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顾青青都被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有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首饰。
两个丫鬟每天都帮她搭配衣服,挽好看的发髻,欣赏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像,顾青青心情真的很舒畅。
除了不能出院子,这日子过的跟神仙没什么两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什么事情可做,日子显得有些无聊。
两个丫鬟,都很喜欢顾青青,因为她们觉得这姑娘不仅人长的美,脾气也好,对她们这些下人总是客客气气的。
她们也很尊重顾青青,她虽然是主子关在这里的,但是主子并没有为难她,可见,主子对这位姑娘是别有用心的。
至于有何用心,不是她们该揣测的,总之伺候好这位姑娘就足够了。
看着顾青青每日早起就围着院子跑,每次都跑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其余时间除了喂喂鱼,发发呆,着实无趣。
两人悄悄准备了许多书籍,笔墨纸砚,还搬来了一架古琴。
顾青青发现了这些,心里挺感激的,这样就可以看看书,练练字,不荒废这么难得的宁静时光。
弹琴,她就搞不来了,试着弹拨一下琴弦,嗯,声音很魔性,不好意思的朝着两个丫鬟笑笑,问她们会不会弹,可以教教自己。
两个丫鬟摇摇头,她们只是普通丫鬟,没机会学习这些高雅的技艺。
“没关系,不会弹琴也不会少块肉,开心就好,哈哈。”顾青青试着化解尴尬。
顾青青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院子里,每日清闲享乐,外面的沈煜和顾祈安快找疯了。
大条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还有人如此关心她。
经过多日的调查,他们都已经确认传言中的小白脸就是顾青青,到底是何人将她在天牢里带走了,却一直没有音信。
镇北将军府最近也是水深火热,本就生存艰难,现在又背上如此污名,明眼人一看就懂,这是有人故意要拉将军府下水。
现在坊间都在传,镇北将军府的男人为国捐躯,家里的女人却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出去勾引野汉子。
这些女人享受着丈夫的荫庇,却行如此苟且之事,当真该游街示众,浸猪笼。
还有人故意往国家利益上扯,说这群女人辜负了穆家的将军,寒了所有边疆战士的心,动摇军心,多大的一顶帽子啊。
的确,镇北将军府的男人,都在战场上英勇牺牲了,可是他们的妻子,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她们新婚不久,丈夫就远赴边关,穆家是靠她们才能坚持到现在的,每当收到家书,心中是又欢喜又害怕。
欢喜的是,久别的亲人,终于寄来只言片语,一解相思。
害怕的是,这是他们牺牲的讣告,从此天人两隔,再无相见之日。
穆家的祠堂里,一排排的灵位,有老有少,父亲送别儿子,妻子送别丈夫,儿子送别父亲。
每一次噩耗传来,她们都是默默哭泣,独自承受噬心之痛。
她们每天供奉香火,时常诵经,就是希望他们的灵魂能早日得到归宿。
尽管如此,她们也没有阻止自己的儿子继续从军,国家的安稳,百姓的幸福,总是要有人去守护。
当初选择嫁进穆家,她们就已经做了决定,也清楚自己的命运。
所以穆家的夫妻,不讲究门第,不在乎容貌,只要彼此真心,穆家就支持。
那些散播谣言的人,说着如此恶毒的话,不痛不痒,不费吹灰之力,就伤了一群无辜的人。
将军府里,杜嫣然整日闭门不出,最近她因为怀孕,吐的特别厉害。
家里的长辈和嫂嫂们,知道杜嫣然的为人,自然是不信那些传言。
可是杜嫣然无法释怀,本以为苦尽甘来,得偿所愿,没想到又出了如此恶心人的事。
如果不是腹中已有身孕,她会马上自请和离,穆家不能因为她一人而名誉扫地,百年的基业崩于此事。
穆家女眷担心杜嫣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约定好每天她们谁得空了就去杜嫣然的屋子里坐坐。
看她吐的厉害,吃了药也不管用,大家都心急的不得了。
杜嫣然吐的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让小丫鬟拿出一个小瓶子,吃了一粒药丸。
看到这个瓶子,就想到当初救她的那个姑娘。
当时家里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大家不放心这药,还请太医院的老大夫帮忙看了一眼。
那老大夫是穆老将军的好友,医术精湛,老当益壮,如今还在太医院履职。
杜嫣然和穆飞扬这些年因为一直未有身孕,也没少拜托过这位老大夫。
每次把完脉,老大夫只是摇头,让二人莫要心急,机缘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
这天老大夫在家中休息,看到将军府的人拿来一粒药让他帮忙鉴别鉴别。
老大夫开始还想着什么药,值得将军府这么大动干戈,不一会儿就啪啪打脸了。
他两眼放光,拉着来人问这药是哪里来的?何人所制?
那人被老大夫突然的热情吓了一跳,但还是按着家中夫人的叮嘱告诉他这药是一江湖郎中所开,至于人去了哪里,无从得知。
“哎,好吧,那这颗药可否留给老夫啊?”
老大夫很兴奋,他觉得这药的配方很妙,但是剂量又拿捏不准,想留下来仔细研究研究。
“这,这,夫人并未提及此事,但是夫人说了,您德高望重,医术高明,对穆家有恩,想必夫人也不会介意。”
那下人倒是很会说话,夸了老大夫,又表了穆家的谢意。
老大夫很开心,又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老夫也听说了最近关于将军府的传言,给夫人带句话,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夫会尽力而为。”
老大夫混迹官场多年,又常常去后宫为各位主子请平安脉,不经意间也听到了一些话。
怎么说呢,穆家手握兵权,终是挡了某些人的道。
“是,小人定会把话带到,谢过江老太医。”那人拱手作揖,拜别了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