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如同锋利的箭矢,瞬间穿透周围的喧闹,直击柳芽耳膜。他闻声,眉头微蹙,眼帘轻轻合拢又迅速睁开,仿佛是用这种方式过滤掉一切干扰,然后,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转向声源。
映入眼帘的是苗千,正站在他不远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冷笑,全身散发着一种挑衅的气息。而苗千背后,是一位身躯魁梧,宛如铁塔般的壮汉,他虽然沉默不语,但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已无声无息地锁定了柳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力量感。
柳芽与那壮汉四目相对,只是一瞬,心中便有了判断——武魂境初期。这份冷静而准确的洞察力,是他多年历练的结果。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冷漠地说:“看起来,我的到来确实让你感到意外。”
苗千闻言,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在自家门口,又有得力护卫在侧,他自然没有对柳芽表现出丝毫畏惧。“我三弟已归来,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苗千冷言冷语,接着,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怎么,你还妄想来苗家寻仇?就凭你?”
言毕,柳芽的身影忽然变得模糊,好似融入了周围的光影之中,快到只留下一串残影。
“噗嗤……”几乎是同时,一道沉闷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那声音来自柳芽消失之处的后方,如同夜空中突现的闪电,令人猝不及防。
苗千疑惑地转头,只见眼前一幕令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柳芽不知何时已单手执剑,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壮汉背后,一柄造型奇异的长剑穿透了壮汉坚实的胸膛,鲜血沿着剑刃缓缓滴落。
“咕噜……”苗千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咽唾声,那一刻,他的思维仿佛被冻结,大脑一片空白。要知道,那壮汉可是苗家战斗力排名前五的强者,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柳芽一剑封喉!
柳芽手中的剑轻轻旋转,剑身泛起一圈淡淡的荧光,这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死神的吻痕,瞬间剥夺了壮汉最后的生命力。随着长剑收回鞘中,柳芽静静地转头,目光再次锁定在苗千身上。
壮汉的身体无力地颤抖了几下,随后瞪大双眼,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震惊与不解之间,缓缓倒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为何眼前这个看似与自己同级的对手,竟强大至此?
此时的苗千,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动弹不得,眼中的惊骇之色再也掩饰不住。而柳芽,只是静静伫立,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静待着接下来的故事展开……
缓缓踏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沉重,苗千的心跳随着步伐的节奏渐渐加速,最终缓步走到了苗千的身前,站定。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柳芽的声音柔和而清澈,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她静静地凝视着苗千,眼中含笑,那笑容中既有温柔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苗千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像是有千斤重物压在那里,让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嘴唇微启,却是一个音节都无法吐出,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惊愕、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柳芽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缓缓伸出那只看似柔弱却暗含无尽力量的手,轻轻搭在苗千的肩头。就在接触的瞬间,苗千全身的元力竟似被无形的风暴束缚住,动弹不得!
随后,柳芽手指轻轻发力,在苗千的肩上捏了一下,那疼痛如同烈火燎原,瞬间穿透了他的忍耐极限,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走,去苗家。”柳芽的话语淡然而不容置疑,仿佛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苗千咽下那几乎噎住咽喉的紧张,顺从地转过身,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缓缓迈向苗家的方向。柳芽则是一手搭在他背后,另一手持着那把仍旧滴落着鲜红血液的剑,无声地跟随着,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此时苗千心中五味杂陈,尽管他不解柳芽何以在短时间内实力激增至此,但他深知,既然柳芽要他回苗家,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服从。苗家底蕴深厚,他坚信家族中必有人能处理好眼前的困境。
“少爷,您……”苗千刚迈进苗家门槛,那守门的老管家便满面堆笑迎了上来,但很快,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他在苗千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老管家愣怔片刻,这才留意到苗千肩上的那只手以及跟随其后的柳芽。当视线落在那把仍在滴血的斗神剑上时,一股寒意直冲心底,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转身,踉跄着向苗家深处奔去,显然是要去报信。
柳芽对此恍若未觉,只是淡淡吩咐:“走,去苗家演武场。”苗家作为名门世家,自是设有供族人修炼的演武场。
苗千此时出奇地温顺,闻言轻轻点头,随即便缓步向演武场行进。而那老管家则是心急如焚,飞快地向苗家议事厅赶去。
此时的苗家议事厅中,苗雷、苗凡与苗云相对而坐,三人均面带笑意,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愉快的商议之中。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是老管家被门槛绊倒的声响。
“家主!大事不好了!”老管家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猛地抬头,焦急呼喊,声音里满是紧迫。
苗雷眉头紧蹙,沉声问道:“什么事?冷静点,慢慢说!”
“二少爷……二少爷他被人挟持着进来了!”老管家边喘息边急促地说,一边努力从地上爬起,“那人手里还握着沾血的剑,只有二少爷一人回来!”
“你的意思是老三他……”苗雷话未说完,议事厅内的气氛已变得凝重无比。
苗雷的眼瞳猛地一缩,如同骤然收紧的弓弦,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木质的桌面上顿时响起沉闷的轰鸣,桌上的茶盏也随之震颤,几滴热茶溅出,划过桌面,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水迹。他的身形随之挺立,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
“您赶紧去瞧瞧吧!”那管事的中年人,脸色微变,话语未落,已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焦急都吞咽进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