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胡默平那不甘又愤怒的狰狞样子,余睿远只觉得有些无趣了。
很显然,胡默平并不愿意去承认这样的问题,不愿意承认他自己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愿意承认他们都对不起大师姐程宁惜!
毕竟是做了亏心事,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不占理的,是卑劣的人,胡默平更不会承认这一点,不希望他的光辉形象出现丝毫的污点。
尤其是在自身实力的提升加持方面,胡默平只愿意听到其他人的吹捧,只愿意别人说他有天赋,或是修炼刻苦勤奋,唯独不愿意承认,他的实力提升,竟然是因为青玄宗的叛徒程宁惜,是因为程宁惜送给他的那一个玄武甲盾钟。
一旦承认了这一些,无疑是向众人说明,他胡默平自身的实力不行,是靠着程宁惜才能够变得那么强大,结果却是当了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那样,他过往所立起来的人设,将会全部坍塌掉!
这后果,不是胡默平想要的。
在这个时候,即便余睿远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却都是事实,可胡默平丁点儿都不想要去承认这些。
余睿远自己就经历过这样的阶段,他已经看开了,认为这些都是他的报应,反倒是对这样不甘心的胡默平越发的看不起了。
明知道自己错了,却还要将责任推给其他人,这样的胡默平,毫无担当,足够无耻!
冷笑了一声,余睿远继续嘲讽着说道:“哦,大师兄好像不愿意承认啊,但是,你过往最为依赖的玄武甲盾钟,也是大师姐千辛万苦帮你找到的,还给你提升实力用,是大师姐专门给你的!”
“这一件事情,大师兄不会都给忘了吧?还是说,你连提起都不敢了?想要否认掉这一切呢?”
“大师兄,大师姐当初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帮了你那么多,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你觉得,你还配得上继续拥有大师姐送你的玄武甲盾钟?你觉得,你还配拥有玄武甲盾钟带给你的诸多好处吗?”
“大师兄,我们都很了解彼此,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吧,怪没意思的。”
说完了这话,余睿远还不忘嗤笑了一声,对胡默平是越发看不上眼了。
这般毫无担当的胡默平,怎么配得上当初大师姐对他那么好?怎么配得上宗门其他师兄弟的敬重?
他,越是了解胡默平,对他越是看不上眼了。
而被余睿远这样嘲讽着,胡默平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但是,他想要否认这一切的,却又发现,他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否认。
在此之前,确实是因为玄武甲盾钟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从而名震修真界。
同样的,也是因为他太过于依赖玄武甲盾钟,导致他突然没有了玄武甲盾钟的加持之后,感觉就像是一个不会战斗的菜鸟,居然会被一头三阶的白玉犀牛给伤得这么严重!差点儿就废掉了,挂掉了!
如果这些事情传出去,他也必将成了一个大笑话!
实在是不甘心,可胡默平想要反驳余睿远,想要说着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做到的,跟程宁惜那个宗门叛徒没有丝毫的关系,却还是无法开口说话,无法用神识传音,更无法在余睿远的跟前这么做,只能够死死地瞪着余睿远,以此来展示自己的不服气。
他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余睿远对他的事情太过了解了,他在余睿远跟前撒谎,否认那一切,全都没有意义的。
在这一刻,胡默平对余睿远越发的恨恶了,连着对白轻蓉,也是进一步的痛恨。
只不过,余睿远却没有惯着胡默平,对上了他那不服和警告的眼神,余睿远继续嘲讽地说道:“怎么,被我说透了你的心声,不服气了啊?”
“呵呵呵呵……大师兄,你在我跟前,就不用这么装了!其实,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不要脸,都是一样的忘恩负义,也是一样遭到报应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都想要极力地否认大师姐的那些好,否认大师姐当初为我们所做的那一些事情,想要否认大师姐的一切功劳,否认我们的懦弱自私狠毒,可这根本就是无法否认的!”
脸色冷了下来,余睿远看着越发气怒的胡默平,继续说道:“大师兄,你看,你想要否认这一切,你却又因为玄武甲盾钟的突然消失,被伤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你还能够否认玄武甲盾钟给你带来的好处和实力加持吗?你能够否认玄武甲盾钟就是大师姐送给你的吗?”
“不,你不能够,因为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实话,就是你受了大师姐莫大的恩情了!”
“得了吧,大师兄,你和我都差不多,就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演戏了!不用在我跟前否认那一切,毕竟,你和我是一样的卑劣,一样的不配!”
“当初,大师姐把玄武甲盾钟送给你的时候,我们都在的,都看到了,都知道这一些,你再否认,骗骗外人就行了,别把你自己也给骗了!”
说完了这一些,瞧着胡默平那依然愤愤不平的样子,余睿远冷嗤了一声,转过身,闭上了双眼,继续自己的修炼。
他的身体情况还是很不好,每天都需要努力修炼,才能够确保自己截肢之后留下的伤口不至于变得更糟,确保自身的灵力还能够运转,不至于陷入迟滞的状态,不至于被废得彻底。
至于修炼所得到的灵力,他基本上都是用在处理伤口这里了,想要提升修为,将会变得越来越难。
只不过,他没有再因为神行珠的消失而愤怒,他确实是不配拥有大师姐给的神行珠。
没有了神行珠,他的修为跌落了太多了,身体还被废掉,但这其实才是他真正该有的实力。
从那一年,他在密境中被白轻蓉暗害,受伤而差点儿陨落的那一次开始,他就只有努力地修炼,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够维持住自己的修为。
如今,一切都变得艰难,但在心怀愧疚的同时,他还是更加的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