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就是皮了一下。
顺便看看五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现得还可以吧。
不过,撅着嘴撒娇,是他实在没想到的……
朱橚很快就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门生意又是怎么回事?成本得多少酒啊?”
陆知白说:“不知道,估计要不少。如果长期做的话,咱们自己也可以酿酒。”
朱橚摸着下巴问道:“你先讲讲这是啥东西。”
陆知白便笑着介绍道:“六神花露水!主要作用就是驱蚊,止痒。”
朱橚眼睛微微睁大:“这么简单?”
陆知白眼睛一转,说:“非要说的话,还可以留香。当然了,售卖的时候,是得好好宣传包装。”
陆知白想了想,又说:“还可以加到洗澡水里,长期使用,皮肤会晶莹透亮,香气氤氲~”
反正这年头又没有广告法,尽管吹。
朱橚拍着大腿笑了:“哎哟,又是一个清洁用品,知道你很爱干净了。”
陆知白淡定道:“现在才刚起步,以后商品种类会越来越多的。”
朱橚沉吟片刻,道:“这个花露水,需要些什么原料?你大概说说,我大概估一下成本。”
陆知白好笑道:“你都不知道多少酒能做出多少酒精,怎么估?”
朱橚说:“那你告诉我嘛。”
陆知白说:“情况不一样,平均是六中取一吧。”
朱橚面色微变道:“真是有点奢侈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眯起了眼,在盘算着,既然成本高,售价肯定也高。
陆知白说:“还需要一些中药材~”
朱橚点点头,笑道:“怪不得你要跟回春堂合作,原来是一石二鸟之计~”
回春堂名声在外,由他们出面采买药材,省得自己挑选靠谱的供货商,价格也能公道些。
陆知白微微一笑,说:“是这样的,但医药关系着国计民生,我不光是为了赚钱。”
他微微扬起下巴,一副有理想有道德的样子。
“唉!本……本公子也是这么想的,”朱橚长叹了一声,“老百姓们实在太惨了!光顾着赚钱,活着干什么?”
他露出点怅然之色说:“其实,我还挺想学医的呢~”
陆知白道:“那你学呗,现在年纪又不算大。”
朱橚挠了挠头,无法想象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给别人看病的场景。
他摇头说:“还是算了……我现在也挺忙的,没空学。”
陆知白笑笑,不说话了。
人啊,看来从古到今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懒与拖延症!
朱橚略感尴尬,很快就把话题扯了回来,问道:“需要哪些药材?珍贵吗?”
陆知白说:“不怎么贵吧。我也没仔细了解价格,反正没有名贵药材。”
“对了,”他倒是想起一事,问,“这附近有没有玻璃作坊?”
洪武年间虽然已有玻璃了,但是官造居多。民间倒也有一些作坊,可是以山东那边最为知名。
也就是郑和下西洋之后带回来玻璃匠人,玻璃产业才繁荣起来。
朱橚想了一下道:“这我倒不是很清楚,南京近处,应当没有吧?”
陆知白淡定道:“那也无妨,我自己建一个。”
朱橚不解:“你要玻璃干啥?”
陆知白说:“造成玻璃瓶子,装花露水和酒精啊~”
朱橚问:“为啥不用瓷瓶子?”
陆知白挑眉道:“不透明,看不见。而且,也怪普通的,不够震撼。”
另外就是瓷瓶没有盖子,只有塞子。
朱橚满脸服气的看着他:“那你这成本可就高了。”
陆知白两手一摊:“那没办法,刚开始就是这样的。我们要走长期路线,慢慢的成本就降下来了。”
两兄弟聊了一阵子,医馆里跑出一个伙计,东张西望的找他们,请他们回去。
酒席已经开始张罗了。
一共就他们四个人,却有一大桌子菜。
叶长春看到陆知白,便笑容满面。生怕他跑了似的。
聊了没几句,叶长春就请陆知白,去隔间一叙。
陆知白还以为他要请教医学相关的东西。
没想到,叶长春的神色有一丝尴尬,但又有些凝重,关切的道:
“我观陆公子的气色,似乎有些……”
虽然他主攻外伤,但毕竟是个老医生,看不出来就怪了。
陆知白也不以为忤,索性伸出手来,放在了茶几上。
叶长春连忙将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凝神把了会儿脉。
陆知白问道:“如何?”
叶长春道:“没有大碍,只是……公子似乎受过大寒,有些虚弱,气短易倦,还需好生养着。”
陆知白点头,叹道:“不错,二月底我落进了河里……”
叶长春闻言,不禁也叹了口气。
但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又露出一丝笑容说:“好好养着。还是个小童子呢,正该如此。”
陆知白抿着唇笑,脸颊微微发热。
叶长春叮嘱道:“注意保暖,多休息,多走走,少吃点,这般养个三年五年,慢慢也就好了……”
陆知白拱手道:“多谢神医提点。”
实际上,成亲之后,祝家也请了大夫过来给他看过,开了一些汤药,他正慢慢喝着。
但无一例外,每个大夫都说要慢慢养。
那就没办法了。
接下来的四人小宴,人不多,倒也和谐。
没有人劝陆知白喝酒,让他感觉很舒服。
叶神医叫人端来一种草药做成的饮子,味道微甜。
陆知白觉着,喝起来和后世的某种姓王的凉茶差不多。
不过,叶长春只给他倒了一茶杯,用目光暗示他,不要多喝。
酒席过半,叶长春又提醒陆知白:“不要吃太多,七八分饱即可。”
朱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刘文轩也是无奈,道:“别人请客,都是叫人吃好喝好,你倒好……”
叶长春哼了一声,也不解释。
陆知白笑道:“叶神医也是好意。”
他估计,这家伙要么是有职业病,要么是有强迫症。
实际上,叶长春确实很忧心他的身体。
只要陆知白健健康康的,他可以请教更多医疗的东西……
用过饭后。
眼看天色已晚,陆知白也没留下多聊,便告了辞。
他向来睡得早,朱橚的马车把他送到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朱长乐还没入睡,不时望向门口,等着他回来。
陆知白推开房门,见她缓步迎上来,不免有些歉然道:“娘子,今天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