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杰推着曲欧进了摊子里面，翟耀阳跟在他们身后。
陆永杰向他们介绍：“这些周边都是我们的社员自己制作的，大火动漫还有一些小冷门的动漫，我们都有。”
陆永杰从里面挑了一些关于《海贼王》的周边给了曲欧。
“那天在漫展上我看你还cos了《排球少年》，喏，这儿有一个小太阳的手办，给你吧。”
陆永杰太过热情，曲欧手上满满的都是周边。
“永杰学长，你是咱们社团的社长吧？”
陆永杰笑说：“哟，这都被你发现了。”
曲欧垂眸，“有谁能像你这么任性拿东西的。”
翟耀阳幽灵似的来到曲欧旁边，小声提醒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翟耀阳同学，这里有一个影山飞雄的贴纸，给你吧，上次在漫展见面的时候，你不就是cos的他吗？”
陆永杰把贴纸递到他手上，翟耀阳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啊……谢谢学长。”
贴纸在他手上有点发烫，后来翟耀阳才意识到，是自己心虚了。
陆永杰开了句玩笑：“不要总叫我学长了，社团的人都是叫我老大的。”
曲欧心想，这什么非主流称呼？
翟耀阳：“我又不是你们社团的人凭什么跟着他们一起叫你老大呀，最多叫你一声哥。”
陆永杰轻轻挑眉，逗他：“那叫声哥让我听听。”
曲欧憋笑，此刻的画面怎么有点熟悉。
这不就是上午翟耀阳逗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吗？
回旋镖又飞回了翟耀阳身上。
真是天道好轮回。
翟耀阳不情愿的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永杰哥。”
“哎，乖弟弟。”
随后听见陆永杰身后的两个人开始小声叭叭，“老大又开始逗新生了。”
陆永杰转过身，“因为很好玩啊。”
陆永杰见谁都是一张礼貌地笑脸。
曲欧看了翟耀阳一眼，翟耀阳此时一副吃瘪的表情。
曲欧觉得更好笑了。
这时陆永杰接了个电话，听谈话应该是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挂断电话后他又跟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嘱咐道：“别光坐这玩手机了，多照顾一下这些学弟学妹们。”
陆永杰嘱咐完又跟曲欧说道：“你们好好玩，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改天一起吃饭啊。”
翟耀阳势必要扳回来一局，“永杰哥，改天是哪天，我记一下……”
陆永杰被问的有点没反过味儿来，这是来了个找事儿的？
陆永杰：“……”
曲欧尴尬就踩了翟耀阳一脚。
翟耀阳白球鞋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黑色脚印。
曲欧当即就后悔了，明明知道翟耀阳最爱鞋的结果他还在翟耀阳雷区上面蹦。
翟耀阳立刻蹲了下去，他一脸心疼的看着新买的球鞋，“曲欧，你过分了昂！”
曲欧马上掏出湿巾去给翟耀阳擦鞋，他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踩你的。”
翟耀阳闷声，明显有点不开心，“我就是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用得着这样吗？”
“人家毕竟是学长，才刚见两面，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曲欧把黑印子擦干净，“晚上回去帮你把鞋刷干净，当是赔罪行吗？”
翟耀阳又哼了一声，“得了吧，我就没见过你亲自刷过鞋，换下来的鞋全都进了洗鞋店，你给我刷鞋，我还怕你把我的鞋刷坏呢。”
翟耀阳又一次从侧面隐喻的说他生活不能自理。
曲欧声音忽然轻了，“我……我会刷鞋。”
翟耀阳轻轻笑了一声，“没说不信你呀。”
孙嘉菲走过来，疑惑道：“你们两个蹲在地上干什么呢？”
曲欧抬头，“在擦鞋。”
孙嘉菲捂住自己磕糖的姨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头碰头那个啥呢。”
曲欧秒懂，低垂着脑袋没敢出声。
翟耀阳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就多嘴问了一句，“啥意思？”
孙嘉菲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翟耀阳回身看到曲欧还蹲着，“你准备住这儿了？”
曲欧摇头，有点结巴道：“不是……腿麻了，站不起来。”
翟耀阳嘲笑般的笑了好几声，吐槽：“废物。”
翟耀阳伸手去扶他，曲欧腿部不受力，翟耀阳的力气又使得比较大。
结果就导致曲欧底盘不稳，站起来的时候直接撞到了翟耀阳身上。
曲欧都能感受到翟耀阳结实的胸膛，离得太近两人的鼻尖还来了个小摩擦。
翟耀阳立刻偏过了头，沉声：“欧子，你他妈故意的吧？”
曲欧的灵魂早就飘到外太空了，翟耀阳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听见。
他只听到一两声尖叫，声音来源是孙嘉菲。
他们现在贴得极近，曲欧觉得自己身上哪都是在用火烧。
尤其是曲欧的胸膛处起伏得越来越没有规律。
翟耀阳突然把他推开，曲欧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翟耀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么多人呢，贴我身上好玩啊？”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翟耀阳声音淡了许多：“你在社团好好玩吧，我面试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
他从未在翟耀阳嘴里听到过如此平淡的声音，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没有起伏更没有波澜。
看着翟耀阳离开的背影，曲欧心都颤了。
曲欧立刻追了上去。
小广场上的人很多，他根本就跑不起来，眼看着翟耀阳渐渐地消失在人海里。
翟耀阳又是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人群化作无数把冰刀利刃锋利地镶嵌在他的脚下，他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革命友情在一瞬间坍塌。
没有人会比现在的曲欧更懂得那种无力的绝望感。
他这时候特别想让翟耀阳回头看他一眼。
曲欧那么想努力的跟他成为朋友，明明都已经做到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劲，曲欧突然破音似的吼了一嗓子，“翟耀阳！”
曾经那些无数胆小的自己在这一刻冲破了牢笼。
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他，终于，翟耀阳停下了脚步。
看吧，曲欧。
只要你肯稍微迈出一小步，翟耀阳就会停下脚步。
翟耀阳回头了。
他说：“喊你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