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紫禁城风云变幻,诸多事宜令人目不暇接。
譬如四阿哥弘历被接回宫闱,与三阿哥弘时的皇位之争愈演愈烈,还总不辞辛劳地前来给陵容请安。
再说温实初,新近收了名唤卫临的弟子,头几次随师入永寿宫为陵容诊脉,竟面红心跳,举止失措。温太医吃味,十分不悦,遂不再允卫临随同前往。
唯一不变的,便是陵容的荣宠。胤禛待她爱意始终如一,未有丝毫减退。
这日,允礼被留宫中,与陵容再度燃起火花。慎贝勒本欲寻十七哥共饮几杯,却在门口目睹了这番景象,震惊不已。
自少时初见那曲霓裳羽衣舞,允禧便被她俘获。皇贵妃娘娘,不仅是他认定的世间绝色,更是他唯一的幻想和爱慕对象;
然而此刻,他倾慕的女子却被兄长紧紧拥在怀中,两人身影交叠,仿佛要融为一体。
允禧站在门外,双拳紧握,心如刀绞,看着他们攀上极乐巅峰。
就在允禧准备悄然离去之时,不慎触碰到门扉,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将屋内缠绵的两人惊醒。
允礼猛地回头,迅速将外衣披在陵容身上,惊惶问道:“谁?”
允禧在门口徘徊,犹豫不决之际,倏地被胡乱套了件衣袍的允礼一把拽进屋内。允礼原想杀人灭口,但见是允禧,惊愕之下,愣住失语,急忙转头看向陵容。
只见陵容似乎被吓得不轻,衣裳凌乱地裹着,玉肩美腿若隐若现,凌乱美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二人痴痴地凝视陵容片刻,到底是允礼率先回过神来,首次对弟弟冷声警告:
“允禧,你我兄弟血脉相连,今日我放你走,但你必须守口如瓶,否则休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允禧复杂地看了允礼一眼,随后转向陵容,郑重道:“当然,我不会让皇贵妃娘娘受到伤害的。”
一阵媚笑传来,陵容踏着柔软的毛毯,一只手轻扯衣物,半遮半掩,更显婀娜身姿,
玉腿轻移,每一步都是诱惑,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依旧柔弱的嗓音,惊世骇俗的话语:“本宫看慎贝勒忍得好生辛苦啊,不妨我们一块,共享欢愉?”陵容双眸犹如秋水含波,眉间流转着勾人风情。
允礼见状,仿佛昨日重现,心中一紧,忙上前阻拦:“容儿!”
然而,陵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澄澈纯净,毫无威胁或愤怒之色,却令允礼不敢继续开口。
若陵容当真视他们兄弟为玩物,他也要成为她最钟爱的那一个,于是,他最终选择沉默;
允禧则心跳如擂鼓,接下来更是丢了魂一般,忘记时间流逝和周遭一切,只知道自己身心已经完全属于眼前女子。
目睹两个男人同时流露出强烈占有欲、为己倾倒的模样,阿纯喜不自胜。受合德思想影响,且毫无良知束缚的她,最钟爱的便是男人们为她奋不顾身、迷失自我的景象。
自此,三人时常在皇宫深处秘密幽会,往日的兄弟情深已然不复存在,为了博取美人一笑争风吃醋。
陵容乐在其中。左右四周的人都被迷晕屏蔽了,确保无人知晓。更何况,即便胤禛知晓,她也有足够自信巧妙脱身。
这日,弘历如常前来给陵容请安,却听见殿内靡靡之音连绵不绝,皇阿玛正与张廷玉议政,那屋内的是...他颤抖着双手,透过狭窄的门缝窥视——二十一叔和皇贵妃娘娘,鸾俦凤侣。
弘历痛恨允禧如此混账,也为陵容同他人欢爱而倍感心痛;此外,竟也有些隐秘的羞涩与期待,萌生出一大胆念头——允禧和他年龄相仿,若允禧能得到陵容青睐,他又为何不行?若皇阿玛无法给予皇贵妃娘娘快乐,那么由他来给,是否也是美事一桩......
