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凶神恶煞地抄起扫地家伙朝汤圆赶去,汤圆闪躲着,把王婶累的在后院门口翻白眼。
“三小姐,这猫是你的吧?”汤圆是我的吗,那分明是慕琴的。纭星果断摇头道:“这猫是慕琴哥哥的。”
“公子的?”王婶狐疑。纭星心虚地点点头。这汤圆也真是的,偏偏喜欢自己动爪拿鱼干。
“罢了,我也少了一件麻烦事。”王婶叹道,晒鱼干要在夏日进行,过了这时候,晒出来的鱼干很容易腐烂败坏。“对了,小姐。你来后厨干什么?”
纭星挠挠头笑着,总不能说是带着汤圆来偷鱼干。“我是来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这样啊……”王婶为难道,“小姐你还是回院去吧,厨房的事还是交给我吧。”纭星已不止一次来厨房帮忙了,只不过是越帮越忙,将王婶都帮怕了。
上次打碎一摞碗,上上次则差点烧了厨房。
“小姐就在院里弹弹琴,写写诗。”
嗯。自己确实会弹琴。只不过弹出的魔音,牛听了都要仓皇而逃……
“真的不需要我吗?”灵动的眼睛眨呀眨,王婶依旧对此视而不见,依旧将她送出厨房后院。也罢,还是安安分分会房待着吧。
自己的院子并没有汤圆的身影,估计是怕纭星与他抢小鱼干,在角落偷偷地吃独食。将躺椅搬至走廊,躺下,望着已被阴云遮蔽的天空。好转念一想,还是去屋内拿本古籍,用来这眼前的亮光。无聊呀……
“三,三小姐在吗?”陌生的声音在门外怯怯道。
“进来吧。”纭星将书从脸上拿下。穿着崭新翠绿衫的丫鬟端着酒壶。
“这是什么?”
“这是二小姐托人送来的酒。二小姐特意加了西域的葡萄果汁。说是替碧浣赔罪。”小丫鬟十分拘谨。
“嗯。”纭星接过酒壶,果汁兑酒喝这爱好二姐照理不会知道啊。她一向不关心他人的喜好。“我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么?”
丫鬟点点头,向纭星行礼后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昨日被二小姐带回来的。还请小姐多多关照。”
“不必这么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吧。”小丫鬟道谢后,小心翼翼地退下了。豪门慕府,对下人确实很和善。
盛酒的玉壶微微透着酒与果汁的暗红,壶身更是飘有祥云,更似一件名家大作。记得有诗云:琵琶美酒夜光杯。此类美酒自要以月光杯填之,怎奈房中无此杯。
罢了,不管这么多了,好喝才是硬道理。纭星急不可耐地从屋内拿出茶杯,高兴地直搓手。上次喝酒,还是幼时同慕琴去酒偷喝了小半壶,结果小脸绯红,将慕琴愣神了好一会儿。
盏中茶水已被倒尽,纭星兴致勃勃地斟满一杯。并未豪饮,只是轻轻抿上一口。嗯?感觉味道怪怪的……还有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混在果香之中,纭星将酒含在口中并未下咽。
不论是哪一种类的酒,都不该有这股气味。莫不是馊了,默默将酒吐出。拍拍脑袋,刚从土里挖出的酒怎么可能馊。
当纭星后悔一杯美酒被自己浪费时,刺鼻的味道在脑海中敲响了洪钟。忙起身以茶漱口。呸呸呸。不是碧浣就是二姐,肯定在酒里下了泻药想要作弄我。
将盏中的酒心疼地倒在一旁花圃中,满脸心疼,暴殄天物啊。藏了这么多年的酒就要这样倒掉了?
纭星一阵头疼,要不,自己拿这就去作弄慕琴,无聊一上午,总得干一件有意义的事。嘿嘿,让你不理我,让你今日早上不来唤我……
将桌上酒壶收拾好,向吴伯询问了慕琴的下落。“公子应该在聚福楼招待贵客。现在多半回了绣壹坊。”又是绣壹坊。
纭星一脸可怜地望向吴伯:“吴伯,你忍心让我走这么久的路吗……”
“拿着银两去雇一辆马车吧。”纭星道谢后出门。有钱在手,无事可愁。
将银两丢给马夫后,马夫激动地驾马疾驰,也不怕半路闪出位婶婶来碰瓷。速度虽快,却将纭星震的眼冒金星。
“小姐,到了。”纭星没说话,默默走下马车,见车夫驾车远去,自己的胃翻江倒海般,将早上吃的吐一干二净。
“呕……”
纭星走进绣壹坊,径直往书楼走去。
“站住!”还未靠近,就被喝止。便是那位被纭星击倒的少年。
“怎么,又想再与我打上一架吗。”纭星不理少年,继续往书楼走去。
“不再走,走一步,我便不客气啦!”少年声音有些颤抖,又忆起纭星将自己摔在地上的情景。
“我来找慕琴的,他是不是在楼上?”纭星问道,少年却并没有回答她。
纭星无奈深吸,气沉丹田。“慕,琴!!!”
“我在。”楼上的铁窗齐刷刷地张开,完全不会因为一时情急而破坏了铁窗。慕琴跳下楼,走到纭星面前。
“星儿,不是让你在家中好好的待着么?”
纭星微微感叹铁窗做工精致后不情愿地将脸别过去。“慕琴哥哥,我来看你,你还不高兴了么?”
慕琴爽朗地笑笑。“怎么会呢,我自然高兴啊,哈哈哈。”即便现在百忙缠身。
“喏。我给你带了美酒哦。”纭星将手中的酒壶递于慕琴。身后的少年将纭星拦下。
“不许靠近公子!”
“夏竺。你可以退下吧。”慕琴接过酒壶。“这么不放心,要不进来坐?”
“啊……哦。”夏竺跟在纭星后面,一直盯着纭星。“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对慕琴还需要耍花样吗……”纭星无言,不欲与夏竺多言。
“星儿你喝过没?”
纭星摇摇头,嘻嘻地笑着。慕琴酒壶放于桌上,从柜子里寻出夜光杯。
“加了葡萄汁的酒,自然要用夜光杯了。”慕琴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令纭星愣神。
“怎么了?”慕琴笑着拂过纭星的面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嗯?”听的纭星整个人都将酥了去。
擦擦头上的汗,纭星心虚道:“还是慕琴哥哥你自己喝吧,我就看着。”
“也罢。”慕琴将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住手!”纭星纳闷道:“你小子又要干什么?”
“容我检查一番。”夏竺从怀里掏出银针。
“你是觉得我会陷害慕琴么。”纭星微怒道。
“星儿,别与夏竺一般计较。这是他的指责。”慕琴安慰道。
夏竺愤愤地将银针置于酒杯里,取出。
“看吧,没事吧。”慕琴头也不回,将酒杯递到嘴前,“星儿怎么可能害我。”纭星的脸色却剧变,一把将酒杯夺下,声音满是颤抖。
“这……怎么可能有毒!”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