牙。
“多谢姑娘提醒,我怎么才能知道哪件是他的衣服。”曾觅山心里有些发怵。
对于主动提醒他的橘日菜并没有联想到其他方面。
只以为她是热心肠。
“我帮你找吧,他一共有四套衣服,以前有犯人用刀片划烂过他的衣服。”橘日菜讲述着她所经历的往事。
“丹尼弗发现异常后把所有女囚抽打了一遍。”橘日菜说完,将上衣解开,露出了自己的香肩,一道醒目的疤痕让人忍不住升起恻隐之心。
“最后找到是谁了吗?”曾觅山不忍再看。
“他把当日负责点检的犯人活活打死了,就因为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衣服的人。”橘日菜说得很平静,但是听得人毛骨悚然。
“自那以后丹尼弗放言再有下次,都得死!”秀美的杏眼轻眨,橘日菜拍了拍小手,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曾觅山了,对小家碧玉的女人好感度更深了,心想这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女人。
群众里面还是有好人的。
“他的衣服你最好单独叠放,这是他最喜欢的薰衣草。”娴熟地叠好衣物,橘日菜顺手指了个衣柜。
接过衣服,曾觅山小心翼翼放进衣柜,没想到小小的存衣房也有这么多门道。
“行了,我走了,剩下的衣物没那么多要求,就算出事了也就揍你一个。”说完,橘日菜露出狡黠的笑容。
啊……曾觅山一头的点点点。
心想那可不成,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姑娘别走啊,你再帮我审查一下吧。”急忙叫停对方,曾觅山打定主意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能放对方走。
这时,背对曾觅山的橘日菜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她就像一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若是曾觅山正面看见一定会警惕起来。
心说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转身的橘日菜轻歪脑袋,小手捏着下巴,古怪道:“你是黄榜人物,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当然担心了,曾某德不配位,我这个恶囚就是个混子,黄榜名不符实,一百万联币我可拿不出来。
当然他嘴上不会这么说,而是换了一套说法:“姑娘认识一下,我叫曾觅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咱们都是一样的肤色,难道不应该互相有个照应吗?”
“哼!你是在说我黑吗?”橘日菜顿时不高兴了。
她天生丽质,肤色可比曾觅山白嫩细腻多了。
曾觅山砸吧着嘴巴,啼笑皆非地辩白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橘日菜媚眼如丝,然后犹豫地细问道:“我又不知道你的来历,万一你是坏人了?”
说完鼓了鼓玉腮,她的眼睛清澈无辜,与她对视曾觅山有种想要呵护对方的想法。
“我认识伊老大,你帮我不就是帮你嘛。”曾觅山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伊老大?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曾觅山清晰发现眼前女人的神色有些躲闪。
就像那种做了错事的人,猛然间听到警察的眼神。
她肯定认识伊老大!曾觅山心里暗暗想道。
“你和他什么关系?”眼神很快恢复平静,橘日菜的语调骤然冰冷。
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是我爸爸!曾觅山真想把这句话丢出来,奈何大佬的热度不能这么蹭。
“我们是老乡,亲如兄弟!”反正吹牛不交税,曾觅山索性换种方式蹭。
“伊长老的兄弟我都听说过。”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带来的是轩然大波。
她果然认识伊老大,而且还很熟的样子。
卧槽,我这算不算装叉翻车了。
“你也是雅库扎成员?”曾觅山内心犹如惊涛骇浪。
伊老大说过,进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这么说来,眼前小娘子也是杀人犯了。
心里暗暗一惊,曾觅山五味杂陈,暗骂自己第一眼见到对方竟然生出要睡了她的想法。
老曾啊老曾,你能要点脸吗,杀人犯都敢睡,你咋不上天。
你对得起党,对得起老婆,对得起列祖列宗嘛!
“曾经是!”橘日菜语气依旧冰冷,身为山口组成员,她深知雅库扎的秘密。
作为东亚最大的黑帮组织,山口组只是它的分支。擅自退会,放在外界,自己的结局会很惨。
她会被清理门户。
哼!
突然,橘日菜出手了,她拿起一件衣服丢向曾觅山。
“你要干什么?”曾觅山视线被挡,下意识伸手去接衣服。
嘴角上扬,橘日菜手心多了一根透明鱼线,她脚步往前一探,像灵猴一般窜到了曾觅山身后。
“我靠!”脖子传出疼痛,曾觅山忍不住叫骂了一句。
原来一根鱼线牢牢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橘日菜猛的一拽,鱼线回缩,把曾觅山勒得开始翻白眼了。
“女侠饶命!”曾觅山脸色涨红,他试着用手拽断鱼线,结果越勒越紧。
“仔细说说你的来历。”鱼线有三米长,线头被橘日菜抓在掌心,不知何时她已经戴上了防摩擦手套。
我去!曾觅山啊曾觅山,你特么在这里就是个弟弟,连个娘们都能随手要你的命。
完了完了完了,以后大佬的热度不能蹭了,蹭不好就死翘翘了。曾觅山心里懊悔不已。
“你想知道什么?”曾觅山服气了,这监狱肯定跟自己八字不合。
他突然想起了骷髅离别前说的话,遇到危险最好惨叫声大点,我不一定能听见。
“说些我想知道的。”鱼线又是一拽,曾觅山像是被牵住了牛鼻子,老老实实跟着橘日菜来到墙角。
墙角处远离大门,可以避开狱警的扫视。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曾觅山犯愁了,感觉自己脑子快不好使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你说不说!”幽冷的声音下,曾觅山痛苦地吐出舌头呼吸,整张脸快成猪肝色了。
“我说我说,你想让我说什么?”曾觅山感觉自己意识有些模糊了。
这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短视频片段,你打了我三天三夜,就问说不说,你倒是问啊!
“你再不说,没人能救你。”冷如冰窖的声音让曾觅山彻底无语了,我特么这是摊上什么事了。
不管了,我随便说点吧!
“我是华夏人,一名炼毒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康芒斯绑架了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扑通一声!
因为供养不足曾觅山一头栽倒,昏迷前他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回家!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