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匕首与地板碰撞到一起的声音,在此时安静的房间里特别的清脆。
敌佑在匕首马上碰到英德斯顿·景宴时直接越过他扔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敌佑,你错失了一个能杀掉我的好时机。”
英德斯顿·景宴转身捡起匕首收了起来,随后便再次坐在了床沿边,看着那坐在床上愣愣的敌佑。
“对我下不去手吗?”英德斯顿·景宴问。
“我只是在还你曾对我父亲手下留情的情分。”敌佑尖酸刻薄的语言缓缓道出。
其实他真的是下不去手,而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人的说辞,他又何尝不想杀害他父亲的人不是皇家,可……在这种事情上他不能感情用事,整个y组织的人还有他的弟弟妹妹都认定了是皇室人所为,也都在盯着他,看他会怎么处理和皇家的关系,和英德斯顿·景宴的关系…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也别无他选…
“愿意相信我一次吗,敌佑。”
听着英德斯顿·景宴的话,敌佑眼眸微抬,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愿意相信面前的男人一次,还是不想给他这次机会。
敌佑好半天没有讲话,最后还是英德斯顿·景宴先打破的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氛围。
“我们一起去查敌尼的死因好吗?就当是给我一次机会,给皇家一次机会,敌佑,我们皇家真的没有杀害敌尼,没有的。”
英德斯顿·景宴面色很严肃,眉头也紧锁着,但眼眸中却充满着期待…
见敌佑还是没有讲话的意思,英德斯顿·景宴抬高了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道:“敌佑,敌尼也是我的父亲…”
敌佑眼眸瞬间睁大…英德斯顿·景宴说什么?他刚刚说什么?
他承认了敌尼是他的父亲…难道他愿意相信敌尼不是杀害他母亲的真凶…
敌佑眼神有力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好半晌他才开口:“你想怎么查?”
英德斯顿·景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微微扬起了嘴角,敌佑这是…愿意相信他了…
“我想知道敌尼的死因。”英德斯顿·景宴眸光微聚,虽然外面的人都在传敌尼是中毒而死,可他中的是什么毒,而他真正的死因又到底是不是因为中毒而导致的,他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了。
“是中毒。”敌佑眸光微暗:“父亲是因为中了剧毒而死的…”
“那是一种蛇毒,世爵曾经也给过我,说我可以利用此药去杀了敌尼。”
敌佑语落眸光再次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但这件事这包毒只有你知道…”
英德斯顿·景宴听后微微错愣,难怪敌佑会如此的不信任他…原来敌尼竟死于那包药,那包敌佑一直没有用的药…
而这件事确实只有他知道…也确实只有他知道那包药放在了哪里…
英德斯顿·景宴眉头紧锁,是谁呢,到底是谁会对他们这么了解…
而对方想用这包药杀死敌尼,也定是知道如果敌尼是因为这包药而死,那么他们皇家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也定会被新上位的敌佑怀疑…
到底会是谁呢?筹谋这一切…把他们都当成了棋子……
让他们斗来斗去,杀来杀去…
英德斯顿·景宴能想到的人只有世爵,因为y组织和皇家互斗,那最得利的便是k组织了…
那包药最开始也是世爵给敌佑的,但,世爵自上次已经大伤元气,而y组织戒备也增加了几个点,就算世爵想用这个办法他也无从下手啊…
除非…他在y组织有信的过的内奸在…
而这个内奸恰好还得是敌佑所重视的人,这样这个内奸才能有机会靠近敌尼的别墅…
英德斯顿·景宴突然挑起眉头道出了一个名字:“陈星星?”
“什么意思?”敌佑诧异的歪过头,难道英德斯顿·景宴怀疑是陈星星杀害了他的父亲?
“敌佑,我怀疑,陈星星还在给世爵做卧底。”
“不可能。”敌佑直接否决了英德斯顿·景宴的猜测:“他的父母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怎么可能会是他…”
“敌佑…”英德斯顿·景宴指尖在腿上微微敲打了几下而后道:“y组织同皇家开撕,那最得利的人便是世爵,而敌尼的死因也是因为世爵曾给你的那包药,但知道这包药的人除了世爵就只有你和我了…”
英德斯顿·景宴停顿下后接着又道:“只有y组织还有世爵得利的手下在潜伏,而这个人还得是被新上位的你重视的人才能有机会靠近敌尼的别墅不是吗?”
“世爵告诉了陈星星那包药的存在,而陈星星恰巧被你重视,他趁机找到了那包药的所在地,然后毒杀了敌尼…”
英德斯顿·景宴面色微聚,在敌佑发表言论前又道了句:“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可是,一切都是有依据的,敌佑。”
“不要再说了。”敌佑摇了摇头:“不可能,星星怎么可能还为世爵做事?他父母安全了,而他在y组织的地位也上来了,就算他再为世爵办事他又能得到什么?”
“敌佑,我不知道陈星星为世爵办事的动机是什么,可…像我推测的这样,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英德斯顿·景宴伸手在敌佑苍白的小脸上摸了摸,随后将人一把揽入怀中:“对不起,说了让你接受不了,让你伤心的推测…”
“如果你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怀疑陈星星,那么我们就从别处查起。”英德斯顿·景宴的声音虽然轻柔安抚,但内里却带着丝丝痛处:“只是,我想对你说,你对待别人的这份信任,能分给我一些吗…”
这句话让敌佑身体一怔,是啊…对待别人他尚可不愿意去怀疑,不愿意去相信,可为什么对待英德斯顿·景宴,对待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人却这般的残忍,直接便为其定了罪……
感受到了自己对待英德斯顿·景宴的不公,敌佑缓缓道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但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却让抱着他的男人的手在他腰间收紧了许多…
“英德斯顿·景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没错。”
敌佑在男人的怀里抬起头,直接便对上了英德斯顿·景宴垂下来的那深邃的眼眸。
敌佑倒吸了一口气…
英德斯顿·景宴此时的眼中竟泛着泪花…
这么威武雄壮,说一不二的皇家唯一的后代居然因为他的一句道歉而流泪了…
敌佑,你真该死…
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其定罪…
敌佑攥紧拳头而后又松开,紧紧的回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我会对你多一分信任的。”敌佑笑了笑而后与之拉开了一些距离,在男人的嘴角轻啄了一口:“事情我们天亮再查,现在可以请你搂着我睡觉吗?”
“嗯……”
英德斯顿·景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哽咽,他躺下身搂过敌佑,又掀起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后,轻附在敌佑耳边像宣读誓言一般的道:“敌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