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行人就出现在苏家院子外,只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躲进一堵墙的阴影里,然后悄悄的蹲下,动作整齐迅速,因为位置比较隐蔽的缘故,不远处侯三就低头看路的功夫,差点没跟上,要不是有人伸出手招呼了一下,他都没发现人藏在那儿。
无论那完美的角度无声的步伐熟练的动作都好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轻松。
侯三无语,这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才能整出这“精彩”的活儿!
另一头,苏家院子里飘出来的淡淡药香,吴癞子原本不喜欢药味,可这会儿却感觉好闻的很,脑海里闪过那窈窕的身影,更是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吴癞子心里惦记那点不可描述的事儿,嘴巴也变得不干不净了起来。
而听着吴癞子小声巴拉巴拉那些黄色废话,旁边几人的眼神中一丝淫欲的光芒闪动,一看就不是老实人。不过这些人倒不是冲着苏暖,而是苏家有钱啊,他们可都听说了,最近这苏家可是火的很,靠着药丸子得了一大笔钱。
好兄弟不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吴癞子跟他们都说好了,钱和东西他都不要,只要人。
几人都乐坏了,觉得捡了一个大便宜。
嘿嘿,等有了钱,去暗巷子溜达一圈,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想想就心里美滋滋。
小姑娘家家还不好搞定,几人絮絮叨叨就突然提起了那谁谁知青就是落水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看了身子,虽然是城里人,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嫁了。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侯三就听到好几声咽口水的声音,心里拔凉拔凉的,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不知道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没在这些人面前嘲讽出声。但转念一想也是,能跟吴癞子混在一起的能是啥好人,他们一块玩的都是附近大队里嫌弃的不要不要的地痞流氓,三三两两地整天东一家西一家混吃混喝,干了不少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的事。
村里的人都清楚,就像防那些在粮仓里偷吃的老鼠,防还防不住呢,还指望他们来给这帮人介绍对象吗?
呵,多大脸啊!
也有一个大胆的,忍不住道:“癞子哥,你吃肉,也让我喝喝汤呗,放心我不动真格的,摸摸就行。”
卧槽!你可真是人才!
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侯三好不容易按下心头的寒意,忍了忍又忍,终是忍不住开口打断:“癞子哥,你真的要这么干?”
“干了这事儿可就回不了头了,只为了一时爽快,回头吃枪子。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看在一同长大的情分上,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好好看你的门,剩下的事不用你管。”虽然不知道侯三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个,但吴癞子还是随意回了句,无意中抬头正好和侯三的目光对上,发现侯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同情?鄙夷?可是他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既然想不起来,那必然也不会有多重要。
不等吴癞子出声,旁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几个混子互相打了个眼色,其中那个长毛直接上去在侯三膝盖处重重一脚,却被侯三侧身躲开。
不管吴癞子是怎么想的,反正长毛觉得侯三就故意触霉头,用鼻子冷喷声,“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出事,你也别想好过。”
“让你做什么就老老实实的做什么。”
要不是缺个放哨的,侯三又好控制,他才不会同意他来呢。
瞥见吴癞子的脸色,侯三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耸了耸肩道,“行吧,算我多嘴了。”
接着还后退一步,笑嘻嘻地赌咒发誓:“放心吧,我今儿个要是放一只苍蝇出去,天打雷劈,这辈子不得好死!”
‘苍蝇’反正都要被拍死了。
至于那雷也轮不着他来挨劈!
他拍了拍长毛的肩膀,从墙角捡了根树枝,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剩下的长毛几人面面相觑,这小子能了啊,狠起来连自己都诅咒!
在院子外的几人丝毫不知,他们谋划这事儿被苏卫华他们听了个干净。他手里还拿着一杆猎枪,听着这些话,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手指都已经搭上了扳机。
苏千树见状眼疾手快的按住苏卫华,没吱声,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但时机还不到。
随后直接拉着苏卫华往屋里走去。
再听下去,他都快忍不住了。
月影婆娑,周围漆黑一片,散发着三更天特有的寂静。
几个黑漆漆的影子绕道苏家院子后门,而后,吴癞子看了下墙头,后退几步,快速上前,一跃,便抓住了一个缺口,显然是踩好了点。
探出头,先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确定没有动静之后,吴癞子这才双手用力一撑,轻松的翻到了墙头上。
刷!刷!刷!
随着一道道灵活的身影跳上墙头,院子里的场景便展示在他们眼前。
突然,其中一人脚下没踩稳,碰到了墙头上的一块土坷垃,咚的一声,土坷垃砸在水缸上,立刻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原本正准备进一步的吴癞子和其他人当场吓得浑身一抖,尤其是吴癞子,他左脚都已经踩到墙内的凸起了,正准备往下跳。
结果突然这么搞一下,他脚一滑,差点整个人摔下去,顿时恼火无比。
“妈了个锤子的!能不能小心一点。”他恶狠狠朝着那人看过去,低声吼了一句。
长毛整个人趴在墙头,收到兄弟们看过来不满的视线,心虚的咧嘴讨好笑了笑,那狗腿样儿简直让人看了辣眼睛。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