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砚率先看见了杜承涧,“小舅舅。”然后她才看向蒋佳男,“蒋先生。”作为主人,她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蒋佳男:“盛小姐,好久不见。”
自打上一次在餐厅仓促见了一面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见过盛书砚。
杜承涧冲着盛书砚点了点头,目露赞赏,“书砚这一身就很漂亮。”
盛书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舅舅你找的团队厉害啊!”
杜承涧招呼着蒋佳男一块儿进来,今晚的晚宴,蒋佳男也有收到邀请。杜承涧干脆让人跟自己一起从家里出发,顺便做个造型。
反正他们男人做造型没女孩子们那么复杂,随便弄弄发型,修一修眉毛就行。
盛书砚坐在旁边休息的凳子上,“小舅舅今晚是要换一身黑色的西装吗?”
“嗯。”杜承涧点头,他今天出门时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回家就是为了换一套新衣服。
跟自家外甥女第一次出席宴会,杜承涧简直比参加股东大会都还要重视。
至于从前不怎么在意的外貌着装问题,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盛书砚:“不然,我给你选一条领带?”
这头杜承涧还没有说话,annie已经开口了。
“盛小姐的审美很不一般,杜总您这外甥女可厉害了!”
杜承涧平日里对别人的夸赞奉承已经习以为常,几乎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是,现在听见有人夸盛书砚,杜承涧立马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
“是吗?她怎么厉害?”杜承涧完全没有一点要谦虚的意思,还拉着人想让人好好说说具体的。
盛书砚一听这话,差点没被梗住。
annie的接受力很强,在听见杜承涧的问话时,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表现出来,她直言道:“其实今天盛小姐的造型,是她自己选的。这些小配件的搭配,也是盛小姐做的主。我们团队的有所成员都觉得盛小姐在艺术审美上很厉害,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但天生的鉴赏能力却是有的,很有天赋。”
杜承涧此刻直接表现出来了一种“我很感兴趣你多说点给我听”的模样,可是作为当事人的盛书砚,在旁边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听着旁人对自己的吹捧,她觉得还是有那么点羞耻感的。
“小舅舅!” 盛书砚见杜承涧还真要让人继续吹嘘自己,她赶紧开口,“您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给你挑领带了啊!”
盛书砚觉得自己已经够坦然地能接受旁人的关注和夸赞,但像是眼前这样,她觉得自己还没有修炼到家。
杜承涧见到自家外甥女真有些羞恼了,他哈哈一笑,自然是不可能真让盛书砚生气,“知道了知道了。”杜承涧笑眯眯看着盛书砚,“那就劳烦书砚给我挑选一条领带了。”
盛书砚乐得轻松,赶紧跟随行的一名造型师去了隔壁。
蒋佳男现在也在做头发,刚才杜承涧跟盛书砚的互动他也看在眼里。
蒋佳男心里微微一动,有些遗憾。
“老板,昨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有人出现在剧院门口,跟盛小姐拉扯。”蒋佳男说。
杜承涧“哦”了声,“你是说我外甥女婿?”
蒋佳男:“???”
他并不知道盛书砚的丈夫是什么模样,昨天的报纸上,也没有太多侯天河的镜头。
杜承涧虽然之前对侯天河没什么好感,但是昨天一见后,侯天河表现出来的成熟,和对盛书砚的爱护,让他没有那么特别排斥。更主要的一点,杜承涧知道盛书砚是真喜欢侯天河,就算他是做长辈的,也不是那种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要对小辈的感情生活指指点点的那种人。
何况,还是在旁人跟前,他自然是要维护自家人的面子。
“书砚她丈夫也来了香江。不过,他公务繁忙,昨日过来后,匆匆见了书砚一面,今日也没有时间参加宴会。这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再介绍给你们认识。”杜承涧说。
蒋佳男说了声好。
他刚开始那瞬间,的确是被盛书砚狠狠惊艳到了。但也就只是惊艳,尤其是在知道盛书砚早就已经结婚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对对方真做什么。
盛书砚替杜承涧挑选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她拍了拍脑门,想着在离开香江之前,她定然是要去商场里给自家小舅舅挑选一件像样的礼物的。这段时间,杜承涧照顾她良多。
差不多快要到晚宴的时间,盛书砚就坐上了车,跟杜承涧和蒋佳男一同前往酒店的宴会大厅。
今晚,宴会上来的人可不少。
主办方没有邀请媒体,但这并不妨碍香江的这些媒体人直接等候在酒店大门口,扛着“长枪短炮”,随时准备着拍摄格外有噱头的照片。
当盛书砚挽着杜承涧的手从对方那辆标志性的银色轿车里走下来的时候,盛书砚就感觉到了眼前一阵闪光灯,同时,耳边也传来了相机的快门声。
杜承涧眼神一沉,直接伸手挡在了盛书砚的眼前。
“没闪到眼睛吧?”杜承涧带着盛书砚快步走到门口,低头问。
他脸色不太好看,虽然知道眼前这种情况可能发生,但是杜承涧不喜欢这些人用闪光灯刺向自己外甥女的眼睛。
这种举动,让他感到愤怒。
好在盛书砚并没有什么大碍,听出来杜承涧言语间的担忧,盛书砚反而笑着安抚道:“没事没事,小舅舅你别太担心我,我哪里有那么脆弱?”
杜承涧一脸不赞同,“咱们家的姑娘就算是脆弱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舅舅在外面给你挡着呢!再不济,你不是还有个老公吗?也不用你受什么委屈,我看今天就是这些传媒的没什么素质,就算是拍照,外头都还这么亮呢,开什么闪光灯!”
盛书砚失笑,她当然能感觉到这就是亲人对自己明晃晃的偏爱和维护,哪怕别人给自己的一点点小小的委屈,在亲人长辈看来,那就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得立马替自己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