这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火燎原,无法遏制,尽管弘历只短暂瞥见一眼那极品身段,却比梦中还要动人。此后,弘历的幻想愈发写实,无法自拔。
陵容轻瞥门扉,见那处阴影,唇边绽放一抹媚笑。适才系统提醒之时,她故意未迷晕弘历,便是为了算计这位未来新帝。
因皇后被废,三阿哥的选秀之仪由皇帝与皇贵妃联袂操办,其生母齐妃旁选。世家淑女们纷沓而至,然弘时目光,独为夕阳下皇阿玛身旁之丽影所牵,反复咀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句。
继而,三阿哥婉拒众女,齐妃心急如焚,胤禛脸色亦显沉郁。弘时跪地,偷觑陵容,道:“儿臣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用功读书的好时候,不愿沉溺于儿女私情,想先立业后成家,为皇阿玛分忧。”
他真以为其窥视和举动能瞒过圣上?尤其这位皇帝还对陵容格外关注。
胤禛怒不可遏,绿佛珠被愤然掷于地,随即一掌狠狠掴在弘时脸上,犹未解恨,又猛力踹去,齐妃如何阻拦都无济于事。
胤禛面无表情,冷声道:“弘时既不愿成家立业,传朕旨意,三阿哥弘时不遵祖训,着令终身禁足,亦不得有妻妾。”
三阿哥泪眼朦胧,愣怔倒地,却仍忖着,不知皇贵妃娘娘会否视己为无用之人。齐妃苦苦哀求,皇帝置若罔闻。
陵容只是淡淡一瞥,向胤禛言道:“禛郎,我乏了,要回宫休息。”
胤禛勉强一笑:“去罢。”
回殿途中,陵容遇到了弘历,他近日少有前来请安,而今日偶遇,显然亦出乎他意料,强装镇定却难掩波澜。
弘历先行一礼,带着探询的语气问:“您今日不是与皇阿玛一同为三哥挑选福晋吗?”
陵容轻轻摇头,嗓音柔和而带着一丝羞怯:“本宫有些疲乏,想先行回宫歇息。”
两人颔首致意,擦肩而过之际,陵容身上散发的香气与弘历上回在房门外所闻之浓郁幽香重叠,令他心头一震,情不自禁握住她手腕。
因衣袖宽大,宫人们倒未察觉。陵容屏退众人,眼圈微红,嘟囔着:“好痛。”弘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手,轻抬起她柔荑,果真是水做的人,稍触即红得这样厉害。
弘历大掌轻裹小手,将其置于唇边吹拂,似哄孩童般,试图缓解她的疼痛。片刻后,他抬首,正对上陵容清澈无辜的双眸,原本正常的举动,不知怎的,竟平添几分旖旎。
弘历忙避开目光,努力平复着粗重的呼吸。
陵容轻启朱唇,笑意盈盈:“四阿哥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热情得很吗?”
弘历深知她非表面那般单纯,果然,此时还这样挑衅他,他双目赤红,紧锁陵容双眼,欲寻一抹情欲或恶意,却只见一汪清泉,纯净无瑕,可又深邃难测;或许有时,极纯即是极杂。
他迈出两步,几乎与陵容呼吸相闻,暗忖:“若她推开,我便退避三舍,绝不再冒犯。”然而,面前女子依旧目光楚楚,仿佛不解其意,与昔日那绝色妖姬判若两人。
弘历情难自禁,俯首深深吻下,少年的唇是清新的薄荷味,那吻虽生涩却热烈,陵容心悦于这份纯粹。
他忽地依偎在陵容肩头,低低笑了:“皇贵妃娘娘,不如就像同二十一叔那样,帮帮儿臣吧。”陵容还是那副神情,无半点被戳穿的惊慌,只有最极致的纯与媚。