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将这嫣与花给曲真就不一样了。
曲真那时就笑出来:“我可没有当冤大头的爱好。”
柳楚眉微微蹙起,不乐意了:“哪有这样说的?我只需要你支付我拍下嫣与花的灵石,保管它的灵石,还有养出花灵的灵石。”
“哪样算计你了?”
“哦对。”柳楚这才想起来:“养出花灵可费我不少力气呢,花灵能帮你很多忙,我让他出来让你见见。”
柳楚让于闫出来了。
柳楚是嫣与花的主人,于闫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于闫出来的时候,用及地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眼睛低垂着不敢见任何人。
但是柳楚还是被头发遮不住,露出来的带黑斑的眼角吓住。
一段时间没见,于闫脸上的黑斑在一直扩大蔓延,甚至到了他的手上。
柳楚装作无意地将视线落到曲真的脸上,心才缓了过来,她说:“怎么样?很不错吧?”
她其实是不愿让于闫出来。
但想着曲真没见过花灵,若是见一见。
哪管于闫的模样丑陋?就为这花灵之名,应该会直接买下。
曲真有些好笑:“你自己都不敢看,怎么说得出这话的?”
曲真倒是不怕于闫的模样,她的眼神不徐不疾地扫过于闫脸上的每一寸地方。
每看一分,她的心情便上扬一分。
让最爱自己容貌,最以自己容貌自得的于闫。
死于自己最骄傲的容颜下,便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曲真的神色跟打量让于闫的心绪波动开始变大,他也已经明白了柳楚想干什么。
他那双依旧好看得不像话的眼睛看着柳楚:“你要把我卖给这个人?”
柳楚沉默了一会,劝道:“我也不想的,但是她本该是你的主人,而不是我,我不会夺人所爱。”
曲真心想,多可笑啊。
上辈子的柳楚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将于闫当成挚友,行着暧昧之事。
忽悠善魂,不肯将于闫归还。
后来善魂有事需要于闫帮忙,求柳楚让于闫帮忙。
那时柳楚正享受着于闫帮她梳理头发,淡然地道:
“姐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啊,只是于闫如今每天都有事做,不能离开,不然你问他愿不愿意跟你走。”
“我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所谓每天的有事做,不过是跟柳楚喝茶赏花,招摇过市。
善魂不知柳楚是故意的,或许知道,但也眼巴巴地去求于闫。
善魂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有一次帮柳楚做事的时候遇险,是一位修者老奶奶帮了她。
老奶奶修为平庸,修炼了一辈子,才筑基,被魔族的人抓了去,有生命危险。
曲真一个人闯不了魔族,天曦宗的其他人不会帮她,白霖正在忙事情。
善魂便只能来求柳楚于闫,柳楚跟于闫是金丹后期修为,能帮她救出老奶奶。
只是柳楚那时日日缩在天曦宗,定然不会帮她。
善魂想到之前柳楚所说的,于闫是她的,柳楚只是帮她保管,便来求一求。
只是柳楚求不到,于闫也嫌恶地看着她:“我的主人,绝对不是你这般平庸丑陋的女人。”
善魂其实并不错,她皮肤苍白,眉目清秀,也是长得极美的。
只是平日里为柳楚操劳,如今又为了修者老奶奶忧心,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柳楚淡淡地道:“姐姐,你也看到了,于闫现在很排斥你,还没养好,等我再教习他几阵,便能认你了。”
后来,善魂孤身一人闯入魔族,受了一身伤,遇到了当时的魔主墨渊。
他当时看着她,眼眸深沉,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放走了善魂。
让其带修者老奶奶的尸体回家。
尽管如此,善魂还是卧床休养了好几月。
可是这辈子,柳楚就迫不及待地将于闫还给她,也不提帮她再养养了。
于闫被柳楚的话弄得大发了脾气,他丑陋不堪,却依旧用嫌恶的眼神扫过曲真。
“病得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可不配当我主人!”
曲真:……好得很,要不是他快死了,她真要跟他计较一番。
于闫不愿,曲真不愿,柳楚也无法独自将于闫给出去。
她只能歇了心思,寻找嫣与花突然长斑的原因,以及破解之法。
就在前几日,她打听到,大陆上的纯净之水,能洗净世间污垢,包裹嫣与花的黑斑。
她便一直在寻找,只是久久没有消息。
没想到今日,纯净之水的消息连带着它本身,都送到了她身边。
许轻水对柳楚的眼神很不舒服,她将手中的东西背在身后,警惕得看着柳楚。
柳楚很快收敛了神色,将手伸出摊开:“我姐姐的遗物,姑娘不会也想要独占吧?”
“强盗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你这个寄居在城主府的,起码是不能的。”
莫须有的帽子将许轻水扣笑了,她终于明白一件事,跟无赖是讲不通道理的。
于是她转头看白霖跟炎无焰:“你们就在一旁束手旁观吗?”
白霖沉声:“柳楚!”
他直呼大名,已是气急,本来他听柳楚断定曲真死了,额头的青筋就不由跳。
柳楚不懂,她双眼有些委屈的泛红,“我跟曲真哪怕曾经是姐妹,那也是有姐妹情谊在的,我想要她的遗物又有什么错?”
白霖便不吭声了,不是他消了气。
只是若是曲真真死了,那他……也是想要个东西能够悼念她的。
炎无焰动了动,他只说了一句话:“炎城中的东西,哪个不是属于炎城的,炎城的,又哪个不是属于许城主的?”
语气平和,不容置疑。
话里的信息量却大到让人忽略了他的霸道蛮横。
白霖跟柳楚此刻才正视了“许城主”这个称呼。
他们本以为许轻水的城主之名,只是玩笑般的叫法。
一个城怎么会有两个地位相同的城主呢?
可能被炎无焰如此尊重称为“城主”且如此维护的,许轻水究竟是什么身份?
曲真竟然能跟这般身份的人玩得那么亲密?
尤其是柳楚,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脸色便不由发白。
她嗫喏着唇,许轻水冷哼一声,转身想要看看熔浆下面的情况。
一时不察,手中的东西却被人夺走。
柳楚眼圈微红,淡声道:“对不住,但是我想拿回姐姐的遗物!”
她手探入储物袋,空无一物,神色一空,目光落到了纸张上的水迹上。
眼中又有了神采,拿出自己许久未拿出来的嫣与花。
径直将纸上的水迹对着嫣与花按下。
手却倏地被扼住,柳楚看也没看,嘴中说道:“姐姐的遗物都不给我,许姑娘你绝不能般霸道!”
那手却稳稳的没动,冰凉的温度从那手上传来,柳楚也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